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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萨博事件”与出海

大鲶鱼忽然身子猛地一扭,搅动海底的淤泥不断翻涌,顿时海底一片“乌烟瘴气”,漩涡迭起。

剧烈的海流携卷着泥沙,雷兹立即眯着眼,放缓了速度。

大鲶鱼本来正准备趁机冲向水面以摆脱追踪,忽然撇见了雷兹“不知所措”的身影,尾鳍狠狠一甩,报复性地抽打向雷兹,这一击,含恨而出,力大无穷,几可崩山断岳。

鳍未至,水先行,无穷的海水翻涌着砸向雷兹。

雷兹虽然眯着眼,却早已感觉到了海水的异常,双手招架在前,十指微曲。

“嘭”

这一击落下,顿时地动山摇,海面翻起巨大的水花。

一艘大船上,

“嗯?”蒙奇·D·多拉格披着斗篷,微微皱了皱眉。

“什么?这种情形,是有人在海底战斗么?”人妖王伊万科夫眨着眼,张着大嘴惊讶地说道。

“噗”

“哗啦”

一条大鲶鱼一个跃起冲出水面,尾巴不住地狂甩,带动无数海水挥洒向天空。

咻~嘭!

“死亡眨眼!”

“想不到这里会有这种海王类,叫什么来着?算了,反正是美味啊,终于有大餐吃了,嘻哈!”伊万科夫一击将大鲶鱼打倒,他略微点点头,满意的大笑着。夸张的大脑袋上,一丛茂密的紫色头发随风飘扬。

“不要太过火了啊,伊万科夫。”多拉格提醒道。

“没关系的,只不过是在这偏僻的地方抓条鱼而已,再说是时候吃饭了,美味的鱼肉,嘻哈!”伊万科夫一挥手:“喂,谁去把那个大家伙弄回来。”

大鲶鱼被弄到了船边,头部在船上,尾巴在水里。

“就是这种美味的鱼肉啊,厨师赶快来处理一下这个大家伙,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嘻哈!”伊万科夫掐着腰,不住地指挥道。

“哎?”

“什么?”

“不可能?这条鱼怎么还在动?”

“哗啦”

“噗噗…呸!”

雷兹吐出嘴里的海水,又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从海水里钻出来沿着鲶鱼的身体爬上大船。只见他头上花花绿绿地缠着不知名的海草,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因为大鱼的攻击而破破烂烂,裤子都被海水冲跑了,只剩下了一个残破的小裤衩。

雷兹微张着嘴,瞪着的一双死鱼眼和已经毫无声息的大鲶鱼也差不了多少,他左右看看,问道:“那个,谁有没穿过得内裤借我一条?”

“……”船上的人都惊愕地看着雷兹,张大着嘴不发一言。

“喂,小鬼你是遇到海难了么?”伊万科夫问道。

“没有啊,我叫雷兹,是来抓鱼的,那个有饮料么?给我来点,谢谢了。”

“抓鱼?”伊万科夫看了看坐在那悠闲地喝着饮料的雷兹,大喊着质问道:“喂,小鬼,你是骗人的吧,抓鱼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而且这里距离最近的岛有多远你知道么?!”

雷兹摇了摇头,木讷道:“不知道,那个请问什么时候吃饭啊?”

“喂,要不要这么自来熟啊!完全无视我啊?!可恶的小鬼。”伊万科夫瞪着眼睛,不住地喘着粗气,却终究没有对一个小孩子模样的家伙出手。

雷兹抠了抠鼻子,有些埋怨似的问道:“喂,那个紫色头发的大脑袋,什么时候吃饭啊?”

“可恶,叫谁大脑袋啊?!”伊万科夫恼怒地大喊,刚要出手砸雷兹的头,却忽然阴险一笑:“饿了是吧,可恶的鼻屎boy,我偏偏不给你饭吃,气死你,嘻哈!”

熊捧着圣经,扫了伊万科夫一眼,又继续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大海。

“为什么啊?大脑袋,这条鱼可是我的战利品啊,而且我都说谢谢了啊。”雷兹轻轻皱眉。

“可恶!混蛋小鬼不要乱说话!你有没有礼貌啊!是谁把你带大的啊?”伊万科夫气得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对于恩人你是这么讲话的么?!而且那是我的战利品才对啊!!”

“不,是这位小哥的战利品才对。”一边沉默很久的多拉格仔细地看了一眼雷兹,缓缓说道:“是这位小哥在海底给了这只海王类致命一击才对。”

“什么?那它怎么还会跃出海面啊?”伊万科夫不解地问。

“当然是因为惯性啊,大脑袋你是不是傻啊?而且只是饮料而已,说什么恩人,你真不要脸!”雷兹不屑地看了伊万科夫一眼,转头看向多拉格,满意的一点头:“嗯,还是这个脸上鬼画符的大长脸说得对。”

“混蛋!可恶的混蛋鼻屎boy!不要乱给别人起外号啊!到底是谁把你带大的啊?”伊万科夫怒吼着问道。

“首先,请不要侮辱我伟大的特征命名法,这可是很实用的。然后,把我带大,还照顾我十年的是一个海军老头,叫卡普,我很认可他哦,你乱说话我会打你哦,我很残忍的。”

雷兹抠抠鼻子,随手把鼻屎蹭在船帮上,一脸追忆而又信心满满地说道:“不过,卡普那老家伙找了两个女人做老婆,真是逍遥自在,我一定要超过他,我要找三个!!”

听到雷兹说是卡普把他带大的时候,多拉格就已经深深皱眉,此刻忽然听闻自己的老爹又找了一个老婆。即使是以龙的定力也不禁三观崩溃地差点蹦起来:“你叫雷兹是吧?!”

“啊,对啊,怎么了?”

“你在海军生活了十年?”

“嗯。”

“照顾你长大的是海军本部中将,蒙奇·D·卡普?!”

“对啊。”

未来的革命军首领,蒙奇·D·多拉格,被世界政府称为“最邪恶的罪犯”的男人,此刻狠狠揪着眉,仿佛眉毛都要揪断了,他微微低着头,沉默着不发一言。

察觉事情不太对劲的伊万科夫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多拉格?没什么问题吧?”

暴君熊也收起了圣经,眼睛不断地在雷兹和多拉格之间扫来扫去。

多拉格此刻有苦难言,内心满是无奈:我怎么说啊,“我的亲爹卡普,在他的孙子七岁的时候给他唯一的儿子找了一个后妈?!”是要这么说出来么?要用什么语气呢?平静么?冷漠么?可恶,这种荒唐的事情我怎么说的出口啊!!会被嘲笑得完全丧失首领威信啊!!!

“啊,没什么,别担心。”多拉格抬起头,不死心的问道:“雷兹小哥,你说的是真的么?”

“嗯!那当然啊!”雷兹点点头,一脸天真地继续喝着饮料。

“咔嚓!”

晴天霹雳,这一刻,多拉格的内心满是苦涩。

然而,未来的革命军首领已然必将是革命军首领,他已然拥有了足够心胸,因为他的胸襟早已为了梦想而变得日益广大。多拉格站在船头,看着眼前汹涌澎湃,翻滚起伏着的大海,静静地站了片刻。

“熊,拜托你把这位小哥送到他来时的地方。”

熊收起圣经,摘下手套,面无表情地道:“想要旅行的话,你想去哪呢?”

“啊?!”正在惬意地吃着水果喝着饮料的雷兹一抬头:“我么?我现在不想走,我还没吃够呢,这个饮料很好喝,再来两桶,谢谢。”

“咻~”

雷兹瞬间飞起,却还不由得张牙舞爪道:“那个,把我打飞不要紧,把我的鱼给我啊!圆耳朵!”

“嘭!”“啪”

雷兹伸手接住;凌空砸来的大鱼,一脸笑嘻嘻的道:“谢谢啦!”

多拉格暗自擦汗,总算送走了这个小鬼,心里舒坦多了,不禁回复了往日的淡定与从容:“启程,去我该去的地方。”

这一边,雷兹被弹飞之后来到了哥亚王国的另一端,想要回到风车村,完全要绕着岛走大半圈。

雷兹扯着大鱼的鱼鳍,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语气无奈,欲哭无泪:“圆耳朵这个脑残货,把我拍到哪去了啊?这么远的路啊!难道要累死我么?!还有我的鱼啊,都浪费了啊,你爷爷的西瓜皮,你等我再碰见你的。”

雷兹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唉,我的鱼啊!这么多的肉,那么远的路,走到【基地】,鱼都烂光了,算了,先略微烤制一下,把精华的地方拿回去吧。”

这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三天,算上捕鱼的时间,一共花了五天。

终于,雷兹回到了达旦木屋,眼前的一切让他浑身酸软无力:“蛋蛋怎么变成这样了?小黄毛呢?萨博呢?他去哪了?”

“……”众人沉默着。

“他被传说中的世界贵族——自诩传说中的造物主的天龙人杀死了。”多古拉声音低沉着回答道,他低着头,甚至不敢看雷兹的眼睛。

“那个还没刚刚换好牙的小黄毛,那个经常大笑的小黄毛就这么死了?!萨博,我可是把他当做亲弟弟啊!”雷兹握着拳头,整个手臂青筋暴露,甚至从指缝里滴出血来,他低着头,一次又一次的用力地捏紧拳头,再抬起时,通红的眼里满是血丝:“他还没有来得及吃上我的大鱼料理呢!”

雷兹转身拎着仅存的一大块鱼肉进厨房:“就这么一块可以食用的了,萨博,你不会怪我吧。”

一天后,萨博墓碑前,一张小桌子上摆了四副碗筷,一盆鱼肉静静地放在那里。

雷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路飞跪在地上,把头扎进地里,用草帽盖住,不住地呜咽哭泣。艾斯低着头站在那里,轻轻捏着手里的一封信,信是萨博临出海前寄来的,上面写道:

艾斯、路飞、雷兹:艾斯,你和路飞在火灾中受伤了没有?虽然很担心,但我相信你们会没事的。还有雷兹,可能暂时吃不上你的大鱼料理了。对不起了!在你们读这封信时,我已经在海上了。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我决定先你们一步出海。目的地是……远离这个国家的某个地方,在哪里我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自由的海贼,然后咱们四兄弟再相见吧。在广阔而自由的大海之上,我们一定会相见的!还有一件事,艾斯,我和你到底谁是哥哥呢?三个哥哥,一个弟弟,虽然有一个不靠谱,一个暂时离开,虽然有点奇怪,但是这份亲情是我的宝物。路飞那小子,现在还很弱,而且又爱哭,但他是我们的弟弟,就拜托给你们了,艾斯,还有我不靠谱的懒散大哥,雷兹。

艾斯看完信,仰面大哭,泪如泉涌。

一旁,雷兹端起酒壶,倒了两碗酒,一碗放在萨博的墓碑前:“达旦的酒,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味道了。”

“咕咚”

雷兹喝了一碗酒,缓缓说道:“这碗酒,太苦了啊,萨博。”

转身拉过来艾斯和路飞:“一起陪萨博吃上这顿大鱼吧。”

“呜呜,我不要。”路飞哭喊着低下头,将身子用力的压进泥土。

“吧嗒”

艾斯的眼泪掉进碗里,呜咽着道:“这可是你做的最难吃的料理了,雷兹,但是即使是这么难吃的料理他也吃不到了,萨博他永远回不来了啊!永远回不来了啊!雷兹!那个和我们一起战斗,一起玩耍,一起说笑,一起为了梦想努力修炼的萨博,再也回不来了啊。”

“……”雷兹沉默着,只是暗自狠狠捏着拳头。

一个月后。

“什么?雷兹你要出海?”艾斯问道。

“是啊,弟弟们都有着出海的梦想,我就不能先行一步,为你们探探路么?”雷兹微笑着说。

“虽然你的力气很大,但是这么久以来你从没有修炼过啊,你是认真的么?我可不想,我可不想再……”艾斯激动地握紧拳头。

“没关系的,别小瞧我啊,艾斯,我有着不得不出海的理由。”雷兹依旧一脸微笑,平静而眼光,完全抛弃往日的懒散:“而且,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放心吧。等你在马琪诺那里学好礼仪,将来正式出海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份礼物的。”

看着眼前很是认真可靠的雷兹,艾斯感到一阵陌生,惊讶道:“雷兹,你……”

“作为兄长可以懒撒,但是怎么可以躲避在弟弟的羽翼下呢?我要替萨博看看这个世界的自由。那么,路飞就交给你照顾了。”

三天后,雷兹驾驶着饭店老板克劳斯“友情赞助,大力支持”的小船离开了。看着渐行渐远的小船,路飞和艾斯挥着手,祝愿道:“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身后,马琪诺微笑着说道:“放心吧,现在的他和以前可不一样了。说起来,要吃我刚做好的点心么?”

达旦一家也挥着手送别。达旦叼着烟:“这个懒散的小鬼终于走了啊,以后再也不用半夜起来打猎了。”

马古拉瓮声瓮气地道:“头儿,你流眼泪了。”

“少啰嗦,这只不过是风沙眯了眼睛而已。”

最高兴的就是饭店老板克劳斯,他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再下海游他十里二十里,再快活的扎几个猛子,克劳斯哈哈大笑,兴奋地一挥手:“这位终于走了啊!全镇通知,克劳斯饭店大招工,我要招十个,不,二十个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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