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黄胜跟着卫伯在原来的地旁边又多开了几块空地,全种了小麦。众人纷纷效仿,因为取水方便,省下了很多劳力,多种些地已经没什么负担,原来一些干燥到冒烟的土地,也被人开发成耕地。
黄胜想,等到粮食收成好,有余粮的时候就可以做酒了,蒸溜酒是必须要做的,那可是个不错的经济来源。
半月后,卫村附近的荒地变成了一片片的耕地,各户人家种粟米和小麦的不计其数,村边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
一天,黄胜看卫伯回到家,满脸忧愁的样子,忙问出了什么事。
“唉!鼠灾严重,刚种下的种子被刨吃了不少,村里人日夜轮留看守,可是现在田地太多,难以照应周全啊。”
“鼠灾!”黄胜眉头一皱,“我有一法,可以一试。”
卫伯眼神一亮,“阿胜有什么好法子?”
“可以用麦杆粟草等物捆扎成人形,并挂一个铃铛在上面,立于田边,使其易于被风吹动,老鼠必不敢靠近。”黄胜道。
“好,我看此法可行。”卫伯兴奋地道。
第二天,卫伯将方法告诉众人,大家听说是黄胜出的法子,都深信不疑,纷纷动手开始制作草人。
又几天过去,鼠灾果然大幅减少,村民们都喜笑颜开。
黄胜趁着空闲,开始研究做酒的蒸汽炉,磨面的石磨,以及曲辕梨,这些后世看似简单的东西,对现在来说可是大有帮助的。又在房子后面开始挖两个地窖,留以后储存粮食用。
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地里的庄稼都长高了,这天,卫征家里聚集了不少村民,原来,今天村民发现有大批蝗虫铺天盖地的飞来,现正肆无忌惮地啃食着庄稼,蝗灾向来都是村民非常害怕的,每次蝗灾都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作物被糟蹋而无能为力,看着绝望的人们,卫征也是只有叹气,突然,卫征想到了黄胜,“阿胜,阿胜前番制住了鼠灾,或许也有法子制蝗灾。”卫征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对啊,阿胜可能有办法。”“阿胜肯定有办法。”“去找阿胜。”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可能是维一的希望了。
众人前呼后拥地来到了卫伯家,黄胜迎着众人,卫征刚要说明来意,黄胜先开口道:“大家可是因为蝗灾一事而来?”
众人纷纷点头,卫征上前一步道:“阿胜既知我们来意,是不是已经想出了好法子?”
黄胜道:“卫伯刚刚也跟我说了蝗灾一事,大家想必也是因此事而来;我正好想到一法,只是,未有经过实验,不知是否有效。”
众人听说黄胜已想到了办法,纷纷叫着道:“阿胜想的法子肯定是有效的,快告诉我们怎么做。”
“可在田边挖一锅口大二尺深的坑,一块田地挖一两个,沿边绕坑口挖一水槽,将水灌入槽内,待夜晚再将烧红的木炭倒入坑内,蝗虫喜光而飞入坑内被烧死。”黄胜认真地说着。
“好,事不宜迟,大家赶快行动起来。”卫征想都没想,马上吩咐众人依法而行,众人对黄胜的想法也深信不疑,一时间,田边到处是拿着锄头的人,半天不到,田边就多了一个个坑坑洼洼,待到夜色降临,黄胜又吩咐众人将火炭倒入坑中。
第二天,果然土坑中堆了很多烧燋的蝗虫,晚上又依法泡制,清理土坑又倒人新的火炭,三天后,蝗虫几乎绝迹,卫村上下所有人对黄胜越法敬重了。
这天,黄胜来到卫征家,卫征正好在吃午饭,亲切地拉着黄胜入座“来来来,阿胜来得正好,今日咱们喝两杯小酒。”
“我来是有事和卫老商量。”黄胜道。
“阿胜每次来找我,都有大事发生,这次又有什么惊人的事情,我真的很期待啊!”卫征笑呵呵的道。
“卫老过奖了,今日之事,确实是村中大事。”
“噢?快说于我听听。”卫征有些兴奋。
“前番蝗灾严重,我料附近郡县粮食收成定然不好,看如今形势,卫村必然丰收,届时,邻村县流民会增多,要是大量涌入我村中,我村中救济得一时,却也杯水车薪,要是流民趁机作乱,又或者有强人窥视我村中粮食,那时我们将面临危难啊!”
卫征眉头深锁,“阿胜所虑,不无道理,前几年也有强人劫掠过卫村,可村中也没有多的钱粮,所劫财物不多。今年要是独得我村丰收,难免贼人心生歹意,只是,村中连个亭护都没有,却是怎么办才好?!”
“阿胜此来,是不是想出了什么好法子?”卫征马上看向黄胜,他隐约猜到,黄胜已有策略。
“我心中确实有些想法,如今,可招村中青壮之士,农事闲时练习战阵之法,紧急之时,可以应付外来之敌。”
“可是,村中并没有人会军阵之术啊!”卫征摇摇头。
“在下读过一些兵书,略懂一些。”黄胜硬着头皮自荐,他前世因为爱好军事,读过不少古兵书,曾经痴心研究过鬼谷子和三十六计还有孙子兵法之类的古书,心里不禁有些跃跃欲试。
“阿胜会带兵打仗?”卫征有些吃惊。
“我以前偶遇一奇人,其教我一些军旅之术,我略学得一二。”黄胜只得编了一下。
“阿胜果然非常人啊!”卫征感叹,“卫村之人皆敬重你,要老夫怎么做,阿胜尽管开口。”
黄胜抱拳道:“谢卫老信任,卫老在村中选出20名精壮,义务参加训练,由我带领,等训练成了一定气候,可按军队发放粮响。”
卫征忙打断道:“可是村中哪有多余的钱养兵?”
黄胜道:“我有一法,可增加钱收入,秋收之后就可施行。”
“哦?!”如果说之前的黄胜令卫征刮目相看,那今天简直就是令他吃惊,因为,他相信,黄胜是绝对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人。
“要是有流动的商贩到此,卫老可将其引见于我,我要问一些事情。”黄胜又道。
“这事好办。”卫征点点头。
“这里是不是属泰山郡辖管?”黄胜问。
“是的。”卫征回答。
“县令是谁?”黄胜问。
“县令大人叫许巍,莱芜人。”卫征回答。
许巍,好像没听说过,“你知道县一带有哪几伙山贼吗?”黄胜问。
“县一带有好几伙山贼,有的几十人,大的有两三百人,他们主要抢的是客商,有时候也会抢村庄,卫村是出了名的穷地方,所以很少有山贼光顾。”卫征道。
“山贼出动之前,通常有人先来采点,不出意外,卫村今年被贼人盯上的机会很大,我们要做好准备,防范于未然。”黄胜说。
“嗯!阿胜言之有理,这些事就由你来全权办理,有用到老夫的地方,老夫必定全力支持。”卫征正式地说。“明天我就着手处理招募青壮的事。”
“好,拜托卫老了。”黄胜举起酒樽。
“哪里,此乃村中大事,我身为里长,这些都是我份内之事。”
二人边喝边聊了一会,黄胜起身告辞。
“对了,阿胜,你表字叫什么?”卫征突然问。
“啊!我并没起表字。”黄胜有些措手不及。
“哦!”卫征也不奇怪,“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呃!”黄胜前世已接近四十,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身体各种特征好像年轻了不少,这可能就是穿越过来自己维一的福利了,“我今年二十五了。”随便了,反正自己现在看起来并不像四十岁的样子。
“二十五还没起表字,这怎么行,嗯,你父母已弃世,要不,老夫帮你起个表字如何?”卫征目光详和地看着黄胜。
“那就多谢卫老了。”黄胜抱拳一揖。
“好,好!”卫征乐呵呵地笑道“让我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一定要起个好一点的表字。”
“嗯!你名为胜,《说文》,胜者,任也,你父母早亡,孝事未尽,”卫征捋着小胡子,“起名为任孝,如何?”
“好,好,多谢卫老赐字。”黄胜感慨卫征居然也有这样的文化见识。
“呵呵呵!”卫征也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黄胜再次拜谢告辞卫征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