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兮彻夜未归相府的事鬼魅一般传遍了京城。
落香宛,凌落香在房中来回踱步,一张俏脸此时已扭曲至极,“凌慕兮个贱人,旁人不知她去哪,我岂会不知,她定是去王府与摄政王私相授受了。”一干下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生怕这个二小姐迁怒自己。
凌落香坐下饮了一口茶水,“春雨夏荷,你们且给本小姐想想,如何才能让摄政王与我在一起。”众人皆是一愣,春雨斗胆道,“小姐,您不是与太子殿下定了亲事嘛?而且啊......”
凌落香将手中的茶杯摔在春雨头上,“混账东西,只有摄政王那样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本小姐,帝云轩算什么?”
春雨捂着流血的额头,“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乱说了,求小姐饶命......”“吵死了。”凌落香皱了皱眉头,春雨忙低下头不敢言语,其他人更是不敢求情。
“小姐,太子殿下过来了。”一个小厮突然来报,凌落香一改方才嚣张跋扈的模样,起身扶起春雨,其他人不等她吩咐也急忙起身,“哎呀春雨你怎的如此不小心,肯定很疼的吧,你们收拾一下,我给春雨上药。”说着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春雨的额头,“谢谢小姐,奴婢身份卑贱,不敢劳烦小姐上药。”尽管此情此景数不胜数,但她还是很惶恐,生怕太子走了之后等待她的是更严厉的处罚。
“香儿,发生何事了?”帝云轩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主仆情深的景象,凌落香温柔的给下人处理伤口,凌落香微微欠身,“太子殿下,春雨方才不小心碰到了额头,流了好多血,香儿看着好生心疼,便给她包扎了一下。”坐在矮榻上的春雨连忙起身行礼,帝云轩挥挥手让她下去,道,“香儿不必如此善良,她只是个下人。”“在香儿心里,下人也是人啊,他们也会疼的。”凌落香不满的嘟囔,帝云轩轻笑,“是是是,我们家香儿连只小白兔受了伤都心疼的要命,更何况下人呢。”“云轩哥哥,哼。”凌落香娇嗔的捶他。
帝云轩握住她软若无骨的小手,嘶哑道,“香儿别闹,孤今日来与你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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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心宛。
自凌千峰上早朝时凌慕兮便跪在院子里,苏氏心疼,几次都想让她起身,凌慕兮拒绝了,这次怎么都是她有错在先,该罚。
将近晌午,凌千峰方才与凌辰逸回来。凌千峰看着凌慕兮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心疼不已,心中怒气却是不减,这混账丫头,还没过门呢就去人家府邸过夜了,今天在朝堂上他这张老脸都不知往哪搁。
“知道错了嘛?”凌千峰冷然道,凌慕兮跪的都两眼昏花了,咬牙道,“女儿知错。”她这幅咬牙硬撑的模样让凌千峰看来以为她不服,“好,很好,来人,请家法来。”
“什么?”苏氏一听直接昏过去。凌辰逸也急了,原本以为父亲只是罚跪,毕竟兮儿昨天彻夜未归,却没想到父亲竟然动用家法。
“父亲三思啊,兮儿已经知错了,万不可受家法啊。”
凌辰逸扶着苏氏,眉宇之间皆是担忧。“我凌家的女儿怎可如此不知廉耻,来人,请家法。”凌千峰坚持道,一旁的管家下人都不敢动,“相爷三思啊,大小姐体弱如何受得住家法啊,”“是啊老爷,小姐受不住的。”凌慕兮强撑着,对管家道,“无碍,林叔,您去取吧,我受得住。”
她明白,父亲也有他的苦衷,今天若是对她松了口,日后凌落香怕是愈加放肆,而且外面的人不知如何议论相府,他这也算是立威。“兮儿,不要。”凌辰逸道。林渊轻叹一口气,将家法取来。
凌千峰接过家法(长鞭),“兮儿,希望你今天引以为戒。”握住长鞭的手止不住颤抖,“啪。”凌慕兮闷哼一声,受下这一鞭,后背登时血肉模糊。凌家历来长鞭以凌冽为名,扫一下便血肉模糊。
“兮儿。”凌辰逸大喝一声,苏氏也醒过来,两人忙扶起凌慕兮,“我没事,”凌慕兮抬眼道,“你们让开。”凌千峰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不要,老爷,我不许你打兮儿。”苏氏将凌慕兮护在怀里。
“父亲,别打了。我替兮儿受过。”凌辰逸的拳头握紧。凌千峰终究是没狠下心再打,连忙让人请了最好的大夫来替兮儿医治。
欧阳子恒包扎好伤口,沉吟道,“好在相爷没有下重手,伤口切勿碰水,我待会儿写个单子,一些禁忌可要注意。”
凌晨逸一一应下,苏氏在旁边哭成了泪人,凌慕兮咧嘴道,“娘亲不要哭了,兮儿一点都不疼。不信你看。嘶~”凌慕兮本想不让母亲伤心,翻身给她看一下的,没想到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别动,刚给你包扎好,别又裂开了。”凌晨逸责怪道。凌慕兮调皮的吐吐舌头,“知道了。”
“咳。”一声沉稳的轻咳,凌千锋背着手走进来,苏氏幽怨的看着他,他满脸愧疚,别过脸刚要说什么,凌慕兮抢先道,“爹爹,兮儿好疼,都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