其实,还是有人疼我爱我护我的,眼前这个人,他一直都在保护自己,给着我最大的疼爱,不是吗?还有爹爹和娘亲,翠鹊,悠瑶,其实即使我喜欢上了并不喜欢我的狄千孤,但是我还是有着很多人的疼爱,我好像并不稀罕他的喜欢,起码此刻的我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看着蹲在面前的哥哥,想到被狄千孤冤枉我的事,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全都涌上心头,此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哥哥,把脑袋埋进他怀里,一个劲地哭,仿佛是要把一切的委屈和苦楚都在他这哭尽,也不顾及周遭的人都有谁,哭到最后我都没气力哭出声了,只能低泣。
“没事,不哭了,不哭了……”哥哥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语气里尽是心疼,“怎的哭成这样?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受委屈了就告诉哥哥,哥哥帮你讨回公道。”
我依旧把脑袋深深埋在哥哥的怀抱里,其实我并没打算说什么,我知道狄千孤本就因为某些未明之事对爹爹有着些嫌隙,现在哥哥也许就是我们两家平和相处的唯一纽带了,我又怎会让他不顾与狄千孤的情谊为我出头呢,而且,他护得了我一时护不了一世,要是哥哥为我出头了,必定更得罪他们,我在这王府里的日子不就更难过了。
“潾清哥,雪凝她……”翠鹊见我不说话,但是也不甘心我受欺负便打算开口。
“我可能太久没发病了,太疼了才这样的。哥,我没事了,你别担心。”我轻声开口打断翠鹊,还是不愿抬头,只窝在他怀里声音带着些闷闷的感觉。
“好,哥哥不担心,你要是想家了就回家来知道吗?”哥哥沉默了一会,声音沉沉地,他说话时我能听见他胸腔发出沉沉地让人很心安的声音。
“嗯。”我低着头离开他的怀抱,轻声应着。
时辰有些晚了,哥哥也只能先离开。哥哥离开时狄千孤亦跟着出去了,他们离开后,翠鹊站在我旁边,一脸的欲言又止。我知道对我的反应她是很不解的,而且哥哥大半夜地来王府找狄千孤吃酒未免太奇怪了些。
“翠鹊,有什么事就问吧。”我轻声开口。
“你为什么不跟潾清哥说?”翠鹊对于我打掉牙往肚里咽的做法很不解,“潾清哥在这呢,他能帮你出头的。你一天到晚这样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吧。”
“告诉哥哥又能如何呢,这次出头了,那以后呢?只要我在王府一天,那些事都会找上我,从我嫁进来开始就注定了。”我暗暗叹口气,“翠鹊,其实哥哥是你招来的吧,你是不是与他说了什么?”
“我想该是我招来的,我也没有明确说你在王府发生的事。只是你这几日的状态我很担心,今日早晨我出府给你买助眠药时被他瞧见了,就说了两句你最近心情不好,睡眠也不好。”翠鹊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像极了做错事等着挨骂的孩子,可是还是有些不甘心,最后嘀咕了句,“我也不是故意招潾清哥来的,只是他太聪明了,可能猜到了什么才来的吧。”
“行啦,好了,我知道了,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这些事,能忍就忍吧,又不是什么大事,最好狄千孤因此厌恶我,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的宠爱我要不起。而且,如若他再对我上心,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上心,这次的事都只仅仅是个开始而已。”想到盈夫人的恶劣行径,我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满是嫌恶。
“好。那连一丁点信任都不给你的薄情王爷,不要也罢,我们就在这小院子里图个清静,远离这些争宠战争。此番岂不是更逍遥自在。”翠鹊坐到我身旁,握起我的手,语气轻松,可我却能听见她言语间夹杂着心疼,“好了,这一折腾你也够累的了,快睡吧,我守着你。”
“没事,已经发过病了,下半夜该能睡个安稳觉了。你回去睡吧,睡着守夜多难受啊。”我不想翠鹊受守夜之苦便开始赶人,最终翠鹊拗不过我只能作罢。
翠鹊离开后,我毫无睡意,不知是因为发病的疼痛使我清醒,还是因为狄千孤的冷漠实在太像迎面泼来的冷水,也许,都有吧。没有睡意,我就只能呆呆地看着房梁,放空着自己,任由思绪在脑海里随意飘拂,到最后困意是如何来袭的,我又是如何睡着的,我无从知晓。
只是不知何时我又被人逮着啃咬,迷迷糊糊的我挣扎着想睁开眼看那人的容貌,想看看到底是谁这般不长眼,只是眼皮像灌了铅,实在太重了,怎么睁都睁不开,最后只能动动手,使上我能使上的力去推他,嘴里迷迷糊糊地喊着走开。
可那人不理会我的反抗,抱着我的手力度加大了,勒得我很痛很难受,甚至把半个身子压在我身上,嘴里传出沉沉地声音,那语气里尽是隐忍:“别乱动。”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但还是能分辨那声音,是狄千孤,他这是在干什么?算了,管他干嘛,他是夫我是妻,他要现在要了我,我亦是不能埋怨什么的。想到这些我亦不再理会他的动作,到后面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神奇的是下半夜的睡眠质量出奇的好,我再醒来时都快到晌午了。
坐在梳妆镜前,我盯着自己的脖子、锁骨、胸口,那些是什么?吻痕?刚睡醒的我还有点脑袋不清醒,缓了下才想起昨夜狄千孤来过,想必那天的吻痕,也是他留下的吧。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大半夜地来做这些呢?见不得人?想想,好像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吧。
看着这些吻痕我心中滋味百般,伸手抚上那些吻痕,触碰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也颤了颤。这吻痕对狄千孤而言算什么?我又算什么?不是不信任我、厌烦我吗,这又是作甚?
“雪凝,丘令派使者来北灵谈和了。”翠鹊一脸激动的走进来。见她走进来我立马把衣服拉好,还好这次的吻痕能被衣服遮住,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跟翠鹊解释。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意料之中啊,当初就说了会促成谈和。”我看着那一脸激动跑我面前的翠鹊,心中有些无奈,摇摇头道。
“不是,谈和当然是意料之中,但是你绝对想不到派来的使者是谁。”翠鹊看着我,眼睛都亮了,满脸写着你猜猜。
“谁?我们认识的?”我随口问了句,谁知道翠鹊听了之后一脸的不可置信,我心里立马就有底了,“轶诃大叔啊。”
“不是吧,你真猜到啦,怎么这么厉害啊。”此时的翠鹊一脸的惊讶,嘴张得都可以放下鸡蛋了,她呆了会反应过来才找了找自己的声音问我。
“嗯……可能我真的比较聪明吧。”一脸玩味地看着翠鹊,对着她甜笑着自恋道。
“好吧,你聪明,你最聪明了。”翠鹊白了我一眼,附和我一句就转移话题,“听说,轶诃将军今早上朝朝拜完就去了颜府,你要回去看看吗?”
“回去?我不是还在禁足吗?怎么回?”听见翠鹊问我回不回颜府,我一脸懵地看着她,这丫头是忘了禁足这事吗?怎么还问我回不回颜府?
“哦,忘了你才醒。今早王爷已经下令解了你的禁足令了,所以现在你恢复自由身能出去了。”翠鹊说话时一脸的平淡表面上毫无波澜。
但是就是她这毫无波澜的话,让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什么意思?今早解的禁足令?是因为昨晚他做的事吗?我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里隔着的衣服下面的肌肤上还留着他留下的吻痕呢。自嘲地笑了笑,这算不算以色侍人?
“雪凝?雪凝!”见我走了神,翠鹊叫着我的名字想把我的思绪唤回来。
“啊?”
“你怎么回事?怎么还走神了?在想什么呢?”翠鹊一脸不满地抱怨着我的走神。
“没什么。你不是说轶诃大叔去颜府了吗,我在想回去的时候要不要给他带些什么,或者去到后要不要带他去哪里走走。”不愿让翠鹊知晓我在想昨晚闹剧之后狄千孤来过房里的事,我想了个别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原来你在想这个啊。”翠鹊被我的话题带动了,一脸积极地给着我建议,“我觉得可以带轶诃将军走走这皇都的闹市,还有皇都的美食街,最近美食街好像在搞美食节,我们可以去凑凑热闹,权当放松吧。”
“可以。这也不错。”我想了想翠鹊的建议,感觉还不错,也可以让轶诃大叔感受下皇都城百姓的热情,还可以暂时离开王府这个糟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