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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前路 出城

小乞丐说道:“恩公,既然咱俩明日就出发,那今晚,先跟我回我自己的住处拿点东西。”我问道:“拿什么东西?”小乞丐说道:“恩公不必问,等见着就知道了。”嚯!搞得还挺神秘。

他领着我,去他的住处。这一路上,小乞丐开朗了很多,笑起来像个小孩,小乞丐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聊着天,他首先问道:“恩公,你刚才一共为我花了多少钱?”我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小乞丐说道:“恩公请说便是。”我说道:“带着药钱,一共十五两。”小乞丐惊喜的说道:“这么多钱!果然是恩公疼我。”然后,小乞丐又问道:“对了恩公,您的马呢?”我说道:“已经寄存到驿站里了。”小乞丐说道:“恩公果然英明。”

跟着他在沧州城里左转右转,来到了一条小巷,小巷里漆黑一片,小乞丐说道:“恩公先在这里等一下。”说罢,他钻进了小巷,没一会儿,小巷里亮起了灯光,整条小巷不深,灯光照的通明。我进了小巷一瞧,这不就是个窝棚吗。我问道:“你就住在这儿?”他说道:“是。”小乞丐坐在窝棚里,从窝棚里拿出了一个胡凳,让我坐在胡凳上。我坐下后,便与他聊了起来。

我问道:“你为什么住在这种地方?你的家呢?”小乞丐打开了话匣子,他语气忧伤的说道:“我本是淮南人,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因病而亡,我一直在淮南滁州的亲戚家住,在我十岁那年,我被人拐跑,卖到了扬州一大户的家里做奴仆,后来不忍殴打,趁夜出逃了,出逃后,我就一直流浪,乞讨,后来听说北方多武林高手,我就沿路北上,一路乞讨,来到了沧州。”我感叹道:“唉,你也挺不容易的。”小乞丐在一旁说道:“可不是吗,我活了这么长时间,就你对我最好了。”我说道:“那你回来是要拿什么?”小乞丐喃喃道:“对了,我还忘了。”然后他在那不大的窝棚里翻了几下,拿出了一个小木盒,他说道:“我来拿这个。”边说着,他把小木盒递给了我。

这小木盒不大,而且挺简陋,我打开一看,小木盒里放着三本图册,第一本叫“华山秘笈”,我翻了几下,全是小儿画,里面画着小人儿做出各种各样的招式,图下册还注释着注意事项。大体一翻,我觉得无趣就放下了。第二本叫“江湖秘闻”这本书看起来还算是挺新的,书的作者不详,书中记述着江湖上一些名气很大的兵器的传闻,还有很多的奇人奇事,我大体一看,武正刀和无双剑赫然在列,但天色昏暗,烛光窜动,我也没法仔细读,看了几眼也就放下了。第三本就有意思了,不是本书,而是几家江湖小报的装订册,装订的内容就是几家江湖小报写关于武林的那一栏,而且报纸还挺杂,有《景园事摘》《九州要闻辑》等等。

我疑惑的问道:“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得来的?”小乞丐说道:“我买的。”我一听这话,怀疑的问道:“你哪来的钱买?是不是偷人家的?”小乞丐赶紧解释道:“恩公怎么说这话,我怎么会去偷人钱财呢?我是挣钱卖的。”我问道:“你不是以行乞为生吗?怎么会有钱?”小乞丐解释道:“哎呀,我早就不行乞了。在城西头儿有口甜水井,城中和城东的大户们会雇人挑水,我偶尔也会干干,现给钱,我留下点钱买个馒头,剩下的钱就买报纸,要是还有余,就攥起来。”我这才明白。我问道:“你回来就是拿这个?”小乞丐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你拿这个有什么用?”小乞丐神秘兮兮的说道:“恩公,你不知道,以后行走江湖要对江湖多少有点了解,我拿这些东西都是为我成为一个大侠做准备用的,可不能丢了。而且,我已经把那本‘华山秘笈’学的差不多了,我觉得自己快要成为大侠了。”我说道:“你怎么还想着怎么做大侠啊?趁早打消这念头吧。另外,你还是别相信那本秘笈了,那都是骗人的。”小乞丐还不信,他说道:“怎么会呢?我买秘笈的时候那个卖书人说了,这书是华山派掌门亲自写的,书中武功绝对真实,而且,这书还花了我一百文钱呢。”我说道:“你不信就算了,你可以想想为什么你每次跟当铺掌柜过招都赢不了他,那个掌柜的武功可不高,而且,什么华山派,这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过。”

小乞丐听我说完,看着我不言语,但我能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我不以为然的说道:“好了,东西你拿好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小乞丐突然说道:“恩公,我能再请求您个事情吗?”我说道:“什么事?”小乞丐说道:“我看您的武功身手就很好,求您收我为徒吧。”小乞丐这个请求出乎了我的所料,我一个去拜师的人,还没见着老师呢,自己就先当上老师了,这不是有点荒谬吗。我本想一口回绝他,但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我又不忍心开口,我说道:“好吧,我以后可以指导指导你。”小乞丐顿时转悲为喜,连忙跟我道谢。

小乞丐说道:“那以后我就叫您师傅吧。”我点了点头,但忽然间,我发现了个问题,我问道:“和你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有名字吗?”小乞丐点了点头,我问道:“叫什么?”小乞丐说道:“盖霸天。”

小乞丐一说名字,我先是一愣,然后狂笑不止,笑的我坐在地上起不来,稍微缓了缓,我笑着问道:“你······,你叫什么?”“盖霸天啊”小乞丐还是若无其事的回答道,我顿时就又是一通狂笑,等我稍微缓了缓,我问道:“这名字是你父母给你起的?”小乞丐说道:“不是,这是我给我自己起的名字,将来有一天做大侠,得有个威风点儿的名字。”(得了,他心里想着这事儿,看来,刚才的思想工作全白做了)

我继续问道:“那你父母给你起的名字叫什么?”小乞丐说道:“忘了。”名字也会忘?明显是不想告诉我,得了,霸天就霸天吧。

我说道:“霸天啊,咱们现在可以走了?”霸天说道:“走是可以走,不过这窝棚怎么办?”我说道:“扔了就行,估计会有人给你收拾的。”

就这样,我和盖霸天离开了窝棚,霸天走的时候还有点儿舍不得呢。晚上我们找了家客栈投宿了一晚,为了节省旅费,我只要了一间房,我和霸天睡一张床。

其实我很同情霸天,曾几何时,我的心中也怀揣着一个当大侠的梦想,只不过,我的命比较好,遇到了陈老爷、王武,而霸天呢,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不容易。或许在这段旅程里跟霸天相遇,是命运的安排。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醒来,看着身边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心里有点百感交集。昨晚天黑,没能看清霸天,早上屋里大亮,我好好的瞧了瞧他,他长着一个圆形脸,发际线比较靠前,额头不大,一副拱形眉下一双杏眼,双眼间隔有点近,一个长鼻和一副小嘴,长相应该也算是比较好,他的身高比我稍矮,比我瘦弱很多。

我看着霸天还在熟睡,就下床出门了,等我再次进到房间,霸天已经起床,坐在床边了。

霸天说道:“师傅,您这么早,去哪儿了?”我说道:“我下楼把马从驿站里牵了出来,另外还给你买了匹马。”霸天赶紧说道:“我不会骑马。”我说道:“好吧,过会儿去驿站,把马还回去,对了,霸天,你多大年纪?”霸天说道:“十六岁”(竟然和我同岁!)

和霸天吃过了早饭,我们一起来到了驿站,把马退了,又买了匹大骡子让霸天骑。

我们打听着路,出了沧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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