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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弱者的战争」(上)

……

茉莉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这样关乎性命的危机了,难免有些惊慌失措。虽然在她开始当入侵者的前两年中,几乎每日都处于这样的生死关头。不过……直到一年前,发现这个「特伦斯」开始,她才终于较少遭逢如此的危机。

然而,脱离那样的生死一线、徘徊在盈余与亏损边缘的生活以后。那份紧张感,从此便不复存在。总觉得日子也没有从前过得那么充实,感觉上缺了一块重要的东西。

当时,她最关心的问题就是今天的晚餐和明天的早餐该怎么办,日子也总是过得很辛苦。

……自己就只有这点能耐吗?每天重复这样的日子,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样下去真的行吗?是不是还有自己更该做的事?……她甚至没有余力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命题。

……

而现在……一定是太过习惯在这个地方猎捕落单绿尾巴的生活了,一定是这种搬砖的生活麻痹自己了。或者说得更明白一点,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厄运,往往会在这样的时刻悄然而至。就在茉莉转身逃跑的一瞬间,绿尾巴那只能用〈咿咦咦咦……〉来形容的鸣叫声在那一刹那响彻了这片区域。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地,迷宫深处也传来了相同的叫声。充满了绿尾巴的叫声!听听这个合唱团!……来自灵魂深处的大合唱!

那些家伙的鸣叫声听起来就像是用金属刮玻璃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感觉起来也相当不吉利。或许不需要感觉,现在已经处于灾厄之中了!

这副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画卷,此时此刻,茉莉亲眼见识到。眼睛发光的绿尾巴兴奋地呼唤着同伴,充满活力地呼唤着同伴。原来这是真的!酒馆的流浪汉没有说谎!!……虽然她根本不想知道这种鬼事!

……

绿尾巴也有所谓的高阶种与低阶种之分。高阶种的体型比较大,能够说出人类的语言。不过,茉莉也只见过低阶种。而聚集在洞穴底下的二、三十只绿尾巴也全都是低阶种。这些还仅仅称的上是杂兵而已。那种家伙居然都只是杂兵而已!

顺带一提。从刚才开始,上面……也就是头顶上震动的声音一直接连不断。那或许是几只、几十只甚或几百只绿尾巴正从上层往这里来的脚步声,听起来确实是脚步声没有错!

……

“我可不够你们这么多家伙分啊!所以这笔买卖还是算了吧!”

茉莉面露冷汗……自言自语的同时翻开了口袋上的套盖,拔出了几个指尖大小的瓶子。

那小瓶子里装满了一种透明混杂着白色的的粉末结晶。看上去就像盐和糖混在一起的感觉,很漂亮。

它也是这个世界本没有的东西,是被称为〈黑索金x奥克托今〉的特效炸药。不过茉莉管它叫做「迪达拉」,也算是致敬一下伟人。

这是茉莉自己制造的……或者说是加工改良的宝贝。当初实验阶段的时候她可是把整条街都给炸掉了。当然,并没有人知道这是她干的好事,因为她自己也被当成是受害者而送到了治疗所。

困难重重,花费又很大,但一两个杀手锏必须存在。光用毒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你需要更多的手段。这样一来,炸弹就是绝佳的武器。

装填用的小瓶子当然是定做的物品,她并非什么都能自己准备。总体来说,「迪达拉」的原料费用相当昂贵。

一小瓶「迪达拉」所需的费用就高达三百。也就是说,用掉这四瓶,几乎半个月的伙食费就不见了。

不过啊,如果人死了,钱再多也没什么用。虽然一下子用掉这么多实在很浪费,但那毕竟没有性命值钱。

……

跑了将近三十步,逃亡的茉莉路过一个拐角。根据经验,这可是个伏击的好地方。她停下脚步,躲在石柱旁边。捂着嘴,拼命地调整呼吸。同时,露出半张脸,向拐角的另一边偷偷地张望。

注意到茉莉的存在,聚集在洞穴下方的绿尾巴们已经不再鸣叫了,而是一起往她所在的方向搜查了过来。现在,茉莉与这些比自己高一倍的怪物相距大约是十五米。

可以的话,距离稍微拉近一点会比较好。……再两步……

……就是现在!……

只要受到挤压冲击并接触到含有一定浓度氧气的空气,「迪达拉」就会瞬间膨胀,体积在产生氧化反应的瞬间剧烈扩张,也就是爆炸。不仅如此,还会产生强烈的闪光与热量,也就是火焰。

茉莉就地趴下,捂住耳朵。即便如此她还是听见了一阵轰然巨响。虽然已经闭上眼睛,但眼皮内侧仍然感受到了一片白光。冲击波与热浪席卷而来,伴随着阵阵灰尘与碎石,就仿佛世界末日一样。

她见过法师在这洞窟中狂轰滥炸,所以她也明白这样做并不会引起大规模的塌方现象。说是这样说,紧张还是在所难免的。

一个「迪达拉」的爆发力没什么,毕竟它被分装成了小瓶。但既然是四个,那种威力简直是呈现几何增长。如果不把重心压低,连她自己都会被刮走,像一片树叶,一片身不由己的树叶。

良久……她慢慢地睁开眼睛。震荡终于停止了,很好。……现在先要做的,便是确认敌人的状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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