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幕,月光如水。一轮深秋的凉月挂在树梢。小昭睡着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这么瞌睡过。也许她心放下了,嘴角还带着喜悦。床头的灯也忘了熄灭,昏黄的灯光照的小脸光洁,动人。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难道人生有梦就是美好?
在这柳家大院里,另一个屋子里却有美人无眠。文娟夫人一个人躺在床上,出神的望着手里的一个吊坠,眼含泪花。多少年的事情又涌上心头。以前只是怀疑,现在证实了金雪川的确还活着,而且亲眼所见。看来之前进入柳府的人就是他了。那么,这吊坠是他丢失了还是故意落下的呢?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呢?或者文娟自己都忘了柳府是城里的大户人家,又是官宦之后。她嫁到这里,能有几个人不知道呢?当时的柳家少夫人谁不羡慕呢!只要金雪川想找她,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文娟看着外面,感觉一阵寂寞,发冷。
柳春风有时候忙,在外面几天都不回家。家里就她一个人,平时还可以,今夜却无限孤单。她又不敢去做什么。毕竟和柳春风过了这么多年,有了感情,还有了阿眉。可是,他却觉得对不住金雪川。堂堂金家公子沦落成如此地步。
天亮了,小昭早早起来,翻了两个跟头,练了一会拳脚。身子轻如飞燕。她感觉比以前更有活力了。哥哥文涛看见说:“妹妹,你病好了。可以回家了。”吃饭的时候,模样让母亲和姑姑都笑了。文娟说:“昭儿,慢点,这那像一个姑娘吃饭啊!”
小昭一笑:“我饿了呀!好久没吃饱了。”大家都笑了,看来小昭病好了。母亲感叹城里医生就是好,医术高明。文娟却想说或许是有了宇佳那副良药吧?
城里住了几天,又去医院检查了几次,医生说病好了,不用再来了。小昭母亲说也该回老家了。柳春风这天回来,请大家去外面吃饭,顺便也去学校过开车拉上宇佳,宇轩和阿眉一起去。
城里有一处优雅的酒楼,名字叫“德月楼”。三层的楼房,临街而建,地处偏僻的南街。人并不多,干净利落。木制的楼梯,红漆罩着。他们几个人上了二楼,找了一个大一点的房间。一张大桌子,茶具,酒具齐全,铺着黄色缀花的台布。酒家与柳春风熟悉的很,热情招待,点头叫:“柳爷,谢你关照。今儿家里来吃饭,我们店里请了。”
柳春风满面笑容:“哪里,可不能。还是上几个好菜,店里拿手的。一壶老酒,别太烈了,有孩子们呢!喝不了劲大的。”
“好嘞!”店家答应着出去了。小昭坐在母亲旁边,左边是阿眉和姑姑。宇佳和宇轩忙着打趣说话,说着学校的笑话。
阿眉搁着桌子说:“别吵了,两位。不知道有客人在啊!”
宇轩笑了,最近感觉他也长高了,圆润的脸上也有了几个青春痘。他紧跟着说:“谁是客人啊?我吗?”
阿眉一撇嘴:“你?你比谁都像主人。我们昭姐明天要走了。”
宇佳心里忽然忐忑不安起来。尽管知道小昭肯定会走的。不想这么快啊!最近刚到学校,事情很多,没有出来过。他开始后悔这几天没有去柳府。不仅偷偷埋怨起自己来,轻轻的打着脑袋。
小昭看见了大声说:“佳,你干嘛呢?”
宇佳抬头,两个人对视一眼。宇佳不好意思的笑了。宇轩又想打趣他。店家一声吆喝:“酒来喽,上菜……”
挺麻利的上了清蒸鱼,烧豆腐,炒龙虾,丸子汤,鱼香脆皮茄子,辣子鸡等等。又给女孩子要了点心,烧饼,炸串。看来,此小店虽僻静,却风味独特。
上了一壶老酒,顺德府老烧。柳春风谢过店家。招呼一家人吃饭。他自己打开老酒,一股特有的酒香散发出来。
“怎么样?男子汉们,小少爷们。哈哈,今儿陪舅喝两杯?”
柳春风给文涛,宇佳,宇轩每人到了一杯酒,吩咐说:“来,尝尝吧!”
小昭看着宇佳,抿嘴偷笑。阿眉也拍手:“喝吧!都到快娶媳妇了。还不会喝酒啊。”
柳春风一瞪眼,又笑了:“闺女说的是,来,干了!”
宇佳喝了一口,一股暖流,一股略带曲味的酒香直冲鼻子,一股苦涩的甜美沁人心脾。好酒!
“好酒!”柳春风叭嗒一下嘴唇:“来,吃菜。小昭,来吃鱼。”
宇轩一乐:“吃鸡腿喽。”
刚下手,还没吃呢。就听楼梯口有人叫:“这谁呀?把我最爱吃的鸡腿吃了。等等我,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