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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自由自在的寒假,一晃而过!

虽然说带着如此之多的寒假作业、好几本参考书,以及需要提防开学初的摸底考试的寒假并不好过。但是,再怎样,至少伙食好呀。虽说“每逢春节可以胖三斤”,没有学生是喜欢回学校上课的。但再怎么不情愿,归校势在必行了。

告别了高一上懵懵懂懂的样子,高一下的学生们,对学校生活更加游刃有余。

新春之后,摸底考试结束之后,有几件事情一下子成为班级热烈讨论的议题。第一件事就是学校社团的活动:南州一中的高中社团并不像大学的社团那么自由和高调,大部分社团成员都是由老师选拔的,活动也基本只局限在社团中,但是每年在学校成立周年纪念日之前,社团都会举行公开活动,为学校周年庆艺术节造势;第二件事自然就是艺术节加周年晚会了,到学校周年纪念日,学校会放假一天,一整天,学校都融入在艺术的氛围里。

虽然离社团举行的比赛和艺术节都还有蛮长一段时间,但由于准备需要时间,且社团一直都在持续造势,其影响力巨大。

不过对于这些,夏木繁、陆可乐似乎都不太在意。

夏木繁依然在和班主任斗智斗勇,而陆可乐,依然在和数学做斗争,以及在对自己心里那种莫名的小情愫做抗争。俗话说得好,这世界最著名的三大幻觉之一,就是“他(她)喜欢我”。

陆可乐冷静点。

但是不得不承认,程辰对陆可乐确实不错,除了有过上次并不是很愉快的对话之后,程辰再也没有踏出半个错步。两人相处很融洽,算是不错的朋友。陆可乐尽量压抑着心中各种情感,但是她还是向“依赖”进行了妥协,不仅是因为程辰在学习上对她的帮助很重要,更是因为,她有点贪恋与程辰相处的时光。

日常生活中,程辰耐心教让陆可乐为之发狂的数学,以及理科题目;而陆可乐呢,则会以自己神奇的眼光,奇葩的三观,奇特的角度以及充满奇趣的语文,只需几句话,就将程辰生活中的各种烦恼都说得轻轻清楚。所以程辰很喜欢找陆可乐说话,说陆可乐是他的解语花都不过分了。

陆可乐有时候也会翩翩乱想,程辰对自己确实不错,平时也很依赖自己,难道是喜欢自己?

想完,就开始啪啪打脸。怎么可能,就算是白马王子爱上灰姑娘,自己也不是灰姑娘啊。灰姑娘再怎么落魄,人家也是贵族漂亮的女儿。

而陆可乐,额~,只是陆可乐而已,而且陆可乐,确实不咋地。陆可乐回想起那天云晓说的话,心里其实也很不是滋味。

只不过,云晓是云晓,她就是别人。理智如陆可乐,是不会将云晓的这笔账算到程辰头上的。

而且话说,自从陆可乐攀上了程辰这棵大树之后,数学成绩也算是稳中前进,陆可乐自然是感激程辰的。

只是人和人之间的学习能力,真的是天差地别。

程辰真的是很厉害,对于陆可乐而言,那些绕来绕去,直接要把自己给绕晕的各种数学题,只要程辰一出马,几句话,轻轻松松就能给陆可乐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有好几次,陆可乐想测试一下程辰到底能有多厉害,特地从学校图书馆的阅览室里找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数学压轴题,然后挑选出高一已经学过的知识点,誊抄下来,假装是课外不懂的习题,拿去给程辰。本意是想为难一下他,但没有想到,程辰这厮确实是聪明厉害,基本上拿过去的题目都被他轻易破解了,而且是当场破解了,不愧是女生们心中的“数学小王子”。

在这一点,陆可乐就是万分不能了。

虽然陆可乐的数学成绩遥遥上升,但也只是从及格线爬到了一百一十分这样的水平,和程辰这动不动就满分相比较,还太怂了一点。理科对她来说,终究是拦路虎,下学期期末就要进行分科了,陆可乐怎样也得好好打算了。

不过陆可乐现在已经是很满足了,她的语文英语成绩都不弱,虽然物理也很弱,但是最差的还是数学,现在数学成绩提上来了,紧跟着理综也有小幅增长。成绩的提升自然带来学习热情的上升,总成绩也提高了挺多,成绩照这个幅度继续增长,到分科考试前,陆可乐进入年段前百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程辰却没有办法理解,自己这么尽心尽力地辅导陆可乐的数学,为啥成绩进步就这么一点点呢,对陆可乐,他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啊。按照程辰的说话,就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没有出息的徒弟,你好歹考个一百二十分啊,百分之八十,有这么难吗?我这么尽心尽力教你,咋就没啥太大长进呢?你智商正常吗?不会是弱智吗?

陆可乐本来正在认真看书,一听这话,气得直接把桌旁厚厚的字典直接砸向程辰,还好角度偏了,程辰才躲过一劫。

“哇靠,陆可乐,你要谋杀恩公啊,你忘了是谁在辅导你数学啊?”程辰一边轻拍胸脯以安慰自己,一边不满地瞪着陆可乐。

“我是担心你要是没了就没有人教我数学了,才放你一马。不然这本书砸到你脑袋上,你就真真正正地弱智了。”陆可乐淡定地把书从地板上捡起,毫不犹豫地回瞪了程辰一眼。

“啧啧啧,真的是,黑蟒口中舌,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妇人心。”程辰一副被吓到了的表情。

“这么厉害,出口成章啊,怎么看你语文成绩一般般啊。”陆可乐也毫不犹豫怼回去。

“那是我在保留实力,好吗?等我到了高二,语数英三科齐飞,吓死你们这一群微微众民。”程辰的自信真的不是盖的。

陆可乐莞尔,人和人之间真的是不一样。想想她和夏木繁、徐伊落三人,在学习上都是磕磕碰碰,始终自信不起来。就连成绩最好的徐伊落,在学习上也是十分谨慎,不敢掉以轻心。

可是反观程辰,做人做事都透露着一股子自信,一股子潇洒,一股子“天底下的人都爱我”的气质,这一点颇让陆可乐羡慕。

有很多时候,自信才是最难得到的美德。

陆可乐和程辰这样两人也算是性格互补,一起过了一段和睦开心的日子。而且她在学校不是孤单的,她还有两个小伙伴陪着她。想起学期末三人的老街游玩,陆可乐忍不住嘴角带笑。

不过这被陆可乐惦记的徐伊落日子可不太好过。

一是她自己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二是新学期的摸底考试,她的数学单科成绩相对于期末考,掉了很多,她心情有些郁闷。而且因为虽然成绩掉了,但还是比夏木繁、陆可乐高了挺多,徐伊落也不好向她们诉苦;三是自从上次晚自习记名的事情之后,她跟余子琳和陈思晚一直都有点说不上话。

其实那天徐伊落刚对余子琳吼完之后,她就后悔了。从小到大,徐伊落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要获得一份多珍贵的友谊;她唯一想的就是,不和别人走太近,也不和别人吵架,只要能有一个安静成长的环境就好。

虽然徐伊落不太好意思说,但是实际上,她对夏木繁和陆可乐也是这种态度的。夏木繁、陆可乐对她好,她也对她们好;万一哪一天,夏木繁、徐伊落她们两个选择对徐伊落不好,徐伊落也不会太难过,她只是会“模仿”别人对她的做法,不再往来就是了。

如果问夏木繁、陆可乐为什么能和徐伊落做朋友,很大原因是因为夏木繁和陆可乐对朋友的友爱,徐伊落自认为自己在这段友情中基本没有什么功劳。她就是很幸运地登上友谊的小船,只要她不往下跳,友谊的小船应该就不会翻。

这是徐伊落和夏木繁、陆可乐之间的缘分。但是很显然,徐伊落和其他人之间就没有这样的缘分了。

性格决定命运!徐伊落对朋友的想法和态度就注定表明,她的友谊之路,始终不太顺利。

就像现在,虽然没有吵架,但是徐伊落和班里的一些同学,就是说不上话。

为了有一个“平静”的成长环境,为了抹平心中那股隐约的烦躁和惧意,徐伊落也曾经试图找余子琳和陈思晚说话,希望能与她们多熟悉一些,改变现在的状况。

但是余子琳和陈思晚对徐伊落的讨好似乎并不买账,依然是淡淡的,甚至有时,徐伊落能敏感地感受到陈思晚一股淡淡“嘲笑”之意。虽然徐伊落一再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就算乱想了,也不要当真。可是遇见这么多情况,她整个人的状况确实不太好。

这种情况被一班班主任罗曼曼看在眼底,也是着急的。

徐伊落的成绩算得上是班级的尖子生,平时也很是安静。但是罗曼曼也能看出,她和班级同学的关系比较淡,做事好像也是独来独往,不喜欢参加集体活动,有点不合群。

加上这次的摸底考试,她的数学成绩掉了许多;整个人也有点心神恍惚,罗曼曼觉得是有必要找徐伊落聊一聊了。

这天,罗曼曼将徐伊落叫进办公室里。

罗曼曼给徐伊落倒了杯水,问她:“伊落,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你学习状态好像不太对劲啊?”

徐伊落立刻紧张地摇摇头,“没有的,老师我没事!我这次考试,我是因为整个寒假都在复习语文和英语,还有物理,没有好好复习数学,所以数学成绩才不好。”

徐伊落进办公室之前,没有想过撒谎的。实际上,寒假期间,她在数学题目上花费的时间也非常多。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班主任都还没有说什么,她就脱口而出这些话。

可能,她是怕失去班主任对她的喜爱吧。

不管怎样,老师应该会比较喜欢学习成绩好的人吧。

罗曼曼对徐伊落的话,没有怀疑,她从不担心徐伊落的勤奋程度和对学习的重视程度,相反的,她就是觉得徐伊落太过在意学习成绩,反而很难发挥出最佳状态。虽然说学生的成绩主要取决于对知识的掌握度,但是考试状态的发挥对学生来讲也十分重要。再说,现在不过高一,徐伊落就这么紧张,那要怎么熬过高三呢。无论如何,一定要给徐伊落减减压。

“伊落,你不要紧张。考试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成绩和名次有起有伏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你这次数学成绩不理想,但是在我看来,这个变化还是在正常范围之内的,要注意,但是不要太在意。太在意反而会影响考试的发挥,明白吗?”罗曼曼开导徐伊落。

徐伊落乖乖点头,“老师,我知道了!”

解决了学习上的困惑,学生之间的人际关系也是罗曼曼作为一个班主任应该关心的。罗曼曼轻声咳了嗓子,尽量温柔,用词尽量谨慎地问道:“你跟班里的同学是不是有什么冲突啊,我看你好像都不怎么和班级的同学一起?”

徐伊落觉得好尴尬,她涨红了脸,开口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在低着头的情况下,又轻轻点点头。这是事实,徐伊落不能,也不想隐瞒什么。

罗曼曼已经做了十年的班主任,班级什么情况,她多少都有点了解。即使相比社会,学校的学生已经是十分单纯了,但是“嫌贫爱富”这个规律在学校里依然不会失效。

因为“贫富”之间的差异不仅仅是代表父母赚了多少钱,还代表着父母是怎么教育孩子,精神上是否给予“富足”。

贫富孩子之间的差别不仅在于,学生能买什么样的书,什么样的笔,吃什么样的东西,有没有才艺,说什么样的话,对事情的反应的不同。来自“贫穷”家庭的孩子,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卑和敏感问题。当然,贫困家庭,也有出了很多做事大气,大方上进的孩子,基本上是因为这些孩子们的父母虽然贫困,但是在精神上却给予孩子许多。

但是很显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徐伊落并不属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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