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后海,随手拦辆出租车,报上地名,费了大力将人塞上车,往旁边一坐,伸手揉揉发疼的眉心。
这畜生,小小一只,可这劲儿却不小。
随即想想也是,劲儿小了,怎么可能拎着一麻袋的土豆横穿大半个县城呢。
不知过了多久,出租车稳稳停住,付了钱,看座位上睡死的南枝,慕北认命,转身将人拖出来。
出租车师傅看了南枝被拖出车外的整个过程,说了句“造孽”,便扬长而去。
“造孽”一词,成功让慕北脚步一顿,明白出租车师傅在想什么,瞬间哭笑不得。
一个喝得烂醉的女孩和一个成年人,深更半夜的回来。
本来没什么,可被人看到,传出去了,不可避免的总会有些闲话。
出租车师傅会说“造孽”的原因,不外乎认为两人有不正当关系而已。
吧嗒一声,是钥匙开门的声音,把南枝扔沙发上,转身拔下钥匙,换了鞋,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坐,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侧眸看着被扔在沙发也没醒来,安安分分睡觉的某只畜生。
慕北隐隐松了口气,就连发疼的眉心,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不过想着某只畜生睡着之前的那股子闹腾劲儿,还有出租车师傅那怀疑的眼神,那一句“造孽”,慕北觉着,自己眉心好像更疼了。
回来路上,南枝就没消停过,又哭又闹的。
一会儿抱着慕北胳膊喊爸,一会儿问慕北是谁,为什么要绑架她。
弄得出租车师傅竟以为慕北是坏人,认为南枝真的是被绑架了,差点打电话报警。
最后还是慕北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好说歹说,证明自己是真的认识南枝,出租车师傅这才作罢。
要说南枝喝醉了,本该是送回南枝住处,慕北怎么把人给带回来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得问南枝,仗着酒醉,到了家门口,问钥匙在哪儿,死活不愿意吭声,还大声嚷嚷不要回家。
慕北轻声细语,问钥匙在哪儿,问半天也不见南枝吭声。
得,人家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南枝倒好,几问钥匙而不答。
所幸,在慕北耐心耗完之前,南枝被问得烦了,才不情不愿的答了一声,“在影子包包里。”
到了门口进不去,外加个吵着不要回家的南枝。
慕北表示很无奈,能怎么办呢?只得先把人带回来。
这么大个人,还是个醉鬼,不可能把人随便扔在路上或者送回酒吧去吧。
缓过气来,慕北起身,到饮水机旁,接了水,猛的灌几口下肚。
转身朝沙发那看一眼,见南枝睡得沉实,一点都不闹腾,大大吐出一口浊气。
然后转身,轻脚轻手进卧室,打算换下身上皱巴巴,又满是酒味的衣服。
有些字儿,单单念着,没什么存在的必要。组合在一起,果然有它存在的意义,也有它存在的理由,例如“高兴得太早”几字。
这不,慕北刚脱下上衣,还没来得及套件衣服,便听到客厅传来南枝鬼哭狼嚎的声音。
“出卖我的爱,啊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啦啦啦啦,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啊啊啊...黑猫警长,嘿,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健康活泼又机灵....”
卧室里刚要穿衣服的慕北:........
得,这玩意儿,疯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