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心中冷笑,这两人应该是练气修士,实力尚不如欧学、梁武之辈,还敢学人劫道,玩这杀人夺宝的勾当,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大喇喇的商量起自己这件金阵盘的归属问题来。
丁广看到两个黑影站在离自己五米开外的地方,其中一人手持大刀,他问道:“两位什么人,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何上来就下杀手?”
那两人根本不理丁广,只是在交头接耳的小声商讨着什么,看来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丁广大喝一声:“我问你们话呢!”话音刚落,五六根碧绿色的藤蔓在那二人脚下凭空升起,一个呼吸间,那些藤蔓就长到拇指粗,一米多长,并盘旋着缠绕住二人的腿和腰。
那二人大惊,其中一人喊道:“什么鬼东西!”然后脚一蹬就要急退开来,可身子还只拔高半米又被硬拉回原地,就这么一耽搁,藤蔓已经缠绕到他的胸前。
而另一个拿刀的人则是抡圆了胳膊,把手中之刀往藤蔓根部砍去,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大刀弹了回来,藤蔓竟然丝毫无损!
丁广“嗯”的一声,发现那人在慌乱中居然是用刀背砍向藤蔓,当他发现这点后,连忙把刀从右手递到左手,但他再想举刀劈砍时,藤蔓已缠绕住他的胳膊!
他口中大喝一声,额上青筋暴起,左手仍是努力往下挥刀,但又后继无力,那刀势竟然向着自己的下体直奔而去,他睚眦欲裂,想要收劲,但胳膊已完全不听使唤。
黑夜中,一声凄厉已极惨叫发出,顺着“呼呼”的狂风传出老远。
丁广拿出指灵阵盘,打开其上的“手电筒”一照,只见自己身前几米远处,有两个蒙面黑衣人被藤蔓裹成了粽子,只剩下头露在外面。
其中一人下体殷虹一片,还在汩汩流血中。那把砍伤他下体的刀还拿在他左手上,他是想松手丢开也办不到了,因为他全身使不出一丁点力气来。
丁广见他们已无威胁,这才上前,先是一耳光抽在那拿刀之人的脸上,怒道:“你他妈的不打算让别人开口的话,何必问别人是什么人!?”
他觉得还不解气,又左右开弓,“噼噼啪啪”连续几耳光打在那人脸上,把那人的脸扇得高高肿起,鲜红欲滴。
那人下体剧痛,但他也还算硬气,居然咬着牙死死忍耐,连呻吟都不发出一声。对于这样的恶人,丁广有些无奈,他没把别人的命当命,同时也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丁广把他手中的刀摘下来,在手中掂了掂,只觉得入手颇为沉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他拿着刀走到另一个人身前,用刀在他下体前比划了一下,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我数三声,你若不说,就做太监去吧!”
那黑衣人盯着丁广,眼神居然十分镇定,丁广心中正自诧异,突然见他胸前衣襟里飞出一物,快若闪电般的向自己肚子刺来。
又是“叮“的一声脆响,一把三寸左右长度的小剑被丁广身前一道乳白色光罩一挡,随即小剑被弹到一边,看那去势定是会掉落到一旁的地上。
丁广颇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之人,突然他咧嘴“嘿嘿“一笑,然后身子急速闪开,只见一道雪亮的、银光闪闪的小剑从自己腰间划过,余势不减,竟然奔着那黑衣人的小肚子而去!
那人双眼一瞪,眼中充满恐惧,他想挣扎却被藤蔓捆缚得纹丝不动,刚开口喊出一个“不“字,那小剑已然扎入他的肚子,只露出一小截在外面。
那人杀猪般的吼叫起来,似乎痛不可当。丁广暗自奇怪,要说受伤,他不过是被刺破肚子,哪有另一个砍伤下体的人严重?犯得着这么大喊大叫的吗?难不成是在装蒜?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柄小剑,心想幸好老子见识过,不然还真得被吓一跳。
在北岛郡的时候,他曾亲见玄气门长老列辛如此操纵过飞剑,飞剑在空中可以拐弯,从而在敌人背后又刺过去。的确是神出鬼没,若是第一次对上,难免吃亏。
不过他的金阵盘跟银冰罩不同,它是自动防御的,灵源是灵石,而银冰罩则需要自己主动灌入自身灵气才能启动,所以即便他没躲开那转弯的飞剑,那小剑也伤不到他,最多是被吓一跳罢了。
丁广拿出游江剑,又走回到之前拿刀的黑衣人的身前,见他脸色灰白,满头大汗,疼得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看到丁广走近,他眼中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
丁广笑道:“你们不肯开口说话就罢了,不要总拿刀自残,你们是争着去见阎王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游江剑对着他的小肚子。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啊?好像刺进去很痛啊。”
他举起匕首,作势就要扎进去,那黑衣人终于喊道:“这是丹田,扎不得,扎不得啊。”说完气急攻心,白眼一翻竟然晕死过去。
丁广嘿嘿一笑,站直了身子,心想原来是丹田,刚刚那人偷袭自己不成,居然把自己的丹田要害刺破,他这辈子别想修仙了。
一个修士,丹田是最重要的地方之一,因为它是身体吸纳仙灵气后所储存的地方,修士的每次升级都跟丹田中仙灵气的数量和质量有直接关系。
而修士使用体内仙灵气也是从丹田中调取,哪怕像丁广这种杂修,他在布阵时,阵法也会自动调取他丹田里的仙灵气,所以丹田是一切修行的总枢纽。
丹田被破,疼痛倒还在其次,但对修士来说,这等于提前结束了他的修仙生涯,这种事情放在普通老百姓身上不算什么,但对修士而言简直是另一种死亡。
丁广低头思考了一会,把木阵盘一收,那捆住二人的藤蔓顿时消散一空,二人如同死狗一般瘫在地上,丁广冷眼看了看,随即快步走入黑暗。
走出几米,丁广停下,打开隐身阵盘藏好,远远的盯着那二人。他的马受了惊,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两人心狠手辣,不用残酷的手段怕是难以套出情报,而丁广偏偏下不去这个手,更何况,就算他们肯交代,他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否是实话,还不如放走他们,然后他暗暗跟踪。
丁广有些得意,若是换了一年前,他独自一人面对两名实力尚可的练气修士还是颇有些胆怯的,但现在自己要防御有防御,要攻击有攻击,自己尽可以玩死他们两。
等了一会,一人坐了起来,丁广知道肯定是那中剑之人,因为中刀之人还在昏迷中。
只见他咬着牙一把扯出丹田处的小剑,黑暗中又是几声惨叫传出,仿佛野兽的嘶吼。他挣扎着扯下外衣,抖抖索索的在伤口上包扎了几层,然后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他看了眼躺在身边的另一名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即拿起手中小剑对这地上的黑衣人的脖子一剑刺下!当他再抽出小剑时,一道血箭随之飚射出来,足有一两米高。
丁广大吃一惊,这人自救之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把自己的同伴一剑刺死,他到底得恶毒成什么样才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就算是野兽都不至于这么残忍吧。
那黑衣人嘿嘿冷笑了两声,然后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捡起丁广丢在地上的刀,拄着当拐棍,缓缓往南走去。
丁广犹豫了一下,心想要不要去搜搜地上那死鬼黑衣人的身,但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一是他满身是血,让人恶心,二是丁广肯定他身上没有好东西,如果有的话,那杀死他的黑衣人定然不会错过。
于是他远远的跟在那人身后,时值深夜,光线昏暗,而且他丹田已破,练气修为化为乌有,再加上受伤严重,丁广根本不担心他会发现自己。
慢腾腾的走了个把小时,丁广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宜宁府。倒不是他在黑暗中看到了宜宁府的城墙,而是看到远处有些光亮把天空都照亮了,这说明一定有城市在前方。
前方的黑衣人对宜宁府视而不见,他顺着官道走到一处岔路口,想也没想就走拐弯走上了往东的道路。
丁广很是诧异,他刚刚一直在怀疑这两人是否是金石派的弟子,因为金石派的大本营就在宜宁府,可现在看来他们两也许不是金石派的人,那么会是谁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杀人呢?
丁广站在岔路口,心中很是犹豫,他本想乘机去一趟小松郡的,他很想尽快到一剑堂留下信息找耿憨和吴华二人,但此时,跟踪这名黑衣人似乎也很重要,因为丁广很是好奇他背后的势力。
最终他还是决定先跟着黑衣人,至于去小松郡留消息的事可以安排在以后,耿憨和吴华跨海的方式比自己的安全得多,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