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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追逐战」(下)

……

魔纹闪烁着,被强化脚力的妮娜宛如一道红光。笔直飞奔于右侧过道,侧眼一看,尽头转角处有个影子,正于左边的丁字路口上。

估算了一下距离,妮娜没有直接追上去。转身,一百八十度掉头奔回来路,同时继续加快速度,节节上升。

坚硬的石地和会让身体越跑越重的沙地不同,能以极高地效率将妮娜的脚力转换为速度。

那边还有个十字路口,妮娜在该处右转。底端是个丁字路口,如果没有算错,这就是对方的必经之路。

看见了!就在那里。一这么想,目标即刻消失在了丁字路的右侧。

是看见妮娜在追了?可能吧!……但别想逃,一定会追上你,追到你死为止。

动脚,摆手。魔纹全力运转,奔跑加速。去吧,冲啊!宛如飞翔一般,全身仿佛没有重量。

右转时,目标还不到下一个十字路口的交汇。

双方距离已有相当程度的短缩,目测约为二十米。唯一可惜的是,目标背对妮娜,她看不见那家伙的代号。

……

不得不说,那怎么看都不是人类。只是以人形般直立的姿势滑行,因此速度不易判断。不过,似乎已接近极限,没有加速的迹象。

很好,妮娜这边还有加速的余地,应该在速度上占有优势,可以追上。

或许无法一口气追上,不过对方是逃不了的!

利用以前的经验,妮娜双腿逐渐蓄力。期望每步以几厘米的规律加快步伐,一点一点地确实逼近目标。

逐步加速法,杀手追人的特殊技巧。……不过想是这么想,事实上距离已大幅缩短。

看准时机,妮娜当机立断,抽出了武器……「逸刀—流云」。

说实话,武器只要能用得得心应手、能切能斩就好,越利越好。来历什么的完全没意义,锋利才最重要。

而杀手,便是一把刀。刀没有思想,刀只知道斩杀目标。

……

妮娜还记得,在塔斯克尔时,有人说她拥有万人无一的稀世素质,于刺杀上。

【黑塔】变化系炼金课室的那位君主(lord),也表示过赤色序列二十七号是他耗尽心血打造的完美杰作,独一无二的奥法人造人。

的确,除了杀人,妮娜……赤色序列二十七号什么也不会。

对她而言,杀人一直都只是日常的一部分。仿佛吃饭睡觉,现在也是如此。

或许吧,自己不过是一把为杀人而锻造的刀。

生为刀的存在未曾停止杀人,然而,这把刀已不再受刀客的摆布,她已经明白刃者的意义。

鸟可择木,天经地义。生而为刀的自己能够自己选择自己的主人,也可以依自己的意志而斩。

既然可以选择,那便成为〈为友而斩〉的刀吧!

……

目标背对妮娜逃跑,但形似骷髅的脸却是面对着她,时刻监视妮娜的一举一动。

那又如何?还能上天不成。妮娜由跑转为冲刺,二十米的距离一晃眼就缩得不剩几米。

看妮娜凸现攻击的欲望,目标即刻做出反应。笼罩全身的长袍袖口伸出……应该说是溢出了不像手的手臂。

那是一大把岩石质感的触须,扩散、延展,数量多得惊人。不过,即使视线全被触手的涡流盖满,妮娜依然可以看见。

不是随时看得见,频率也没有偶尔那么低,更不是谁显露出来。虽没有能清楚说明的自信,但妮娜就是看得见,看得见自己即将描绘出的轨迹。

那带有难以言喻的鲜明色彩,就像三月的清风、五月的雨,七月的阳光、十月的稻香,亦或是冬季银色的妖精。

不是跟着轨迹下刀,因为她身体已在看见的瞬间出手,描绘分毫不差的路径。

自己是刀,不必思考,也无法思考。生为刀的自己,只需要一斩再斩、不顾一切地斩。

命中了,可这一刀的手感简直像砍进了沙地。事实上,那遭截断的触手也像沙子一般迅速溃散、崩落,散成一地细腻。

也许那不是真的沙,只是由细如沙粒的物体所构成。然而真相不是主要的,妮娜只知道自己的攻击没有生效。

在沙雨中突进,并听见了声音。是目标的声音吧,像是笑声。

“……呵呵……呵呵呵……”

……是要动手了吗?妮娜并不怕目标贴身肉搏,不过目标并没那么做。在能与之一战的情况下,反而退开,迅速逃离。

怎么办?追!

可是,好快。目标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上许多。同时,妮娜能看见触手的断面,真的只是断面。

和动植物的结构都不同,没有生物特征。像岩石、泥土,单纯就是平整的断面。

……

眼睛忽然细细刺痛,妮娜这才注意附近布满了烟尘。察觉到危险,她即刻闭眼摒气,飞快退开。

转身,循原路奔跑。过了一个转角后,妮娜将长刀〈逸刀—流云〉收回腰际的鞘中,眨了眨眼。

痛,有异物进了眼里,很小。这是……沙子?

睁开眼,视界因异物而模糊。自己没有泪腺,无法依靠眼泪缓解,这种攻击无疑非常有效。她背倚着墙,不顾痛苦地眨了几次眼,以袖角擦拭几番。取出颗粒,再将头探出转角。

果然,是沙。空间中弥漫着沙尘,朦胧一片。

目标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偏左的位置企图转向,那张形似骷髅的脸正对着妮娜这边。

看不见其胸前的布,不出所料,那生物的头至少能扭转一百八十度。

还记得普罗米修斯说过,〈毕竟首饰实在戴不上〉这样的台词。说不定,那种生物根本就没有能称为脖子的部位。

瞧,目标脚边沙烟漫漫,并被吸入其之袖口。沙粒聚合凝固,使它的触手缓缓恢复原状。

那到底是什么生物?……也对,这是个无谓的问题。

不管目标是什么来历,自己现在要做的,都是取下它的命。所以,妮娜要追,追到它死为止。

再度疾奔,妮娜让魔纹开始运转。为节约体力,暂且只动用加速的纹段。

奔跑并不辛苦,若是为了朋友,那更是甘之如饴。

克劳,你赋予了此身活下去的力量,而伙伴们、朋友们,则教导了此身生存的意义。

为了他们,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妮娜也愿意。若有终时,便是生命凋零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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