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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总会有一些人,他们每一天都在爱你,不管怎样,都会为你而战。而当一句责备的话语可以温暖人心的时候,愧疚往往无法言喻。——林臻

刚一出门,我就立刻打了一个哆嗦,披上放在外面的羽绒服,郁闷的向着操场的入口走去。外面很安静,和屋里的气氛截然不同,只有几盏幽暗的灯光打在地上,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土腥味儿。

正百般无聊的踢着腿,右肩突然被人轻轻一拍,下意识地转头向右看去,却听到左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呵呵。”

“你怎么也出来了?”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苏子诺,但还是有些惊讶。

“你可是我的舞伴诶夏夏,”苏子诺站到我对面,灯光自然而然地照到了他身上,“怎么了,心情不好?”

被冷风这么一激,我也清醒了不少,回想刚才的冲动不禁有些懊悔,想想看,怕是又让苏子诺尴尬了吧。

“抱歉啊,还是没能陪你参加完舞会,回头请你吃饭。”

苏子诺摆摆手,嘴上说道:“没事,正好我也在里面呆烦了,出来透透气也好!”

“嗯,那我们走走吧。”

“好。”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绕着操场走了两圈,我偏头看了看苏子诺的侧颜,问:“子诺,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事,伤害了你,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苏子诺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怔,但也没停下脚步,漫不经心的回答:“当然,再说你能做什么伤害我的事啊!”

“我是说真的,”我有些焦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瞒了你什么事情,我们之间还能像今天这样吗?”

“可以。”苏子诺想都没想就点了头,随后又继续补充道:“夏夏,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永远支持你的。”

苏子诺这样毫不犹豫地回答弄的我心里酸酸的,眼泪差一点就要夺眶而出,却在最后关头生生忍住。我看着他,他这时也看向了我,眼神交汇,我们仿佛都在彼此眼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又走了小半圈,苏子诺说:“外面冷,回宿舍吧,别再感冒了。”

“嗯。”

“我送你。”

在苏子诺的陪同下到了宿舍楼底,分别后我独自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三楼,看到“307”房间里透出的光亮后,我知道李思现在应该呆在屋里。

推开门,却比料想要多了一个人,姜雨辰正将头枕在李思的大腿上,一双红肿的眼睛证实着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撕心裂肺的痛哭。

“浅夏,你不是去舞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李思看了看手表问。

“提前离场了,”简短地回答了李思的问题,我指了指姜雨辰悄悄做了个口型,“她怎么了?”

李思朝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再问下去。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做些什么时,姜雨辰突然坐起身,问道:“浅夏,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好?”

“啊?”姜雨辰这前后不搭的问题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顺着她道:“没有,你别瞎想了,你很好。”

末了,又自言自语道:“怎么最近大家都问我这个问题。”

“还有谁问过你?”李思自是没有错过我这句话。

“清雪,前不久才刚跟她聊过。”

“可是……可是如果我真的好的话,为什么岳旭一他就是不喜欢我?”姜雨辰说着,眼中又浮现出一层水雾,仿佛下一秒就又会哭出来。

“这……”我求救般的看向李思,寻求她的援助。

“那是他眼瞎,他看不上我们,我们还不稀罕他呢,厉害什么!”李思说道。

姜雨辰撇了撇嘴,刚刚哭过的嗓音还有些沙哑,小声嘟囔道:“可我就是稀罕他!”

我和李思对视一眼,不厚道地同时笑出了声,弄的姜雨辰羞红了脸,颇不好意思的将自己埋进了李思的被子里。

“哎呀你们还笑话我,烦死了烦死了!”

我笑着笑着,却突然发现有些凄凉,透过窗户,我仿佛可以看到在艺术楼内的一间屋中,季源和关清雪正伴随着音乐,创造着属于他们的美好回忆。

第二天早上,随着起床铃声的响起,大家全都准时起来开始收拾。每个人眼底都带着淡淡的乌青,是昨天晚上偷偷熬夜聊天的结果,却都默契的共同忽略了这一点。

简单的洗漱过后,回到班上时发现屋子里已经是大变样了,班干部已经在昨天晚上将宿舍布置好了,黑板上用彩色粉笔写着大大的“元旦快乐”四个字。

没什么新花样,除了唱歌跳舞和几个老套的小品游戏之外,和去年比起来差远了。坐在身旁的苏子诺喋喋不休的说着,不时随着表演笑出声,要么就是递给我一些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小零食,倒也不至于让我太过无聊。

元旦联欢也就上午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最后拉着安老师上台唱了一首歌之后也就这么结束了,我很快就回宿舍收拾好了东西。放在柜子底下的衣服被我拿出来,准备带回家再做处理,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和林臻当面说一声“元旦快乐”。

回到教学楼里,各班也基本都在进行联欢结束后的扫除工作,下午就是教师联欢了,也不知道林臻有没有去吃饭。我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敲了敲门喊了声报告,却没有听到回答。有些失望,却还是不死心的去转动了一下门把手,没想到这一试之下门竟开了。

有些尴尬的缩回手,这下不管谁在里面都必须要打个招呼了。我进了门,却见里面空荡荡的,唯有林臻的位置上蜷缩着一个身形。我慌忙带上门,小跑上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看下去竟发现林臻正一脸痛苦地趴在桌子上,右手紧紧的捂着胃的位置。

“林老师,您怎么了?”我手足无措地立在林臻身边,开口是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惊慌。

“没……没事,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林臻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虚弱,苍白的脸色表明着他此刻的身体状况是多么的不好。

“我送您去医务室吧,再这样下去您会撑不住的!”我说。

林臻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机推给我说:“不用,给大哥打电话……”

我拿过手机,翻开通讯录,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没一会儿就有人接了,一个略显不满的声音传来:“臻儿,我在开会,要是没什么急事过会再打。”

察觉到那边的人就要挂掉电话,我急忙喊到:“林先生!”

林玖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是我打来的电话,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对着那边说了些什么,随后便再次传来他的声音:“怎么了,你二哥呢?”

看着林臻愈发苍白的面色,我也顾不得去别扭刚刚那个称呼,说:“林老师他看起来很不舒服,好像是胃疼,他又不肯去医务室,只说让我给您打电话。”

“让他接电话。”

我依言将手机递给林臻,听着他虚弱的对着电话那头应了几声“嗯”“是”,随后手机就又传到了我的手中。

“我很快就到你们学校,你照顾一下他,把手机放在身边。”

“好。”

挂了电话,我拿起林臻桌子上的水杯,到水房去接了一些热水让他喝了,过后就只能坐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深感无力。

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季源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我今天有点儿事,你先回去吧。

很快,季源就回了过来,只有一个字:

-嗯。

没过一会儿,林玖就再次打来电话,问了我们的具体位置后就很快找到了我们所在的办公室。他穿的还是一身黑色西服,应该是刚刚临时散了会匆匆赶来的,甚至连领带还没来得及解。

看到趴在桌子上的林臻,林玖皱了皱眉,快步上前轻唤道:“臻儿?”

“哥……”林玖的到来,让林臻微微抬起了身子,可额头上的汗珠出卖了他此刻的强撑。

“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林玖问。

林臻轻轻点点头,在林玖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林玖将一旁的羽绒服批在林臻身上,然后冲着我说道:“拿上东西跟我走。”

来不及多想,看着林玖扶着林臻出去,我也下意识的拿起书包和袋子跟上他们的脚步,浑浑噩噩的走到了林玖的车前。

车还是上次我见到的那辆,站到车前我却停住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林玖将林臻安置在汽车后座上,回头看到还愣着没有动的我,淡淡地说道:“上车。”

许是久经上位,此话一出竟隐隐带有命令的口气,我咬了咬唇,还是矮身上了车,并没有察觉到林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刚一坐稳,林玖便对着司机说了句“开车”,自己则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萧衍,来一趟我家,臻儿老毛病又犯了。”

没说几句,只听得那边好像抱怨了几句,林玖就挂断了电话,回头看了一眼蜷缩在车内一角的林臻,转头又对司机说了声:“开快点儿。”

就算是开的再快学校离家还是有一段路程的,半个小时后我们出现在了一个别墅前,来不及欣赏就急忙帮着林玖把林臻扶到屋里。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看起来和林臻差不多大的男人等在里面,一看到我们就立刻上前接过林臻,带着他直上二楼。

林玖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沙发说:“你先自己在这儿坐一会儿,饿了的话去厨房找吴妈让她给你做点儿吃的。”

见我应下,就匆匆跟在林臻后面上了楼。

林玖上楼后,整个别墅里好像就剩下了我一个人,临走前他说的吴妈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坐在真皮沙发上的我显得有些拘谨,环顾了一下四周,精致的装饰和随处可见的古董让我心里暗暗吃惊,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房子。

又呆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坐不住了,到厨房找了一圈后却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吴妈”,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准备上楼去看一看。

二楼很大,也有不少房间,不过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唯一亮着灯的一间,走进后才隐隐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他的胃已经差到了极点,我刚才给他检查身体时才发现他最近竟然一直在使用止疼片,你到底是怎么当哥哥的!”是那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随后传来林玖依旧沉稳声音:“我不知道他在吃止疼的药物,最近公司太忙也没顾得上他,是我的错。”

那人叹了口气,似是没有想到林玖会低头,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也不是怪你,只是林玖哥,阿臻的这一身毛病都是累出来的,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知道了,”林玖好像还想和那人说些什么,却突然话锋一转,“进来吧。”

我心里一惊,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林先生。”

萧衍瞪大了眼睛,问:“这是?”

“我妹妹。”

“哈?”萧衍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惊讶地大叫出声:“你妹妹?”

林玖“嗯”了一声,看着我说道:“这位是萧衍,臻儿的朋友,你可以叫他萧衍哥哥。”

“萧先生好。”我自动忽略了林玖的后半句话,礼貌性的叫人。

“你好,你叫?”

“顾浅夏。”

萧衍眼中充满了对我的探究,却也没多问什么,只是不住的看向林玖。

“浅夏你留在这儿,我去送一下阿衍。”林玖终于开口道。

“嗯。”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林臻躺在床上似是已经睡着,之前因痛苦紧锁的眉梢也已舒展,安静的打着点滴。

等林玖再上来时,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只看了我一眼,就不再理会。眼看着他坐到没有挂着输液瓶的那一侧,林玖轻轻将林臻托起,让人可以靠在自己身上。

“臻儿,先起来把药吃了再睡。”林玖的声音很温柔,我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说话。

“哥……”林臻刚刚醒来还有些迷糊,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我,“浅夏?”

“嗯,我把她带到家里来了。”林玖说。

林臻这才放心,但看着那碗药却有些不乐意,嫌弃的撇了撇嘴说:“胃难受,不想喝东西。”

“乖,把药喝了就不难受了,听话。”这时候的林玖脾气是出奇的好,耐心地哄道。

最后,在林玖的半哄半逼下,一碗药还是大部分都进了林臻的肚子里。喝过药后没多长时间,林臻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林玖这才站起来示意我跟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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