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宇衍?
冕歆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言宇衍谪仙般的脸还是像往常一般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起伏,他那狭长的眼眸中,除了令人恐惧的冷冽再没有别的了,仿佛她就是一个与他不相干的人。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却又不一样,她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有时不一样,有时温和如玉,有时冷冽如冰,她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难道她在他心中就那么不重要吗?她都快被撕票了,他作为她的未婚丈夫居然一点表示也没有,一个表情都没有。
冕歆鼻尖突然一酸,不知怎的,她这心里就是难受,喘不过气的难受,那颗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紧紧抓住,难以跳动。
她这是怎么了?
她有什么资格希望他会救她?她和言宇衍不过就是被皇命强行拴在一起,本就是郎无情妾无义的,加上还有一层师徒关系而已,言宇衍凭什么要为她担心,世子妃又不是非她不可,再说了,言宇衍能来在这荒野来寻她,虽是奉了皇命,却已是仁至义尽了。
言宇衍冷笑讥诮,淡淡道:“堂堂冥王不在贵国好好待着,没事跑我赤羽干嘛?”他的表情十分平静,可他眼角的余光中一直都是冕歆,生怕她出事。
“看来你这娇美的娘子好像对你没多大影响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如就把她给了本王,被你算计的仇本王便不报了。”
夜冥答非所问,一只空着的手抚上怀中可人墨黑的青丝,似不经意的动作,举止之暧昧,却好似已经做了上百遍一般,言宇衍的脸瞬间一黑,都要滴墨了,看着夜冥的手,那个他心中称之为爪子的东西,他有种想拔刀冲上去的冲动。
二人间的剑拔弩张她不是没感觉到,但她脑子里总是乱乱的,并没有深入去想。
“不过是一个女人,你冥王要多少没有,为何偏要一个有夫之妇?”言宇衍道。
呵呵哒!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为何偏要冕歆,因为冕歆是皇上赐的婚,无论如何二人都是要成婚的,夜冥想要冕歆不过是想要看看她对言宇衍来说是普通人还是心尖儿的人。
夜冥冷笑,看来这女人还真有让他舍不得的本事,他没有看错人。
丞相府嫡女冕歆被皇上赐婚,与言世子情意绵绵。虽是小道消息,他却相信并不全是假的,言宇衍二十多年来,什么时候与哪个女人有过这样的传闻了,冕歆是唯一一个。
见他仍不死心,对冕歆仍抱有希望,看到冕歆脖子前的刀锋,急了,竟口不择言道:“她不过是本世子用过的破鞋,用腻了的,既然冥王要了,便给你了,只望你不嫌弃便好了。”
语气中带着难有的厌恶。
闻言,冕歆眸光重重一沉,呼吸都乱了,强压着眼中的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止容,准备走。”夜冥看了看怀中人,又瞅了两眼言宇衍,看来冕歆对他是没有什么意义了,那他就好心地帮言宇衍带走了,反正他还没准备正面和言宇衍交锋,毕竟这个人的心比什么都要黑都要阴险。
所以,在没有万全把握时,他是不会贸然动手的,因为,他已经被算计过了一次,并且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想着,他看着言宇衍狠极了,手下一颤,锋利在冕歆雪肌上碰了一下,温热的液体落到他手上,他竟怔了怔。
冕歆也是一愣,她是被抹脖子了吗?为什么她感觉不到疼呢?反而心头上的疼更明显了。看着言宇衍默。
言宇衍马上反应过来,来不及叫人,在夜冥错愣之际一个闪身,把冕歆拉出了他的怀抱,看着怀中单手傻傻抚着伤口的冕歆,他的眸中渐渐又涌起了一层冰霜,冷得异常吓人。
“上!”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便带着冕歆走了,冕歆不哭不闹也不担心自己的伤口,而是任他把自己带进了庄子。
一进庄子,庄子内大小的人都唤他一声主子,不仅如此,她还看到了那日她与白衣男子一夜风雨后侍候她的那名侍女。
她不语,心中却已然忍不了了。侧目看男人英俊的面旁,她心中不知有多讽刺。
“主子……呵!多讽刺……”冕歆突然一阵冷笑,“主子,你便是这庄子的主子,这么说那夜的人也是你啰。”不是问,是陈述,她笑得很开明,活像一支娇艳的花儿。
“微尘,拿玉肌膏到我房内。”言宇衍脚步一停,糟了,他一心想着要为她处理伤口却忘了这层关系,一瞬间人都僵了,加快了步子将她领着到他的房间内。
微尘正是那日照顾过冕歆之人,她心灵手巧,没过一会儿便把药膏拿了上来,开口想要为冕歆上药,却被言宇衍拒绝并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