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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密信

一面算是结束了,现在就等它的结果了。弥浴雪当然不会干等着,她要伺机寻找任何有可能属于自己的势力。

如今,正是“群星闪耀”的高潮期,各个新老社团的招新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自然是什么样的学生都会遇到。她腾出更多的课余时间在一些社团的聚集地内转悠,尤其注意刚刚成立的社团。

招新的邀请函不仅仅只是被各个减费生递到正规生手里,还可以在大规模的社团聚集区,由社团成员或者他们的朋友向过路的同学们分发。虽然原则上这种方式不会区分减费生与正规生,但弥浴雪还是从校服上的细微差别上看出,这里大多都是穿着布料较次的校服的减费生,很少见到正规生的身影。

西丽斯坐在一排小木桌中的一张旁,透过人群的夹缝和弥浴雪热情地挥手。

既然人家已经看到自己了,弥浴雪自然就换了一副热切的面孔,挤过一群人朝她大跨步地走来。

“这是你社团的位置吗?”手托一小叠别人发给她的邀请函,弥浴雪弯下腰,稍稍提了提嗓门,确保自己的声音不会被嘈杂的喧闹声冲散。

“是啊!”西丽斯也拖长了声音,“您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太乱太挤了,是我们这些平民呆的地方,您看中了什么类型的社团就跟我说嘛,我保证会把这些社团的邀请函给您送过去的。”

“啊,我……我是不能来这里吗?”弥浴雪故作惊讶地转过头往往四周。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像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来这儿实在是太委屈您了。”西丽斯一面很紧张,一面费力地解释道,生怕别人听岔了。

她这个样子不禁让弥浴雪在心里偷偷笑起来。弥浴雪自然不会说出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其实,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不想这儿人那么多,我才来一会儿,还没找到你,就有很多人发给我这些,”她指了指这些邀请函,“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就只好拿了。——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呀?”

弥浴雪当然明白,她的朋友们肯定是帮她发邀请函去了。

西丽斯果然很感动的样子:“真是太谢谢您的关心了。我的那个朋友正在帮我做宣传,现在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哦,她在那!”西丽斯指着一个瘦小黝黑的女生的背影。

“怎么样啊?招到的人多吗?”弥浴雪装做兴奋地问道。

“嗯……挺多的!”

看得出西丽斯没说实话。帮手也只有一个,可想而知,这个新兴社团并不受人关注。可否利用利用呢?

弥浴雪并不想马上拆穿西丽斯的谎言,而是问道:“园艺是不是要很多经费呀?不如让我来帮你解决解决吧?”

“不,不用的,”西丽斯马上摆摆手,“我们的经费绝大部分是学生会出的,剩下的很少才是我们自己负责。”

“那挺好的。不过上限是多少啊?”

西丽斯伸出手掌。

“500乔薪?”

“嗯。而且还只用在减费生开办的社团上。其实去年每个减费生社团还只有150,但今年学生会总部会长大发善心,特意批了个500乔薪每个社团。”

突然良心发现搞慈善?不,绝对是别有目的。这个总会长不简单。

弥浴雪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那学生会那边还会给你们提供别的帮助吗?”

“嗯……他们总分部各有一个财务部门,专门为学生会自己和其他社团提供财务顾问一类的,总部的还可以向分部传达上面关于社团经费的决定。”

关于这些,那些学姐学长们都没告诉她。一个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是一批人不知道,那可就是奇了怪了。何况,她询问的都是那些与学生会关系较近甚至就在其中的人。

如此一来,更加重了她对这所学校的厌恶:他们绝对是怕新人抢了自己的位置或者好处。也就是说,这个财团的地位举足轻重。可惜自己当初选择的是社区生活之类的职位,不禁后悔。

“哇。这么厉害!”

“而且这个财务部门的人员大多都是从生活部调过来的,据说在生活部做得好的人,最知道如何用最少的钱,收到最好的效益。”

这句话使得弥浴雪心中愁云消散。只要自己进得了学生会总部的生活部,只要比别人强,就有机会进入财团。当然,她不忘要和已经进入的搞好关系,尤其是即将毕业的人。

“这样我就放心了。新成员的事我会帮你张罗的,我听大家说,社团没有学院之分,我经常在别的学院那串门,认识不少同学,我可以通过她们向她们的减费生推荐一下你的社团。”

西丽斯刚开始还说不用麻烦,她自己可以的,但按捺不住的欣喜出卖了她,她很开心地感谢了很久。

从西丽斯那里出来,华灯初上,弥浴雪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借着头顶的一座孤灯,偷偷翻开了拿到的一小叠邀请函里的某个夹层。这是一张名为“星光社”的社团所制作的传单,没有装进任何邀请函外的信封中。

弥浴雪记得当时在人群中时,不知被什么人绊了一下,直起身时发现一个信封下透出淡黄色的一角,不使劲按压这个信封是不可能被外人发现的。那时灯光正好瞥进那一角,才叫弥浴雪看见了它。

“你看见那个塞东西的人的脸了吗?”弥浴雪问过贝丽。

贝丽把对方的面容传给了弥浴雪。她记下了。

社团创始人是一个叫克里斯蒂娜·阿格拉伊亚·琼斯的伊思瑞尔学生,纸上除了这个白色的人名以外就只有斗大的社团名,别无他物。

忽地,弥浴雪将其转一个角度,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与锡纸同色的字符。弥浴雪转到更暗的角度,用身体挡住灯光,把纸树立起来——

一个巨大的光照会对称文显现在正中央!

“主人,有一丝浸润在纸张边沿的洋葱味。”贝丽说道。

弥浴雪斜过来一看:纸张边沿有水泡过的痕迹。洋葱水做的隐形墨水?!看来这个制作人心思极细密,竟能在这么狭小的地方写字,应该是一位女生吧。

若不是礼数约制,弥浴雪早就飞奔回她的房间了。一到私人领地,弥浴雪立马锁上门——还好今天不要参加什么聚会。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把那张纸的边沿直贴在书桌烛灯的玻璃罩上烘烤。

不一会儿,就有字迹显现出来了。尽管纸张被一冷一热弄得有些变形,严昔还是接着放大镜,趴在桌子上,把上面的一排英文字母抄了下来。

KOVZHVLKVMRG

后面还有一个很像是弯曲过的“V”字的符号。

这绝对是一段密文。弥浴雪在脑海中拼命搜罗自己看到的有关密码的内容。

不幸的是,她对图书馆中所记载着的所谓“近现代”的加密方式一窍不通,只模糊记着几个“古代”西方的加密方式,最清晰的也就是一个凯撒加密法。别的就难了。

但是这个符号是……?——这是远古的女性符号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对,是婆罗门学者写的《欲经》!弥浴雪记得那上面有一种代替法,转换成罗马字母的话……

“贝丽,你知道《欲经》的加密替换表吗?换成罗马字母的那个?”

“当然。”贝丽说罢,操纵这个四维空间里,弥浴雪刚刚握过的笔,在草稿纸上写道:

-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 Z Y X W V U T S R Q P O N

接下来的事,弥浴雪就知道了。只要把上下字母重新替换回去,就能得到原来的明文,再于合理的位置插入空格,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这是一小行古英文,意思是“请拆封。”仔细一看,除了被水泡出的层次以外,纸张边沿还有一道人为的切割痕迹。看来里面还有东西了。弥浴雪笑了笑,恶魔八成是故意不说。

弥浴雪迫不及待地用手去拨开缝隙。试了几次,却总是会出些偏差。她的手像被烫着一样,拼命地甩甩。过了一会儿,弥浴雪苦笑着说:“贝丽,还是你来吧。”

恶魔精准地找到了缝隙,撕拉一下完美地剥下了一层纸。一个十分契合的凹槽,藏着一张折叠起来的、打着点和划的细条。做的天衣无缝,从外面摸根本发现不了。

“摩斯密码?!”弥浴雪掩不住兴奋,“贝丽,这个我一点都不会,你有办法解吗?”

“哈哈,终于有小东西不会的啦!”贝丽调侃道。

才过了几秒,贝丽就遗憾地说:“对不起主人,我翻遍了历史上所有的摩斯密码,翻译过来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有些还根本不通,不知道他们要表达什么。”

弥浴雪并没有嘲笑她。她皱着眉头,终于坐下来冥思苦想。突然,她的心颤抖了一下,抓过那张纸,把它卷成一根细棒:“贝丽,尝试卷成不同直径,把小纸条缠上去。”

恶魔照做了,弥浴雪的心一通乱跳,脸也红了起来。这是斯巴达的密码棒,是卷在木棒上然后再书写的,手工的摩斯密码应该也能这么做。不一会儿,恶魔就解了出来:

请于星期五子夜12点整到最西边的138号房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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