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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被唾弃者

赛斯滨曾问我“我拯救多少人才够?一千个够吗?”我回答他“不,是一千个一千还不止。”

——《圣言书.第十章.阿莱斯书.后记》

人群的嘈杂把这里烘的越来越热,屋子里的冰块早已融化,赌徒和瘾君子们靠着一轮轮更加高昂的赌注和劲头更大的麻药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即使他们早就汗流浃背。

艾琳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等待着,她的脸和脖子上都爬满了汗珠,然而她并没有去擦拭,毕竟那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年轻的贵族小姐”该有的举动,她只是不停的用一把没什么用的小扇子不停的扇风,汗珠往下流淌的时候有些痒,不过她仍然在保持微笑。

“洛斯特!”艾琳看见了不远处刚从赌桌上下来的他,貌似他赢了些钱。

“嘿!艾琳。”洛斯特从不远处跑来愉快的回答道:“我今天手气不错,一起来一轮?”

“哦不了洛奇,我没兴趣。”艾琳漫不经心的说到,她回答让他有些不开心,因为“洛奇”这个称呼他小时候才用的称呼。

“对了艾琳,你跟布莱克先生的谈话如何?”

“哦!天呐!”艾琳立刻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他这个人太俗气了,俗气的让人想笑,你甚至都不知道他跟女人说话时的那种老套!”

“哦?”洛斯特笑了笑“他向您求爱了么?还是?”

“你总是这么幽默。”艾琳笑了一下,然后翻了个白眼。“他向我求助,关于他弟弟。”说罢,艾琳用手肘抵了抵洛斯特,并用眼神示意洛斯特看向左边,那边有一个很瞩目的家伙。他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好几十年前款式的贵族服饰,嘴角和鼻尖都残留了些蓝色粉末,眼神浑浑噩噩,而且因为长期吸食魔药的原因,他的身高只有一米四多。

“布莱克想让我熬制……解除魔药瘾症的魔药。”艾琳说到“据说他弟弟从五岁就学会吸魔药了。”

“哦?他是……”洛斯特很惊讶,他见过很多魔药上瘾的家伙,不过从五岁就开始吸食的,他也是头一次见。

“这是个可怜的家伙,他哥哥告诉我,他弟弟在四岁的时候被乡村法师拐走了。乡村法师你也知道,说是法师,其实他们就是靠制作魔药为生的毒贩子,这些毒贩子当然也不会照顾小孩子,每当孩子哭闹,他们就喂给他多余或炼制失败的魔药吃,所以这孩子从小就有毒瘾。”

“真是群人渣……”洛斯特眼中有些愤恨,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些人贩子乡村法师,他们会拐走年幼的孩子,或者无知的青年人,然后把他们骗回自己的黑作坊里当苦工,或者打断他们的腿出去乞讨,这群可恨的家伙轻易的就毁了一个人的人生,虽然这种人渣最后都会被处以绞刑,不过他们留给受害人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那你打算怎么帮他?艾琳?”

“嗯……”艾琳转头看向洛斯特“其实解除毒瘾很简单,不过我需要一点……特别的材料……”说罢,艾琳用手轻抚了抚洛斯特的胸口,这个举动让洛斯特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

“不……不不不,艾琳,这事我可做不了!”洛斯特连忙拒绝。他明白,就算艾琳给他再多好处,这事他也不能帮。

“不是你想的那样,洛奇。”

“哦?那又是怎样?是用一个作家的绝症当借口要取一名自杀者的心脏?还是用一个贵族家的孩子被诅咒做幌子去挖一颗妓女的心脏?听着艾琳,我可不替你干脏活,你应该找你姐姐的那个第429任追随者,就那个叫图塞尼奥的贵族白痴,我看就算你跟他要他自己的心脏,他都能掏出来。”洛斯特的语气很强硬,他虽然是个法师,但他从来都不做害人性命的事情,这是底线,如果踏破,那就跟这里的人一样了。

“洛奇。”艾琳打断了他,并戴上了自己的猫头鹰面具,她用很认真诚恳的语气说到“你听好,我这次真的不是为了自己然后拿他们当借口,布莱克的弟弟……”

“他弟弟叫什么?”洛斯特突然发问。

“怀特,怀特.杜勒。”艾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为什么帮他?”

“因为布莱克答应给我……”说着,艾琳打开了一个口袋“这个。”

洛斯特察觉到了一种只有法师才能察觉到的气味,这是顶级魔药,不仅材料要求苛刻,而且炼制技术早已经失传了,目前这东西可谓是有价无市。

“他说他答应给我一整瓶,这些只算是定金,如果你帮我,我就把这些分给你。”

“他为什么会找到你?”洛斯特对那一袋魔药并没有流露出太大兴趣,他还是把注意力和疑问都放在了艾琳身上。

“布莱克曾经也吃过这口饭,他低价从乡村法师那里收购魔药,再高价卖出,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弟弟会被拐走的原因。”

“那他哪里弄到的这东西?”

“对于一个黑市头子来说,这种货很困难么?而且这东西也并不是存世量稀少,只是货源都被把控在黑市的五大商会里了。”

“那你打算用这东西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说到这里,艾琳又摘下了面具,在她的眼角那儿已经隐隐约约爬出一道皱纹了。

“下个月就是我姐姐26岁生日了,我可不想像个老太太一样见人。还有,洛奇,你如果不信任我,我自己也可以完成。”说完,艾琳迈着缓慢而优雅的步伐,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洛斯特突然又叫住了她。“艾琳,我知道一个。”洛斯特的嘴角微微扬起。

“这是一颗充满了魔法刻印,而且魔力雄厚的心脏,只不过,可能心房那里是黑色的。”

“哦?”艾琳露出一副迷惑的眼神,她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平时最贪得无厌的家伙怎么会在还没多提一个要求的时候就回心转意呢?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取吗?或者说……你愿意帮我去取吗?”洛斯特问到。

“当然愿意,洛斯特。”艾琳用她优雅又缓慢的步伐走了回来,她戴上了面具,高傲的伸出手“来跳支舞吗?”

“我的荣幸,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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