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军?教廷的特种作战部队深夜追杀一名军部的高层人员,你们是想上军事法庭么?”老人重重地喘息,雪白的胡子随着呼吸抽动,话语中透出怒意。
他面前持剑的年轻人是这群袭击者中唯一一个没有试图隐藏身份的人,这个年轻人身穿白色的军装,领口的两侧有着十字的徽记,而那把抵着他的重剑的剑柄上同样是十字架型的纹样,只有教廷的军人才拥有这种式样的武器。
“那是因为军部的那群人早就抛弃了对神的信仰,所以他们才会让你们这种人加入军部。”年轻人说道,“你是塔罗巫师……不!是那场战争中的叛乱巫师之一!”
老人缓缓点头,“很好,看来你们至少知道我是什么人才来袭击我,勇气可嘉,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像你这种人,被神驱逐,却还敢恬不知耻地行于神的土地。你们偷取了伊甸园的禁果换取了世人本不该有的力量,你们妄图用这股力量去登上通天的巴别塔去亵渎神的荣光!你们是卑劣的盗窃者和渎神者,我们作为神在人间的代行者,必须向你们降下天罚!”
老人皱了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就是派你们来的人对你们说的话?那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孩子,你们绝对是遇上某个专门的行骗的传销组织了,最好赶快脱身。”
年轻人愣了一下,当反应过来后脸因为愤怒而涨红,他吼道,“胡扯!我们受的是教廷的直属命令!”
“看来教廷竟然混入了传销组织的人员,这是个很严重的情况,我会尽快知会军方的。”老人微微点头。
年轻人持剑的手开始剧烈抖动,“我们奉的是大主教的命令!不是什么骗子!”
“没想到我们德高望重的大主教竟然加入了这种万恶的组织。”老人一脸的认真和凝重,“我会马上汇报的,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你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
“帝国巫师学院校长,前叛乱巫师领军者,塔罗巫师太阳之名持有者,亚尔赛德?维克特!”年轻人不再理会老人的话语,大声吼道,“因你违背圣堂判决,私自走出囚禁地,在此向你实施制裁!”
老人轻哼了声,“孩子,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现在这情况已经容不得我呆在学院里闭门不出了,他们有时间派你来制裁我,就因为我走出了囚禁地,还不如多去关心关心一周前出现在天空中的龙纹。”
年轻人没有回话,他双手发力,重剑荡开老人的双刀,束缚解除后,他马上挥剑平砍,剑锋划向老人的咽喉。
但他的身体僵住了。一柄带火的长剑抵在了他的脖子旁,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柄剑上的高温几乎要把他灼伤。老人轻轻推开重剑,轻声笑了笑,唇边似乎带着一丝玩味的嘲弄。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年轻人死死地瞪着他,下一秒,他瞳孔中的光忽然散去,晃了晃身子,倒在了地上。
老人怔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年轻人,按灭了火剑。他围绕着年轻人走了几圈,蹲下用手拨了拨年轻人的眼皮,这才发现年轻人已经睡着了。
老人站起身,花白的胡子在森林的晚风中飘飞。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几乎所有的袭击者都陷入了同样的状况,他之前的攻击绝不至于让这些袭击者所有人都晕过去,但是他们现在全都躺倒在地,有的甚至还在大声地打着呼噜。
沉默了一会儿后,老人对着黑暗低语道:“别多管闲事!”
回答他的是逐渐接近的螺旋桨声,巨大的黑影掠过森林的上空,巨大的风压将大片的树压得弯下。老人警觉地躬身后退,古老的图腾在他的掌心闪耀,无与伦比的力量已经蓄势待发。
但是直升机却停在了空中不再动了,老人和直升机就这样默默地对峙。许久,老人松了口气,熄灭了掌上的图腾,向着直升机挥手。
然而直升机除了螺旋桨依旧在平稳地转动外,似乎并不准备做出其它动作,也看不出有降落的打算。
老人皱了皱眉,从黑袍下拿出一个燃烧棒擦亮,高举过头挥舞。但是那架直升机依然无动于衷,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降落的意思。
“西科特你这没教养的混账!”老人暗骂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燃烧棒,单脚狠狠地踩向地面,红色的图腾在他的脚下闪过,他踏着火光而起,向空中跃去,平稳但有力的爆风将他托举起来,像是鸟儿借风起飞,
坐在直升机内的人看着老人在一连串的火光中越升越高,最后背对着月光向着这边踏空而来,不禁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向着这奇妙而又带着美感的一幕致以赞叹。
老人稳稳地落在直升机内,一劈手夺过坐在直升机座位上的人手中的酒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给我个不降落下去接我的理由!冯?西科特!”
被夺过酒杯的西科特不慌不忙地又从一旁拿出另一个酒杯,递给老人,“只是想再看一次你那精彩的技术,每一次看到你用那招飞在天上我都觉得很惊艳,一直看不腻。还有那个杯子是我用过的,如果你想喝点东西我这可以给你个新的。”
“你不把直升机降下来就是为了看我踩着火往上走?”老人真有点发火了,“你能不能别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我们的时间?”
“其实我觉得比起让直升机降落还是你飞上来更省时一些……”
“够了!”老人怒喝道,“我赶到这里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些的!还有你拿着这杯子……”老人看了看手中的酒杯,“我记得你是不喝酒的。”
“这不是酒,是红茶。”西科特拿起自己面前小桌板上的茶壶,朝老人晃了晃,“要不要来点?我一个学生的家里送来的,上好的阿萨姆红茶,你应该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