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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被唾弃者

没有生来邪恶的力量,只有邪恶的运用之人。

——《圣言书.第九章.费加勒提书.第三节》

撒克苏袭击发生三天后

阵亡战士们的坟墓前摆着几多还算鲜艳的花朵,这些墓碑都很简陋,只能用稍微坚硬一点的木头来歪歪扭扭的篆刻他们被写的满是错别字的名字,他们就被埋在这片邪秽的土地上,几年之后,无人问津。

然而在不远处的镇子里则完全不同,与今天应该有的“沉痛默哀”相反,今天的史克威尔酒吧格外热闹非凡。一群人都聚在地下的空酒窖里斗牌赌钱,掀桌和殴打的声音不绝于耳,而那个没良心的家伙,我们故事的主角,正和这帮酒鬼无赖们一起鬼混。

“兄……兄弟……有冰吗?”一个神志不清的男人拍了拍洛斯特的肩膀,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打着嗝,他嘴里满是恶臭的酒气。

“当然有,不过要二十个铜板换。”洛斯特想敲诈这个男人一笔,他说的“冰”其实是一种魔法炼制的麻药,由于这东西摸起来冰冰的,而且颜色透明,所以被称为冰,这东西很容易上瘾,而且吸多了还会产生幻觉。

洛斯特掏出了他用来装魔法提炼物碎渣的小袋子递给了他,那个男人也迷迷糊糊的付了他二十铜板。“啊,这不够啊朋友。”虽然这个瘾君子很痛快的就掏了二十个铜板给了洛斯特,不过他早就嗑嗨了,就算洛斯特怎么讹诈他,他目前都察觉不到。“你看,还差十个铜板。”说罢,他迅速的收走了十个藏在兜里,并把剩下十个拿给他看。

“哦,这样啊……”说罢,这个男人又掏了十个铜板。在这位瘾君子打开口袋发现被骗后,洛斯特早就溜走了。

然而洛斯特今天的目的并不是,或者说并不只是过来讹诈敲竹杠什么的,今天是战棋比赛的日子,他一大清早就起床,随便找了个借口蒙混领主就出来了。他来到比赛场地的入口,就是上次去过的黑市,就在酒窖后头。

“请您报上名号,阁下。”敲了敲门之后,里面一个听起来很庄重的声音询问道。

“额……唐特爵士。”洛斯特拿出那个证明参赛资格的棋子,上面用过于华丽的花体字书写着“唐特爵士”四个字,这是洛斯特最恶心的地方,无论这帮黑市商会举行什么活动,明明就是一群泥腿子狐朋狗友,硬要搞得像上流社会的化装舞会一样,还要搞一个尊贵的代号。

“唐特爵士,可以邀请您跳支舞吗?”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从洛斯特背后传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淡蓝色礼服,戴着猫头鹰面具,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他面前,她双手背在后头,说到:“还是说,我们先来盘棋消遣呢?”

“额,抱歉我并不会跳舞,下棋的话,请您……”没等洛斯特说完,眼前的女人就摘下了面具,她微笑着看向一脸惊讶洛斯特。

“亨利埃塔?!”洛斯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艾琳.亨利埃塔?!天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姐姐还好吗?”

艾琳显得有些失望,她略显生气的翻了个白眼,说到:“我们刚见面,你居然只关心我的姐姐?”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艾琳。”洛斯特开始想拼命解释“我也很关心你,只不过你就在我面前……”

“算了吧,我姐姐她很好,收起你的好意吧……”说完,艾琳戴上了面具,她漫不经心的挽着洛斯特的胳膊,和他一起“漫步在舞会中。”

“有听说吗,洛斯特?尤萨利亚和伯利恒斯已经快开战了。

“听说过了,尤萨利亚一直对伯利恒斯奉行的苦行僧教律说三道四,伯利恒斯也一直反对尤萨利亚的王廷警察作风。”

“是啊,看来你对王廷形势还是很关心的嘛,据说这次王廷会议因为尤萨利亚和伯利恒斯的冲突不欢而散了。”

“然后呢?”

“然后,尤萨利亚和伯利恒斯的军队已经在边境对峙了,周边国家也纷纷开始站队,除了罗克瓦尔保持中立,以及埃德罗克支持伯利恒斯外,剩下的五个周边国家都支持尤萨利亚。”

“先是普林瑟尔,后是斯摩尔,下一个就轮到伯利恒斯了?一百年前法师战争已经让大陆六成的土地无法耕种,无数平民至今无法回归故乡,这个世界早就千疮百孔,为什么还要继续战争?这些战争疯子为什么开战呢?”

“谁知道呢?人类对利益的思考方式永远都是幼稚又可笑的,不过伯利恒斯的军队规模可不小,毕竟那可是联合王廷唯一能跟尤萨利亚正面抗衡的国家。”

“对了艾琳,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在这里……”

“这位年轻的女士……”一位侍者拍了拍艾琳的肩膀,当听到侍者对艾琳说出“年轻”这个词时,洛斯特差点笑了出来。“布莱克先生想见您。”

“抱歉了,洛斯特,我先失陪了。”艾琳微笑着说到。

“好的,再见艾琳女士。”洛斯特礼貌性的进行了吻手礼“祝您今晚开心。”

“也祝你愉快。”

洛斯特现在只能孤身一人了,他辗转着又回到了外面的酒窖,只见几个妓女和醉汉正在唱着一首斯摩尔地区广为流传的民谣。

深夜的风吹的正响;

刮走森林黑夜的恐慌;

万物都要在黑夜里躲藏。

但有一只猫头鹰仍在枝头歌唱;

它紫色的羽毛印染着大地的哀伤。

它是夜晚森林里的魔王;

我亲爱的孩子啊千万不要张望。

快躲在被子里等到天亮;

它诡异的歌声会把你勾到坟场。

然后用利爪刺破你的胸膛;

它的尖喙将叼走你的心脏。

最后卸下猫头鹰的伪装,露出他原本的可怕模样;

那是个邪恶的法师在夜里兴风作浪,等待孩子们自投罗网。

等到他心满意足不再因饥饿发狂;

他就扑腾着翅膀飞回远方。

深夜的风吹的正响;

刮走森林黑夜的恐慌。

万物都要在黑夜里躲藏;

但有一只猫头鹰仍在枝头歌唱。

它紫色的羽毛印染着大地的哀伤;

它是夜晚森林里的魔王。

钟声敲响了十二下,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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