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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桌子上摆着三个精致的汽车模型,旁边一张摊开的卡片只有一句略显飘逸的英文:Everything is fine.

池以俊躺在床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沉思,一切都很好,谢承恩,你倒还蛮看得开,这么干脆说走就走,不过,那个时候,被朋友背叛,大概也被气疯了,不然也不会一句再见都不说。少年不解地看着桌子上三个模型,为什么还会是三个?

房子里漫出的灯光,谌裴轩的脚步变得有些慌张,旋着钥匙,打开门,一些期待的美好映入他眼中,直击他的心底。

“裴轩回来了,瘦了,是不是没有照顾好自己?”他的父亲,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从沙发上起来,面色苍白的他,见到儿子的那刻,原先的疲倦都消散了。

“爸。”谌裴轩激动地跑过去拥抱他,这五六个月来,对这个少年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同样眼眶湿润的父亲稳住情绪拍着儿子的肩膀,“傻孩子,哭什么,这不都好好的吗?男子汉不哭。”

“裴轩。”从厨房出来,作为妻子,作为母亲,看到这幕,早已泪流满面,这半年,真的太难熬,感觉整个岁月都浸泡在水中,常常踹不过气来。三个人在客厅含着眼泪温暖地笑着,刚刚经历过一场劫难的家庭的家庭,这是莫大的幸福,扛过来了,苦尽甘来,以后会越来越好。

骄阳似火,这是不是属于青春的代名词?着迷彩服的他们,似乎比平常更有朝气。

教官迎面向他们走来,刘婷还在整理被帽子弄乱的发型,旁边一位女生一直激动地喊着好帅好帅,到底有多帅,她倒要看看。一句嘹亮且雄厚的声音响彻操场,“立正,向前看”

“这教官果真长的帅。”只一眼就犯起花痴的刘婷哪还能听口号,别的同学都齐刷刷地看向前面,只有她还盯着教官看,很成功地引起了教官的注意力。

凶狠地冲她吼一句:“你是不是想死?”当然有被震慑住,立刻朝前看。

“你,出列,帽子呢?”

“不小心。”

“你不会喊报告吗?”好像所有的教官嗓门都很大。

欧辰杰气势也不差,大声地回话,“报告,掉了。”

“掉了?你人怎么不掉?”

额,这就把天给聊死,让人怎么接?“你,三十个俯卧撑,下午要再没有,做五十个,明天、后天要是再没有,依次翻倍,听到了吗?”

“是!”

大家绷着神经过完整个上午,欧辰杰推着自行车在路上找帽子。

“哎!你不会想这样走回去吧!看来你是嫌晒的不够多。”

“谌裴轩,你也走这条路啊!”没有回答欧辰杰,却从自行车下来,和他一块走,“别看了,你找到的可能性一成都没有。”

“看来又得被罚做俯卧撑,可能一星期以后我肌肉倒是会发达不少。”这种时候还能乐观地说说笑笑,丝毫不在意在众目睽睽下被教官惩罚,丝毫不理会那些向他投去的目光,丝毫不会有任何心理阴影面积,准确的说,心大,不会把这些当成是一个难题,这样的性格让谌裴轩想起一个人,一个和欧辰杰一样明朗的人。

“一星期后你肌肉发达不发达我不知道,但现在你脑子不发达倒是真的,找学长学姐随意弄一顶,这对你是件小事吧!”提醒完便骑自行车向另一条路穿去。

“谢了!”是啊,多简单的事,借一顶不就行了,怎么就短路没想到呢!

其实教官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没有人情味,只是刚开始肯定要立住威严,不然大家都说说笑笑,不严肃,这要怎么训练。两三天下来,会发现他们是非常温暖的人,用他们惯有的方式,教这些少年什么是坚持,什么是担当。该玩就好好玩,该练就好好练,当然,教官也很会活跃气氛,比如,逗趣地让一班整个连一起大声喊“求暴晒”之后又说要满足他们这贱贱的要求,集体向后转朝着太阳练军姿,这一波操作,其他班都怕教官这样玩。

刘婷就是个活泼好动的人,这几天被罚了不少,周围同学规规矩矩地站军姿,她还给自己找点事做,向上吹着头上那几根黏在额头的头发,被教官说是抽风,上下蹲五十起步,罚完还不乖乖的;小声地和邓沙说话,被发现了,两个人一起上下蹲;教官让大家用三秒时间坐在地上,水泥地这么烫,其实都更愿意站着,奈何教官的话是圣旨,面对教官吼的一句“是不会坐还是不想坐?”都很有眼力见保持沉默,最没默契的就是刘婷,想都没想大声回答“不想坐。”这孩子,太诚实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概就是这样吧!怂怂地朝周围看,天哪,就她一个人,“不带这样坑我吧!”教官和整个连的同学都在努力憋笑,她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很老实地回答而已,最后教官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让同学们坐着休息,当然,那位理直气壮喊了不想坐的同学,就好好站着。欧辰杰就是作死的节奏,原本人家站的好好的,非要逗她,让她挨罚自己也跑不了,两个人一起挨罚。

有苦有累但是也有乐趣,晚上的加训基本上就是show time,教官带他们一起玩玩游戏,拉拉歌,让有才艺的人出列表演,没有篝火,却似晚会,热闹的,连在办公的老师都和他们一起参与进去。肖子玥在击鼓传花游戏中中招,被cue上去表演节目,决定来一段简单的体操。

昏沉的灯光,散在草地上,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让她有些想退缩,谌裴轩坐到音箱前,选了首轻柔的纯音乐,这样的举动,让她的心沉静下来。不跳不知道,一跳吓一跳,肖子玥展现的轻柔美、力量美,有惊艳到在场所有人。

她带着柔美的舞姿旋转、跳跃,交叠着变换的舞步,一颦一笑好像都被精心雕刻过,一身迷彩,将她的美丽绽放的更大,左腿向后上方延伸,立起足尖,单腿劈叉旋转,一圈一又一圈,随后又优雅地助跑两步,向前空翻,这一系列具有难度的动作,在她这完成的很顺溜,显得没有压力。她的转体已经让人惊叹,最后那一翻,更让人尖叫连连。掌声响起,议论声连连,教官对她竖着大拇指,可能都没有想到,这小小的身体,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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