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兰心把明轩吩咐的文件全部做好了。她拿着文件交给明轩,两人正好在楼道上碰面。明轩说道:“放在桌上就可以了。”说着往楼下去。
兰心叫住他:“你要去哪里?”
“宴宾楼。”明轩冷冷地甩下三个字,头也不回地下楼去。
过了几分钟,兰心离开政务处,来到宴宾楼。芝凡见她来了一脸高兴,兰心问她:“明轩来过了吗?”
“没有啊。”
“这段时间他都没来过吗?”
“没有啊,从没来过。”
兰心心碎一地,她蹲在地上,伤心地哭起来。芝凡连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兰心收起眼泪,小声说道:“你陪我去个地方。”
“好。”
两人挽着手来到百乐歌舞厅,芝凡原先还不相信明轩会来这里,可是当她看见明轩和一名歌女坐在沙发上亲热地聊着天,她气得僚起衣袖就要打人。兰心拉着她,叫她别惹事。她轻轻走过去,忍着心里的伤痛,问道:“你不是在宴宾楼吗?”
明轩听见身后兰心的声音,他先是一阵惊慌,随后又淡定转身,他那双深黑眸子里,似乎再也找不到从前的情意。“我一直在这里,没去过宴宾楼。”他的话像千万根细针穿过兰心的耳畔,一种尖锐地刺痛停留在她的身体里。
“为什么说谎?”兰心忍着泪,问他。
明轩对她仿佛没有一丝同情,“我现在坦白了,你满意了?”
兰心瞬间泪如雨下,她点点头,转身离开。芝凡跟了出来,她实在是太生气了,看着兰心这么伤心,她又不敢提明轩一个字,生怕兰心听了更伤心。她时不时往回看,兰心拉着她,擦着泪水说道:“别看了,他不会追来的。”
芝凡骂道:“这男人变心也太快了!”
兰心哽咽着声音说道:“今晚我不想回家,想去你那里住一晚。”
“好好,没问题,我陪着你。”
兰心这些天基本不在家里住着,明轩每晚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心里一阵落寞。他躺在床上,数着日子,昨晚和今晚住芝凡家,明晚和后晚应该会住一倩家……哎,没有兰心陪伴的日子实是难受,是时候结束了。该安排的事宜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一个对方约他的机会。
这段时间,徐长远对明轩十分热情。他与明轩之间少有交集。明轩知道他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得到百合。他不仅像一位大哥一样照顾明轩,还苦口婆心地劝说明轩回头是岸,还说兰心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女子,明轩应该好好珍惜和她之间的缘分。明轩听后频频点头,只说自己和百合只是普通朋友,没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
端午过后,天气更热了。一天下午,百合来到宴宾楼找明轩,她说明晚想和明轩共进晚餐,明轩爽快地答应了。百合说想吃西餐,已经订好了位置。明轩说好,明晚去舞厅接她。芝凡躲在账台后边听着两人的谈话,百合走后,她准备走上前去大骂明轩,明轩似乎知道她要破口大骂,他先发制人,对她说道:“闭上你的嘴!我的事你少管!”
“你……!”芝凡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去把严总管叫来。”说着往楼上去了。
芝凡一阵抓狂,将手里的茶壶一仍,茶水洒在账薄,全湿了。算盘哭丧着脸,“孙小姐,您别拿我账薄出气行不行?”
“我不是孙小姐!”
“好好,郑太太,您要生气一边去,我这账薄比命还重要。”
芝凡还是不解气,她嘲着二楼大吼道:“顾明轩!我告诉你,要不是兰心拦着,我早就一脚踹飞了你!”
算盘听不下去了,说道:“郑太太,你跟少爷关系再好,也得分清楚上下关系,我们都是这里打工的,对不?”
芝凡憋着一口气,又对着厨房那头喊:“严总管!顾少爷由请!”
严总管拿着毛巾一边擦汗一边跑楼上去了。夜晚十分,大陆和老树也来了,几人在二楼的房间里似乎商议着重要事情,直至深夜,几人才各自回去。
第二天中午,兰心趁天气热,将屋里的被褥床单全翻出来晒一遍,明轩从宴宾楼回来时,兰心正坐在床边整理衣服,全是明轩的衬衫,今天早上洗的,中午就晒干了。今天,兰心穿了一件桃红色的短袖旗袍,短袖旗袍映出她白皙的手臂,旗袍贴着身,秀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段,昨天刚做的手推波纹,将她的脸蛋衬托得更美了。明轩轻轻走来,在床边坐下。一双漆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兰心,眼里的思念与深情,像是许久不见兰心一样。“你穿这种艳丽的衣服真的很好看。”
兰心瞄了他一眼,不说话。明轩又说道:“今晚别去芝凡那儿住了,回来吧。”
兰心停下手中的活,抬头问他,“你呢?”
“我每晚都在家。”
听明轩这样说,兰心心里很高兴,但又装着不信的模样,将一堆衬衫扔到他怀里,“谁知道呢!”
明轩拉着她的手,认真地说道:“我只陪她跳一段舞,然后再聊会儿天,九点准时到家,你不信就去问疏桐。”兰心低头笑了。明轩拉她过来,抱着她不放,“来,让我抱抱你。”
兰心用力推开他,说道:“离我远些,不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
明轩紧紧抱着她不放,笑道:“干嘛,假戏真做啊。”
“你不知道隔墙有耳吗?”
明轩紧紧将她拥入怀里,心里一阵内疚,他在她耳边柔声细语:“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兰心搂着他,心里涌出思念,“手底下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你?”
“她的目标很明确,所以只能是我。”
“我听说这一次他们下手好狠毒,我好担心你。”
“别担心,她不是我的对手。”
兰心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两人紧紧相拥。明轩把嘴凑到她耳边,呢喃细语,“今晚你在家好好呆着。”
“我等着你。”
“今晚够我忙活的了,我可能不回来了,你早些睡。”
兰心摇摇头,“见不到你,我睡不着。”
“我向你保证,明天一早,你一定能见到一个活生生的我。”
明轩看看时间,快到两点了,他又对兰心说道:“下午我跟钟处长请了假就不去政务处了,下班回家时你自己小心。”
兰心紧紧搂着他,不舍得放开。明轩亲吻她的额头,告别爱人,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