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是夜深,苍穹上繁星点点,明月高悬,明亮的月光透过森林里繁茂的枝叶,照了下来,落在他的身上。从黑暗中看去,烈阳洪的面上眉头微皱,显然有什么心思正在思索。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烈阳洪转过身,向后看去,突然一怔,讶道:“是你?”
来人却是他的妻陶茹。只见在这凄清夜里,寂静林中,她静静走来,似乎在瞬间就让人把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到她的身上。
彷佛,这么多年的岁月,也不曾抹去她半分的美丽。
陶茹走近了,看了看田不易,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你刚要真义回来叫鹤志到这里,鹤志正好不在,我让他去玄空门浮世尊者那里看看,应该很就会过来了。”
烈阳洪点了点头,望了陶茹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陶茹淡淡道:“你自晚上去看过何逸飞,回来一直眉头紧皱,有什么事吗?”
烈阳洪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放松了些,笑了笑道:“我也知道瞒不过你。”说着,便把何逸飞对他所说有关于长鹤志的事,讲了一遍。
陶茹默默地听完,沉吟片刻之后,摇头道:“先不说鹤志到底是不是和魔教的血王还有他那个女儿认识,但就算他们认识了,要以此说鹤志就入了魔教,甚至说他是魔教潜入万灵门的奸细,我绝然是不信的。”
烈阳洪哼了一声,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嘿,我以前收了六个徒弟,从老大到老六,就没有一个这么会惹事,又让我这么烦的!”
陶茹看了他一眼,笑道:“不过从老大到老六,也没有一个像他这般,在七脉大试上给你露脸的啊!”
烈阳洪窒了一下,但嘴上却不肯认输,白眼一翻,道:“切,那也叫露脸吗?被人用雷劈得像个烧焦的石头一样。”
陶茹失笑,道:“哎呀!我的烈阳师兄,听说三百年前,你自己参加七脉会武大试的时候,也不过才进了前四而已啊!”
烈阳洪被妻子翻出老帐,面上顿时有些尴尬,道:“那我还不是……还不是那个时候心里念着,比试的头天晚上还跑去找你,与你一起溜出来在万物峰上一起看星月,一夜没睡。到了比试的时候,一点精神都没有了,哪里是任师兄的对手?”
“呸!”陶茹啐了他一口,但脸上泛起了淡淡红晕,看去温柔无限,彷彿又回到了当初年轻时的那个夜晚:“任师兄天纵其才,绝顶聪明,我们这一辈弟子中,除了幻灵掌门师兄,在道法修行上更无第二人比得上他。你算什么?当初进了前四,已经让你师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居然还想着打败任师兄吗?”
烈阳洪呵呵一笑,明显心情也好了起来,道:“任师兄他自然远胜于我,不过你当年却在他与我之间选了我,可见我还是有比他好的地方。”
苏茹白了他一眼,道:“我是当初鬼迷了心窍,瞎了眼了,才会跟着你的。”
烈阳洪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看着妻子,呵呵笑着,眼中满是笑意,忽然间伸出手去,拉住了陶茹那柔若无骨的手。
陶茹瞪了他一眼,悄声道:“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肉麻做什么?再说等一会鹤志就要过来了,被他看见那像是什么样子!”
烈阳洪但笑不语,陶茹微微低下头来,却也没有把手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