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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灾人祸逼民逃荒

郝玉元的老父亲已经能独自从四合院走出来,坐在门口的石碾子上晒暖暖。整个南塬一片绚烂的阳光,雪很快消融了,塬上的风物显得格外清晰。峁上梁下的人们,早已经将这头场雪收集好,放在了水窖中慢慢融化,在雨雪较少的冬日里,这是黄土高原人吃水的主要来源。

粮食的相对丰收,让庄上的人彻底摆脱了死亡的威胁。尽管比起真正的丰年,这样的收成还有不小的差距。心急的人已经将没有完全晒干的荞麦碾了起来,那些饱满而充满水分的荞麦粒,被碾压成一片一片粘连的面糊,放在锅里煮煮熟之后,荞麦的清香才在冒着热气的米汤里散发出来,这毕竟是实实在在的粮食啊!尽管很多人还没有从失去亲人的悲愤中走出来,但是有了这实实在在的粮食,日子就过得扎实了,比起之前命悬一线的时候,乡民们觉得此时的日月才是异常真实。

郝玉元的四合院里隔三差五地就迎来一拨人,朴实的乡民们没有其他的感谢方式,只有以新收的庄稼作为礼物,向郝玉元在困苦之中的慷慨施舍表达感激之情,所有人的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着这样一句话:“这么一大疙瘩烟土,人家要换多少粮食哩!凭甚拿出来给大家治病救命?”他们真心实意而又毫无怨言地把干旱的田里最好的粮**心挑选之后送给郝玉元,而郝玉元却表示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拒绝:“咱们在一个香炉里烧香,本就是一家子人,救自己家里人还弄这些事情,有甚意思!”众人却根本在意郝玉元的拒绝,前来感谢的人仍然络绎不绝甚至大有不断增加的趋势。

有鉴于此,郝玉元干脆把大门紧闭,拒不见客。此举也仍然无法阻挡感谢的人们组成的汹涌的队伍,和他们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热情,他们甚至把粮食通过高大的墙头扔进院子,郝玉元只好让伙计再给他们扔出来……

郝玉元实在没有法,就只能让郝生印出面解决。郝生印在傍晚时候敲了锣,天黑的时候,众人聚集在祠堂里,而郝生印和郝玉元等人已经在祠堂的明堂里等候多时了。郝玉元有些哽咽道:“咱们都在一个香炉里烧香,拜得是同一个祖先。再心冷的人,这阵子都不能不管。”郝生印这时候适时地道:“我玉元叔说了,不用感谢他,要感谢就感谢祖先,给咱们留下这么大的家业,咱们只有把家业发扬光大,才无愧于先人!是这,要是大伙儿悦意,就把粮食捐到祠堂,由官里保管!遇到灾荒年,咱周济揭不开锅的宗亲。大家愿意不愿意?”众人纷纷答应:“愿意!”

郝玉元接着道:“这回咱庄上完了不少人,到现时了,还有人悲悲戚戚的。现如今咱只能顾活人了,完了的人,是叫天收走了,再不要难肠了!以后兢兢业业地把个人日月的过好,把自家的婆姨娃娃管教好,这比甚都强!就这!”众人呼啦一声应了。

到了第二年开春,拴狗找到了郝玉元:“元叔哎!我听人说你这里有种烟土的种子哩。拿黄货换下的,你……你能不能给我换些子?我没有黄货,我有麦哩。我十担麦换你半亩地的种子,你看咋样?”郝玉元笑笑道:“拴狗你想弄甚?”拴狗不好意思道:“叔你知道,大烟如今这价钱就不用说了,一亩地的出产顶十几亩水浇地的麦子!咱……也是想抓挠些钱哩嘛!我也二十多岁的人了,我妈年时又不在了,我自己再不张罗说个婆姨,这以后……”

郝玉元想了想道:“按说,这事情我不能帮你。我手里的种子是魏先生给的,原本就是让我种一点给老父亲治病的。这东西如果成为咱庄上的主产,一旦传开来了,农人们都不种地了,远的不说,咱自己吃甚?这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我就成了咱农人的罪人了。”拴狗笑:“元叔,不是这话,咱这里不种庄稼了,其他地方还有人种嘛!咱有了钱可以买嘛!”郝玉元笑:“众人都是这想法,这东西就种得多了,多了就没价了,到时候跟粮食一样的价,你种它干甚?再者,万一有个灾荒年,咋办?有钱都买不来粮食!咱才吃了几顿饱饭?年时年馑你可忘了?”拴狗道:“元叔,我不敢忘。我就要个婆姨,其他的事情,我想不了那么远。”

郝玉元最终拒绝了拴狗和其他几户庄上人的要求,但是却阻断不了别人出售罂粟籽给庄上人。三十担麦子才半亩的种子。郝玉元眼看这股风刹不住,就只好把自家的那些种子以二十担麦子半亩种子的价格,换给了庄上的人。

一时间,郝玉元家的粮仓堆满了粮食,十几万斤的各种粮食让郝玉元心里有了底:“万一将来有了灾祸,至少这十几万斤粮食能救村里人的命哩。”

拴狗等人讽刺讥笑郝玉元:“原先说不换,现如今也想通了!老叔,你就应该早些换了就对了,省得我们把粮食掮到外庄上。”郝玉元心里憋屈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担心的事情不是一般庄户人能够理解的。

这一年的烟土大丰收,庄上人迎来了有史以来最赚钱的时月,家家户户割烟熬浆,制作烟土,然后用同样分量的烟土换来了同样分量的银洋。他们用很少且很差的土地种植粮食,仅仅够自家的口粮。

到了光绪三十年,郝玉元的大儿子郝生贵已经能蹒跚学步,整日在郝老太爷膝前环绕,老太爷心情大好,身体也渐渐硬朗起来了,一家子其乐融融。郝玉元家里的羊群也壮大了不少,从灾荒年的阴霾中走出来,郝玉元在父亲不管家事之后,他的勤谨和精明就表现出来了,对于家里产业的经营和壮大游刃有余。

魏先生的油坊经营也渐入佳境,年底分红二百六十三个银元一分一文都不少地送到了南梁郝玉元家宅里。

魏先生对郝玉元道:“油坊生意好了,你现时想把油坊赎回去是最好的时机。”郝玉元笑道:“生意不好我就盘给你,生意好了我就把铺子赎回来?我在咱梁上咋活人哩?”魏先生道:“不是这话。谁都知道这油坊原本就是你郝家的,其他人不会胡说的。我当时把这铺子盘过来,也只是救你家的急,没想着据为己有,现时交还给你,我心里就坦然自在了。”郝玉元道:“我赎回来你倒是自在了,我就更不自在了。现时这铺子就是你的,我只拿这些股息,其他的我就不管了。你费心支应就对了。”这绝对是决绝而不容质疑的表情,魏先生深知再说下去就没有意思了,就打了一躬,又反身去了老太爷屋里请安告别。

土烟种植不到二年就遍布整个塬区,很多庄户人连粮食都不种了,一旬两次的集上,原本农产占据大半,如今成了烟土交易的天下。郝玉元牵着驴从中间走过,看着热度不减的烟土交易,无奈地摇摇头。人们品评着烟土的成色以及熬制技术的优劣,继而讨价还价。尽管今年的价格比起往年又跌了近四成,然而种粮和种烟的收益之间的巨大差距,仍然驱使着短视的农人们种植烟土,他们热情不减,却看不到能够喂饱肚子的粮食,才是几千年来农人们的主产。

当然,郝玉元坚决制止了两个弟弟郝玉林和郝玉秀种植大烟的打算:“种这东西是害人害己!挣再多的钱也不能种!”尽管两个弟弟心里颇有微词:“人家能种烟挣大钱,凭甚咱就不能种!”但是对于大哥的训斥,却也不敢违拗。老太爷道:“听老大的,没错!”兄弟两个这才怏怏地继续种粮了。

光绪三十二年,府谷县城发生了两件大事,近代警察制度在府谷建立起来了,府谷县警察公所正式宣告成立。警察公所成立之后不久,全县警察奔走各地,把县城包括周边农田里面已经开花的烟田全部铲除。这一年,整个府谷县的烟田颗粒无收。尽管如此,误了农时的人们并不着急:家里有的是钱!拿钱买粮食熬三五年都不成问题。

第二件大事就是修建粮食仓储,根据县府出具的安民告示,全府谷县以都甲为单位:大堡都、太平都、合河都、辑和都、丰衍都、宁镇都,每都一仓,修仓的费用由民间集资,土地由县衙门征集。粮仓建成之后,丰年以官价征粮储粮,灾年以平价粜粮赈灾。农人们在灾后积攒的钱粮,在此两件事情之后全部被官方一纸命令消耗殆尽,一场没有灾害的饥荒,就此来临。

眼看着入冬了,很多家户连过夜的粮食都没有。郝玉元无奈之下,就拿出了存储的粮食周济乡亲,却不料一夜之间,全南梁聚集了上千个南来北往的流民,郝玉元自顾不暇,只好趁着夜黑,把粮食分给全村的村民。到了第二日,流民们又一次在郝玉元的家门口排起了长队,却发现十几屯冒尖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流民瞬间变成了暴民,他们把郝玉元家里能抢能砸的都砸了个精光,郝玉元的妻子被这一惊吓,也病在了床上。女儿刚刚断奶不久,天天趴在目前跟前咿咿呀呀地叫着。

流民们砸完了四合院,又分成几股分散到各个山峁山梁上,把庄上其他家的粮食全部一抢而空,最后扬长而去。被打伤的村民比比皆是。

整个南梁哀鸿遍野,郝玉元的父亲连气带病,不几天就完了。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郝玉元给老太爷的丧事只能一切从简,尽管如此,整个南梁的庄户仍然全部出动,不为别的,只为郝玉元又一次拯救了全庄的人。送葬的队伍从村口一直持续到北壕的坟地里。郝玉元在老太爷的坟冢前大哭一场:“儿不孝啊!遇到这乱世灾荒年,等将来太平了,我再给您补上!”村里人无不动容。拴狗不无后悔道:“当年要是不种烟,就不会惹下这号事情了。”郝玉秀和郝玉林弟兄俩这才理解大哥曾经坚决制止他们种植鸦片的苦衷,心情更加沉重。

弟兄三人在老父亲的葬礼之后,重新聚在了南梁这一处曾经最红火的院落。郝玉元首先开口:“现如今清家要在县上修粮仓,我估摸着这粮仓修完,咱周边这庄户人都该脱几层皮了,咱得给自家留点后路出来。”郝玉林道:“大堡都我丈人家已经修了,川里的好地都征完了。民人要出钱、出地,还要出力。官家倒是管两顿饭,那苦焦不是一般人能受下的。咱都里我看也快了。”

郝玉秀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听庄里人说,正道叔前些年跑到口外沙口梁子去了,那边倒是安宁些,给官家交一部分钱粮,羊是随便挡,也没人管。”郝玉元问:“打问得确实不?”玉秀道:“确实,前日间满仓亲口给我说的,他正好去了一趟沙口梁。”玉林问:“满仓道沙口梁干甚去了?”玉秀说:“说是正道人不行了,满仓拿了些烟土过去看了一回。怕是已经完了。”

郝玉元问:“口外都甚地方能安身?我听说清家划了黑界地?”玉秀道:“古城、哈拉寨、沙口梁三镇,基本上都是咱神木道的乡邻,府谷的不少。”郝玉元点点头,道:“各人回去都把屋里的细软点个数,该撂的就撂,精干的东西挑上几样,咱也准备走。我看河里的水可泛沫哩,近二年可得有灾了。官家钱粮收完,咱百姓该死绝了。咱事不宜迟,今年收了粮食,该交的交了,就准备走!”

玉秀道:“哥!这房不要了?”郝玉元道:“你要是能搬走你就搬,我一砖一瓦都不要。”

这一年粮食收了之后,郝氏的状况就一日不如一日。她看到郝玉元一边收拾粮食,一边在灶间忙活,心想:“我这一死,这父子三个就该烧锅燎灶地过日子了。”看着一双儿女不知道稼穑艰难地在房前屋后玩闹,郝氏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下来了。

她的身体更加衰弱,每日靠着一点点烟土勉强支撑。光绪三十二年的冬天,郝氏带着对儿女和丈夫的不舍,遗憾离世。因为郝玉元还健在,郝氏的坟冢只能分开扎,于是在南坡找了个地界,给郝氏扎了坟。

魏先生再次登门,已经是来年的正月十八了。郝玉元对于魏先生的提议并不认可:“我现如今自身难保,又有儿女的拖累。不瞒你说,我已经有去口外的打算,现在续弦,不是害了你家妹子?”魏先生道:“你还年强,娃娃们还小,要人照看。你在老地界还好找个婆姨,去了口外,就难说了。”郝玉元想了想,又看到一双儿女在地上摸爬滚打,这才无奈地点了点头:“委屈了你家妹子!”魏先生也非常伤感:“咱不说这话。等你甚时候回来了,这些年的股息一分不少地给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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