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站在书房的一幅画前,画足有一尺高。
书房内,很冷。安卿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衣。
现在已经子时了。
只见画上是一白衣男子蒙着面纱。画的下方题着两行诗:“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两行诗字迹都不一样,依稀看见泛黄的纸角。
安卿静静看了一会,在听到细微的动静后,说道:“进。”
一个身着黑衣夜行装的女子进来后单膝跪下对安卿说道:“主子,那人果然不同寻常。”
安卿微惊问道:“有何异常?”
女子答:“此人会武功。属下窥到他会武功。还在一深巷中与一神秘人交谈。”
黑衣女子是安卿的暗卫。说话声音沙哑。让人觉得仿佛她就该属于黑夜。
“交谈了什么?”安卿取下画,慢慢卷起来问。
“属下不知。甘愿受罚。”无筱认错。眼里是甘愿受罚。
“起来。退下。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自行领罚。”
“是。”黑影闪过,无筱离开了。
安卿看了看手上的画卷。烛光映衬下,显得静寥。
安卿将画卷放置烛光上,画卷开始燃烧,一同燃烧掉的是安卿与暮雪这么多年在一起的回忆,和第一次爱一个人那刻骨铭心的伤痛。
安卿的眼角似有点点泪,又仿若没有。这样一个冷淡的怎么会哭呢?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二人当时一同提笔,现在还是没有的。
安卿爱一个付出的代价太深,所以最后选择放弃。
第二日,安卿去上朝了。这么多日不上朝,到底还是不好的。
安卿垂眸,不去看坐在龙椅上的慕容倾和暮雪。
慕容倾还是穿着那威严高贵的黄袍,而暮雪只穿着单薄的白衣,慕容倾给暮雪肩上盖了一件狐裘。
按规矩,帝后与女皇一同早政,应穿凤袍。大抵是因为暮雪不爱穿。慕容倾也没有强求。
“上朝。”史历高声喊,喊史历是专门喊在上朝时传达女皇旨意的。
“参见女皇万岁,帝后千岁。”一干大臣跪下,安卿也行了个礼。
“平身。”慕容倾道。
安卿起身,眼里没有什么感情。就算是对上暮雪瞟过来的视线也没什么反应。
反倒是暮雪,伸手把肩上的狐裘拿下来,放在一边。
慕容倾注意到了,低声对暮雪说:“很热吗?”
暮雪轻轻点了点头。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史历又是捏着嗓子大声喊。声音是如此尖锐。
“臣有事启奏。”左相站了出来。
安卿就站在左相约两尺有余。朝廷分文武两级。而安卿与左相官位相比,自是相当。
“湘州发生水患,由于靠海。湘州难民便向北逃。现湘州北部的永州难民很多。永州刺史已上奏,不知陛下如何定夺。”左相恭敬地跪在朝堂之上,对着女皇说道。
慕容倾想起来,有个刺史确实上报过,这事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慕容倾问暮雪:“小一,若是你,该如何是好?”
“由朝廷赈灾。劝导难民。”暮雪微微思考后说道。
“那依小一说办。”慕容倾笑了笑说。
“帝后所言,派出诗尚书前往湘州赈灾。带十名工匠去湘州修补住宅。劝导难民回到湘州。”慕容倾道。
诗尚书接下了女皇的这个任务。
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跑到永州啊。女皇无非是看在她儿子与安卿结亲。到永州后完成任务后,好名正言顺指婚。
现在这婚事,皇都大都人都是不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