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杰还是不能相信沈宁所说的,但也对沈宁毫无办法。沈宁为丞相府的大小姐,父亲还是当朝丞相,未婚夫还是白泽山庄的少主,背景实在太过强大,他惹不起。
可就这么任由沈宁走了,他也不甘心。沉默了片刻就侧过身把路让开让沈宁走了。
沈宁回到桌上时,那位女子还在那里坐着,一看到沈宁回来才松了口气说道:“沈小姐,我是晋州的钱县令之女钱瑶,刚才是我的错,你莫要生气。你的裙子被我弄脏了,我可以给你洗。”
“你会洗扎染稠?”沈宁好奇的问道。扎染稠一沾上东西是很难洗掉的,她竟然会洗。
“没错,我阿娘生前是制衣服的,是她教我的。”钱摇点点头说道。
“切,一个庶女,还敢自称会洗扎染稠,我看啊,就是哄人的。沈小姐,你可不要信她,小心让她把你的裙子骗去。”桌上的另一个女子嘲讽的大声说道。
“不是的,是我真的会。相信我。”钱瑶被女子说的都急得哭了。
沈宁望向对面的那个女子,冷漠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女子仿佛没听出来,还朝着沈宁说“沈姐姐不常出来自然是不了解的,这钱瑶可是出了名的会骗人,你可要小心被她骗了。”
沈宁听了她的话,挑眉继续问这个女子:“你是谁?”
这女子倒直说了:“我是马郡守的女儿,叫马芳婷。”
“哦,原来是马小姐,那你父亲没教过你不要随意打断别人的谈话吗?”沈宁问道。
这一问让马芳婷脸上极为难看,原本她还想巴结沈宁,结果却被训斥了,当即就不做声了。
“沈小姐莫怪,姐姐也是怕你被人骗了,毕竟钱小姐也是空口无凭。”马方婷旁边的女子说着。
“我叫马芳龄。”这女子但也精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沈宁看了看马芳龄才知道什么叫一张好嘴。明明是她姐姐出言不逊在先,自己不过教训了马方婷。结果被她一说反倒是自己不对,误会了马方婷的一片好心,这误会可真大。
“那依着你的意思,该怎么做?”沈宁看着马芳龄问道。
“沈小姐还不如直接再买一条裙子呢,何必在为难钱小姐呢?”马芳龄直接了当的说。
“马小姐可真长了一张好嘴。硬能把黑的洗白了。我看以后你都可以去给人说媒了。”一旁的许飞鸾听的也是大为光火,明明是她姐姐的错,还要说成是沈宁的不是,这马家不知都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既然马二小姐不相信,那咋们就打个赌。给钱小姐五天时间,如果钱小姐没有将裙子恢复,那么我亲自给你大姐道歉如何?”
“但如果钱小姐将裙子恢复了呢?”沈宁问马芳龄。
“那我就给钱小姐赔礼。”马芳龄咬牙说道。
“还有我,我也给钱小姐道歉。”马方婷也说道。
沈宁勾了勾唇,道歉未免太过简单了吧。
“除了道歉,马家还会送钱瑶妹妹一件一模一样的裙子。沈小姐,这回可以了吧。”马芳龄看沈宁似乎不答应又补充了一句。
沈宁要的就是她的承诺,既然正主都发话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赌约就这样落下后,这一桌都巧妙的选择了不说话。这样安静的一桌倒格外惹人注目。
宴席结束后,一些夫人和小姐们因为家远有一些先走了。吴氏也想就此告辞,却被刘夫人留住说了会儿话。
沈宁就知道刘玉杰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自己离开,只能继续耐着性子等着。
而刘夫人今日显得格外的热情。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吴氏和刘夫人才是闺中密友呢。吴氏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碍着刘御史和沈遇同朝为官,如果生气也是让沈遇难做,就陪着刘夫人拉起了家常。刘夫人一时兴起又要吃酒,吴氏又不好推辞,只能陪着吃。
沈宁看着刘氏这样,也不再说什么,反正刘玉杰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回了。可她偏偏就要回去。上前和吴氏说了一声,吴氏这时已经醉了,所以也是胡乱答应了。沈宁趁着吴氏迷糊的时候就立即拉起春儿先一齐回沈府去了。
置于张妍,她还是留着吧。张妍一定选择和吴氏一起回,就像自己选择不和她回一样。
吴氏被刘家留下后,就在刘府过了一夜,第二天就和张妍一起回来了。沈宁问吴氏是怎么回来的,吴氏说是刘家送回来的。
沈宁觉得刘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自己。但思来想去又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索性不去想了。
五天的期限很快就到了,沈宁受邀去了琅琊轩一趟。这回是去看看钱瑶是否真的会将扎染绸做的裙子还原。
马家的姐妹俩倒是比自己到的早一些,她们姐妹俩打定一个小小的钱家庶女只是空口无凭。
钱瑶也来了,她看到沈宁来了眼睛一亮,而看到沈宁旁边的马家的两个人时就没有那么高兴了。
“呦,看看这是谁来了,这不是我们会洗扎染绸的的钱小姐吗?”马方婷依旧还是出言讽刺,而马芳龄则是在一旁看着钱瑶的笑话。
钱瑶没有理会她们,直接到了沈宁身边,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了那条裙子。马家姐妹看到裙子上的污迹后都嗤笑不已,五天都过去了还没弄干净,她还有脸来。
而钱瑶则把裙子铺在桌子上,用棉布蘸上水后直接开始擦,擦完后就等着。
过了半个时辰,污迹开始褪色,马家姐妹不说话了。又过了半个时辰,污迹全部没有了。
“不,这不可能。”马方婷大喊着说着。不过她的大喊只能招来琅琊轩里的其他客人鄙视的目光。
“肯定是你们俩合伙起来把衣服给换了,是不是。”马方婷继续大喊道。
钱瑶想辩驳,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不,她没有换。因为她擦掉带有污迹的那条裙子,是我半年之前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