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前辈一边捋着胡子,一边听我说,他脸上开始时疑虑加愠怒的表情,也逐渐变成了微笑祥和,我说完后,卢前辈说道:“原来是这样,也真是难为你了,为了帮我拿回玉环,你每天利用空闲时间做了那么些训练,跑了那些的路,勘察过那么些的地方,也是有心人啊,你瞧吧,上天不负有心人,你出了那多的力,最终拿到了玉环,当然了,遇上曾泰岳老先生也是你的造化,曾先生和我也是老相识了,当年我出道的时候他没少带我,现在他虽然早已退出江湖,云游四方,但是那份侠义之心不减当年啊,哪天要是你再遇上他,一定让他来这里坐坐,我要和他好好喝上两杯,叙叙旧,啊,哈哈哈哈······”说着说着,卢前辈竟然笑了起来。
我赶紧在一旁附和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但是圆宝,”卢前辈把和缓的语气一转,严厉的说道:“我还是得批评批评你,你把那只大猴和自己置于险地,采用同归于尽之法拿到这玉环,是非常不可取的!要是今日曾先生不在琅琊山上,你的境况可想而知!你们这些个弟子,一天一个师傅叫着,要是哪天真出了点什么事情,我何以人师自居?我又何以给你们的父母兄长以交代啊?”我低着头说道:“师傅教训的是,曾前辈也这样教训过徒儿,徒儿知错了!徒儿以后再也不会犯此错误。”
卢前辈说道:“我看你光认错还不够!我得惩罚惩罚你,你跟我来。”卢前辈说罢,竟然起身走出了房间,我跟在卢前辈后面。卢前辈走出了房子,来到了马厩这里,从里面牵了两匹马,给我一匹,然后卢前辈把马牵出了大门,飞身上马,扬长而去,我骑在马上,紧紧的跟在他后面。
卢前辈在前头骑马跑了半个时辰,带我来到一处我从没到过的地方,这处风景秀丽的地方确实是在琅琊山上无疑,但在琅琊山上四个月,我却从来没发现过!在我周围,是一些非常秀丽的大树,每一颗大树都有十余丈高,这些大树树身挺拔,树干非常粗,得有两人合抱那么粗,树干上长的树枝也非常粗壮,这些树相互间间隔得有五六杖,这片地区起码得有百余颗。
卢前辈骑马来到一片空地上,这片空地面积不小,四周被大树环绕,进出就这么一条道。卢前辈走到这片平地中央,下了马,我也跟了进来,也下了马。然后卢前辈示意我把马匹拴好,我遵照指示,把两匹马拴在附近的树上,然后我又来到卢前辈身边。
从刚才在房子里我就纳闷,师傅说要惩罚我,到底怎么惩罚?他领我来这里做什么?现在我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疑惑,我问道:“师傅,您刚才说要惩罚我,到底是怎么惩罚我?”卢前辈说道:“怎么惩罚你?我罚你抓猴子。”我惊讶的说道:“抓猴子?抓什么猴子?”卢前辈说道:“你采用那种同归于尽的方法抓猴子,是对你自己生命的极不尊重,极不负责!同时很有可能把我也陷于不义之地,差点让我担上玩忽职守,为师不尊之名,所以,我要你凭自己的本事,凭你自己的身手,把那只大猴抓到手。”我着急为难的说道:“您要罚我抓那只大猴啊?以我现在的身手,如果不用那种破釜沉舟的办法,又不能去伤害猴子的话,想要抓到那只大猴,万不可能啊。”卢前辈边捋胡须边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怎么办好?这样,我先教你抓到猴子的方法,然后把你练到能抓住猴子的程度,这样不就能罚你了吗,好,就这样办!”我茫然的说道:“啊?”
卢前辈突然高声喊道:“宋圆宝听令!扎马!提气,气走全身,左手出掌右手收掌,右手出掌左手收掌,步走梅花······”卢前辈这嗓子突然,但我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做起了动作,卢前辈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听着听着,我怎么感觉卢前辈喊得这么像内功心法呢?但是现在没有提问的机会,只能全心全意的做动作。
等卢前辈喊完,我只感觉浑身一股热浪冲身,平日里扎马已经习惯,但这次扎马却格外累,我感觉随时可能坚持不住而倒地。卢前辈说道:“好,保持住,坚持一刻钟。”我努力坚持,努力坚持,但是不到一刻钟,我就累倒在了地上。
我在地上“呼呼”大喘气,我问道:“师傅,我平日里扎马没这么累,都能坚持半个时辰以上,今日扎马,怎么我觉的这么累呢?您看这十二月的天,我头上汗珠子直掉。”卢前辈说道:“这是因为你平日里练功刻苦,平日里练功越刻苦,练我这套内功越累。”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卢前辈说道:“因为啊,你身上的内力正在跟你的身体打架。”
卢前辈说:“你现在赶快做深呼吸,然后揉搓你的胳膊和前胸,能好受些。”我照做了,很快,我的气理过来了。卢前辈说道:“好了,起身再练。扎马······”等我站起身后,卢前辈又开始喊号子。
大约练了一个时辰,我已经练的口干舌燥了,卢前辈说道:“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怎么样,圆宝,感觉如何啊?”我坐在地上,口中蹦出俩字:“真,爽。”卢前辈笑着说道:“好!爽就行,你先稍微休息一下,过会儿能起身了,把马牵过来。”然后师傅就站在我身边等着我。
休息了好一阵,我才从地上爬起来,我说道:“师傅,我休息过来了,我去牵马了。”师傅说道:“好,休息过来就好,你先别忙牵马,我问你,刚才我喊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吗?”我不耐烦的说道:“您都喊了八遍了,我早记住了。”师傅说道:“记住就好,记住,这套动作是为了惩罚你,让你抓猴子而教给你的,其余的师兄弟们不抓猴子,所以他们也就不用练,我希望你不要在他们面前练,也不要在他们面前提这件事,记住了吗?”我说道:“记住了。”(嚯,搞得还很神秘)卢前辈说道:“去牵马吧。”
我把马牵了过来,卢前辈说道:“圆宝,为师不能总是来陪着你练,为师要一碗水端平,不便在其余徒弟面前出入山上的房子,这个地方我带你来了,你就记住,以后自己过来练,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造化了。”我认真的说道:“是。”卢前辈说道:“好了,现在上马,咱回家。”我欲言又止的说道:“师傅!······”卢前辈上了马以后回头看我,他问道:“怎么?你还有事?”我笑着说道:“请师傅以后多多惩罚我。”卢前辈撂下一句:“滑头!”然后骑马走了,我骑上马,口中喊道:“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