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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诞生之物」(下)

……

“是luo体……!”

看到那个的一瞬间,迪奥如此叫道。……去死吧你,茉莉听到后是认真这么想。

其实吧,迪奥说的没错。可虽然的确是一丝不挂,却是身高超过五米的巨人。不止五米,如果能实际测量的话,恐怕得更高。全身,包括疑似头发的部位都是苍白平滑的肉块状。这样的东西,不管是穿不穿衣服,又有什么差别呢?

就面相来说,是女性,当然,也只有面相。无论如何,双手在胸前合握,白色眼眸仰望天空的它,还是太大了,无可比拟的巨大。

用来描述人类的词汇并不适合,怎么可能适合?能形容的是另一种……〈威胁〉、〈恐惧〉,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即使只有身躯庞大,也可以轻松压扁人类。再加上,她并不只是普通的巨人,而是神造物的复制体。

不得不说,【净化教派】瞎猫碰上死耗子。他们成功了,虽然大小不对,但他们的确复制了夜母神的「代行者」。由于是多重混合的产物,那甚至可以称为亚神。

“我们……是不是见证了新物种的诞生?”

“不觉得和茉莉长得很像吗?”

“何止是像啊!伊丽莎白,那就是小丫头吧?起个名字,就叫茉莉二号。”

“你敢这么叫我就用匕首捅你。”

“既然这样就叫它复制体吧,又没差。”

克劳狄乌斯仍然站在同一个地方,目不转睛地盯着巨人。表情平和,没有半点仓皇失措的感觉。

……

“嘁,你说对了……真是愚蠢,一群无可救药的笨蛋。妄图制造那种东西,这是他们能控制的吗?”

“我无法否定。”

“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冷静下来,达克尼斯。”

“闭嘴,沃尔卡斯,不需要你来安抚我!我非常冷静,事实上,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了。”

舔了舔嘴唇,达克尼斯应该不是刻意的。或许只是想要舔拭嘴角留下的血迹而已,这种不经意的举动。他那青黑色的双眼,因看到了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而熠熠生辉。配以微抬的眼角,又蕴含了图谋不轨的昏暗光芒。

或许是因为他这样的表情……

“薇奥拉。”

……被点名的薇奥拉抖了一下,啊,会这样也正常。因为,达克尼斯的口吻有种让人非常不祥的预感。

“……我至今为止遇到过的奥法师,包括黑塔的那些人。你是最年轻、最有才能、最前途无量的恐惧操纵者。”

……突然这么称赞,更是可疑到了极点。

“……以奥法支配世界的时代早已宣告终结,人们将身披钢铁,手持刀剑,堕落成为了满足自身欲望而使舞动之锋染上混浊的野兽。”

朗诵诗歌般的语调也十分诡异……

“没错,吾等是野兽,就连有限生命也无法有意义的运用,愚蠢、低劣、一无可取的野兽。因此我们至少要保有骄傲,活着决定死亡方式。必须自行决定自己的生命要如何使用,这正是身为人的坚持。”

所以,这又怎么样?

“于是,薇奥拉,你爱这个【放浪者的茶会】、这个团体吗?”

等等,怎么突然问这个?

……

“……是、是……!”

不不,不那么用力点头也没关系的。或许是错觉,薇奥拉简直像是中了达克尼斯的催眠。

“哼,回答得不错。如果这是你的本意,那我做为【放浪者的茶会】的一员,会支持你,尊重你。我认为身为一个人,你完全正确。但……身为奥法师的你,又如何呢?”

“这……”

“或许不说也罢,你肯定明白。真正的奥法是超越人类的东西,正因想要超越,才有成为法师的资格。他们必须舍弃许许多多的事物,以之交换来获得力量,以那种力量超越人类。这并不是自然发生也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在真正的意义上成为超越者。这就是奥法师。仔细看看吧,超越之人……”

达克尼斯抬起下颚,指了指在乌密达主干道正中央的巨人。

“疯狂的产物,弥铃代行者的混合复制体,稳定的高位存在就在那!那不正是奥法师们借鉴、研究的东西吗……?”

……

身为一个法师或是身为人?这类事情旁人并不懂。但是,若法师们即使牺牲任何事物也想成为超越者的话,面前这个东西或许就是其中的一条道路。

仰望天空的巨人突然落下视线,停于某一点。不是这里,大好了。那个复制体面对那边,北边,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天真笑容。

右手高高举起,挥下。它一边这么做,一边用清澈美丽的声音开始歌唱……

“Et revelaverit secretum calidum clara risus……”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茉莉所在的地方看不见。但是,耳鸣,眼前的景色瞬间摇晃。地面传来沉重的颤抖,不会有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并不寻常。究竟是因叠加产生了变异,还是因为被灌输了某种力量呢?至少茉莉绝对做不到这种事情。

引发这一切的复制体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行为,开心地高声笑着,并往北方跳了过去。跳了许多次,非常愉快。一切都在随着那动作摇晃着。同时,它还在反复踏着地面,看起来像是在踩着什么。

踩着,毫不停歇,彷佛要将一切全部消灭。不想去理解,搞不好是人类也说不定。对它而言,人或许与蚂蚁无异。

……

“那就是所有法师前进的目标之一。”

达克尼斯挤出这句话,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薇奥拉。

“……你又怎样?能够不为了超越人类,而是为了心爱之人舍弃一切?不是为了无聊的梦想,而是为了自己的骄傲使用那条命吗?你……能为心爱之人而死吗?”

“可以……!”

立刻回答,对此,达克尼斯露出笑容,瞇起眼睛。

“那么也就是说,你不只是探究奥法的法师,更是个人。于是我想拜托这样的你,要我低头也可以,跪下也没问题。因为这事只有你能做。”

“……只有…余能做?”

“没错,我想请你用某个法术。”

当达克尼斯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薇奥拉的身体僵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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