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维,里面黑漆漆会很可怕的,要不我们把门开了吧?她成绩那么好,要是被吓出毛病,老师肯定会处分我们的!”
“对对对,虽然她高傲矫情惹人讨厌,还敢跟蔓施抢高家朗,但是,刚刚我们已经算教训过她了吧?你看她一副书呆子的样子,天天只知道做题做题做题,肯定勾引不走高家朗的。。。”
“你们知道什么呀?蔓施都快被她气到不行了。天天扮柔弱扮可怜,家朗给她带早饭,还矫情拿乔爱搭不理的。自己说不看家朗比赛的,又巴巴的跑上来。你们不要以为学习好的人就老实,实际上不知多有心机多狐媚,这次一定要给她一个大教训,替蔓施好好出口气!”
“可是小维,她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不说话不出风头跟个木头人似的,又呆又钝,应该不是那种狐媚子。我们刚刚弄坏她衣服,我总觉得已经够了。。。”
“她钝?我看你才傻呢,怕是被她卖了都替还她数钱!知道她IQ值是多少吗?国中时就达到了195!知道她爸爸是谁吗?最高院密级档案里出卖情报的超智商犯罪分子,何启山,听过吗?”
“何启山?就是那个很出名的超基因生命科学教材的编纂者吗?好像现在港大中大都还在用他编写的教材呢!那她女儿肯定不会笨的!”
“反正我跟你们说,今天谁敢放她出去,就是跟我和蔓施过不去!”
我抱着双肩蜷缩成一团,听着这些冷语恶言,渐行渐远逐步消弥的脚步声,心越来越冰凉。
我便是不可爱不良善,但也从未招惹过人。我的父亲莫说是背负冤屈,就算确实是罪犯,自有公理国法评断,又干她们何事?又可曾伤害过她们?我自小爱慕家朗,我心思狭隘妒忌,可我甚至没有敢去想,如何从完美而强大的情敌手中,争取自己喜欢的男孩子。
小时候的遭遇,那天在家朗家听到的闲言碎语,此时此际的难堪。。。我再阴暗再不讨喜,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可这世界对我,为何如此恶意满满?
时间也许已经静止了,漫长得无边无际,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罢。森冷,恐惧,心悸,爆发的头痛症。。。一分一秒,时长如岁,是那样痛苦难挨。
家朗跟维恩找到我的时候,我都还一直不停哆嗦,额头上的冷汗直如雨下。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的眼睛出现了第一次的短暂失明。
家朗把他的衣服披在我身上,抱着我出去的时候,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一直在打抖抖。我没有对这件事再说什么,不是怕那些人受到处分或者报复我,而是,不想家朗再为我惹麻烦。他为了找我,离开了比赛,也失去了一直心心念念的联赛冠军奖杯。他明年就要保送入警校,实在不该在这时候出任何岔子。
直到周五,安安稳稳躺在我书包里的海洋世界的票,莫名其妙变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