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引忆皇宫的女客有感而发:“这大道饭店真是令人心生怀旧,让我很自然地就去想象东鸿浩瀚的过往烟云。”
女主人听了很受用,干脆停下脚步细说:“家祖从纲代起就开始经营餐饮了,当时是官府衙门的定点酒馆,就连准正帝王都招待过。最初它叫大道酒家,随着朝代的更替,饭店历经数次沉浮,为保平安连名字都换来变去,直到我出生前的那一年才又落回大道二字上。不过时代在变,可我们饭店的特色却一直没变,始终都是仙家菜系。”
“仙家菜!”
思绪被“仙”字导入中源神话的斋凝玉忍不住随口强调了一声,不论是否孤陋寡闻,用自己姓氏来命名的菜系还是令她不免有些惊讶。
仙琳珊笑了,“是啊,就是仙家菜,与仙人的仙同是一个字。不管是误听为也好还是故意会错意也罢,我们的菜肴确实带有仙界气息。仙家菜并不刻意去追求菜肴外观上的艺术性,我们所追求的是独到口味,也就是不凡中暗藏仙境的味道。”
女主人的面容附上神秘色彩,“告诉你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咱们仙家菜之所以不凡,致胜秘诀全在五道不同口味的仙家酱之中,稍后只要你尝过就会明白……走,上楼去。”
相识多年竟也首次听闻此说的炉绍辉起话:“琳珊姐,你们仙家的这秘密隐藏得好深呀,连我都才刚知道,诶,你会做仙家酱吗?”
前人头也不回地背语:“会是会,但我只能做基础酱,分化口味的后期调制工作实在做不好。”
夸天玺追问:“为什么……是程序特别复杂吗?”
某人拍了拍他,主动替答:“不是程序复杂不复杂的问题,调酱光靠尝还不行,发酵时间的长短和调料的精准把控很重要,这个全凭经验。香水对嗅觉的干扰很大,她想要调分出五种差别很小的酱味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干不了后续的技术活。”
仙琳珊确认:“没错,谁叫我离不开香水呢,所以仙家酱过去一直都只是我爹在弄,当然他早已经找到接班人了,现在是我哥在负责配制。”
话口一收,他们已是走进自用包间,斋凝玉眼见里面的摆设与周围环境的风格一致,俱都是古香古色。
置身于特殊的环境,无形中会将位处其中的人由外而内地收敛,润物细无声地浸入知书达礼和温文尔雅的古风。
落座后,一位身着大红色锦袍的值守进来问候,仙琳珊向其亲口交代上菜事项,待沏好茶水,她才奉命离去。
闲候中斋凝玉对四周布局的气氛和东鸿古文化越来越魂生敬意,她感言:“我很喜欢大道饭店,这里能使人归于平静,优雅的环境让人的心中唯剩淡雅,很是一种精神享受。”
共鸣能让人心拉近,仙琳珊不知不觉抛下戒备之心,友情地接受了斋凝玉。
女主人喜接:“我自从生下来就一直泡在这大道饭店里,到现在这都多少年头了,按理说应该是早就厌烦了一成不变的环境,但实际上我却始终不厌倦这所古老的房子,原因恐怕与斋凝玉差不多吧,我们两姐妹真可谓是心意相通啊!”
嬴政浅笑附声:“说的没错,来到这里我觉得说话都得微微压着嗓子,不然就有违和感,十分不雅。”
炉绍辉也附和:“没错没错,我大东鸿的古风历来引人陶醉,现如今传统被西化得厉害,都已经失去了本性。别的不说,单一个恋人节就放着自己的九禧不过去过什么514,西蒙的514有什么好的,不是我顽冥不化,那日子的谐音一听就不是东鸿人的菜,很搞笑。”
放眼天下,任何场合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是倒刺。
夸天玺才不管桌面上吹的是什么风,直接逆行:“瞧你们一个二个的不是文绉绉就是酸兮兮,有人更是歪歪端,气氛都被你们搞坏了!今天是干什么来了……是给斋凝玉接风,咱们谁都不是国学院里的文人墨客,话题还是走菜市场的平民路线为好。”
被定义为歪歪端的炉绍辉最不爽,第一个跳出来反抗:“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我还半信半疑,现在我信了。”
手指狂戳别人的鼻梁骨:“看看刚才说话的这位,以前那是多么诗情画意,多么高雅的一位文艺青年,不过才几年的工夫,愣是开酒阁给整废了……人变得粗俗不堪,品位完全向老酒鬼们看齐!不信的话你们就擦亮眼睛候着,此人马上就会动用对付敌人的拳脚来招呼与自己患难与共的好昆季。”
尾声处的套子可捕狼,炉绍辉狠狠将了夸天玺一军,纯粹就是想让对方无端挨尽糟蹋也不敢造次。
被设计了的夸天玺不给自己添忌讳,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他满脸狰狞,“炉绍辉,你那破衣服的标价动不动就是一万两万,还经常不打折,这做派完全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夺老百姓的血汗钱,是开黑店!我今天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为民除害,干一件令老百姓拍手称快的大好事。”
夸天玺才是捋着袖子,他人还没站起来炉绍辉就怪叫一声跳逃出去,随后的穷追猛打之音与院落的优雅环境格格不入。
余下的人谁还顾忌此前的所谓礼仪和雅致,纷纷肆意放笑。
还未歇笑仙琳珊就转了心思,既是想促成配对就不能袖手旁观,得说说好话。她近人而语:“斋凝玉,你别看夸天玺和炉绍辉只要凑到一块就对掐,这都怪他们的属性相克,是身不由己。”
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善解人意的说辞嬴政不可或缺:“琳珊说的一点没错,我与外边那两位算是一同穿着开裆裤狗爬长大的昆季,他们打小就爱互相胡搅蛮缠,可只要将两人分开,嘿……谁都不简单,全是别人教导自己孩子学习的楷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