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看着手中黄胜捎来的信柬,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家丁道:“阿贵,明天我要去一趟泰山郡,去准备一下。”
叫阿贵的仆人应声出去了。
“这个黄胜,野心不小啊!”糜竺心中暗衬。
数日后,糜竺来到卫村。
黄胜见到糜竺,颇感意外,道:“子仲为何亲自到此,有何要事?”
糜竺道:“我看了任孝的信,有些事情想和任孝谈谈。”
黄胜道:“哦,原来如此,买官的事,子仲令人捎来信物即可,不必亲身远涉啊!”
糜竺道:“别人买官,我不会在意,任孝买官,却是不同。”
黄胜道:“子仲这是何意?”
糜竺道:“任孝买官的用意何在?”
黄胜道:“我觉得,手中有权,能为百姓做的事情就更多。”
糜竺道:“嗯,这理由说得过去,但不是我想听的那种。”
黄胜心中微惊,难道糜竺嗅出了什么,便问:“子仲说的,我不是很明白。”
糜竺微微一笑,道:“任孝在此广收流民,又大量贮存粮食,还收购镔铁,如今又要求取官职,你说,这是为何?”
黄胜道:“子仲觉得,有何不妥?”
糜竺靠近黄胜低声道:“可是任孝曾经说过,天下不久将乱...”
黄胜身体微微一震,心中感到十分不安,这糜竺竟然看穿了自己的意图,但黄胜又不想这么快承认,道:“子仲想多了。”
糜竺冷冷地道:“既然这样,就当我没来过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黄胜道:“子仲兄且慢。”
糜竺道:“任孝还有何事?”
黄胜心想,糜竺既然猜到了自己的意图,而大老远的跑来卫村,不可能只是随意问问,他很有可能是想来试探自己的,如果今天让他失望,以后就会让他感到自己对他有提防之心,也会影响以后的合作关系。
于是,黄胜一不做,二不休,对糜竺道:“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
糜竺见黄胜终于承认了他的意图,便正式道:“愿听任孝之志。”说完,缓缓坐下,静等黄胜发言。
黄胜看了糜竺一会,又到门外看了看,确认没有第三人在场,便对糜竺道:“不瞒子仲,我以为,当今天下,百姓食不裹腹,十室九空,朝庭宦官当道,圣上又卖官售爵,乃至从上到下,官场腐败至极,汉室江山已是病入膏亡,非人力所能挽救,我以为,国以民为本,欲救天下,必先救民于水火,我在此广积粮草,聚收流民,发展商业以养军,开发农业以养民,开办学院让儿童人人能就学,多建立医馆,我心中有一志向,就是让百姓安居乐业,让我们的百姓因为活在这片土地上而骄傲。”
顿了一下,黄胜又道:“若我有一城一地,我就有信心去完成这一切,在此,望子仲兄能助我一臂之力。”说完,朝糜竺躬身一拜。
糜竺霍然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着步,脸一阵红一阵白,双手不停地搓着,显然,黄胜这番话,完全超出了糜竺的预料范围。
突然,糜竺立定身子,肃然道:“任孝之志,令我无比汗颜,若不嫌弃不才,糜竺愿效犬马之劳。”
黄胜心中大喜,得到糜竺相助,那将是不可限量的助力啊!黄胜按耐不住心中喜悦:“哈哈哈哈哈,有子仲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子仲,来,我跟你说一个经济上的大事,我以为,我们以后的主要经济来原是食盐,目前,食盐是由官府控制经营的,所以,我买官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贩卖食盐。”黄胜道。
糜竺听了,脸上并没有喜悦的神色,而是谈谈地道:“可是,煮盐效率很低,要想大量生产,谈何容易。”
黄胜道:“子仲放心,有一法,能让食盐产量提高数十倍。”
糜竺双目放光,道:“此话当真?”
马上,糜竺又觉得自己问得很多余,又道:“若如此,买官一事志在必行了,嗯,我当在青州找一郡守之职给任孝。”
黄胜问道:“什么,郡守一职也能买么?”
糜竺道:“事在人为嘛!”
黄胜道:“只是,郡守一职恐怕要不少钱,我现在经济还不允许。”
糜竺脸变色道:“我诚心相投,任孝居然把我当外人。”
黄胜脸一红,道:“如此,有劳子仲了。”
糜竺道:“任孝在此等我消息,不用一月,定有结果。”
黄胜道:“好,我在此静候佳音。”
黄胜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道:“一郡之地,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有数个县城,我目前没有协助的人才,如何是好?”
糜竺道:“我推荐一人,可助任孝一臂之力,此人姓孙,名乾,字公佑,颇懂政事,我与他有些交情,有我出面,他想必不会拒绝。”
黄胜道:“噢?孙乾,嗯,不错。”但愿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孙乾。
“任孝认识孙乾?”糜竺问。
“啊!不认识,只是觉得,子仲引荐的人,必定是有真才实学的。”黄胜连忙解释。
“嗯,此人确实有些才学。”糜竺道。
二人又聊了一些以后的事务,糜竺起身告辞,黄胜知道糜竺接下来的日子会十分忙碌,也不挽留,亲自送糜竺到村外方回。
有了糜竺的相助,才是自己实力的基础啊!黄胜心中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