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洞。
天蒙蒙亮了,外面的暴雨仍下个不停,时不时传来炸雷的轰鸣和闪电的明灭。
赵一含停止了修炼,睁开双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孔义。
孔义仍在行功之中,俊朗的脸庞上露出专注的神情。
赵一含静静看了一会儿,从大岩石上站起,施了个清水诀整理一下妆容,然后收起蒲团,走到洞口,望着天空中乌沉沉的云团沉思。
族弟赵一天失踪了,按昨天了解到的情况,是因为想抢夺四叶苦参而出事。炼气五层的李忠死了,估计一天也凶多吉少。
这样的天气,风火丹宗的石冬梅,还有那个采药杂役赵明,能藏在哪里呢?
两株千年生脉草,两炉生灵丹,这种提升灵根资质的机缘千载难逢。
她是上品水木双灵根,炼气七层颠峰,可是论起真正的实力,也许跟七层初期的孔义打个平手就不错了。极品灵根的威力,看看孔义就知道了。
“一含,你休息好了?”是孔义的声音。
“嗯,孔义,咱们今天往哪个方面搜寻?”赵一含转过身。
“我来盘龙镇已有数月,对这一带比较熟悉。昨天咱们往东寻找了二、三百里,但凡可以藏身的地方无一漏过。可以确定,他们没逃往那个方向,等赵师叔的消息吧。”
“怎么?看样子你对生灵丹不怎么热心啊?”赵一含走到孔义身边,一双美目直视。
“嗯,有更好,无亦无妨。”孔义的目光迎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对视,好一会儿,孔义忽然目光下移,看向赵一含白皙的脖颈。
赵一含脸上有点发烧,“看来,你对自己的灵根资质很有信心呢!”
“当然。灵根天注定,外力无法改变。千年以来各大宗门的金丹修士,没听说谁的灵根资质是后天提升的。宗门的八位金丹长老,除了寒香长老是极品灵根,其他人只是上品。我身具极品灵根,只要不身陨,顺利筑基,成就金丹是肯定的。”
“孔义,千年生脉草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愿意帮我吗?”赵一含语声温柔。
“当然。一含,只要我力所能及,就不会推辞。”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再向北或向西寻找,我刚来,有你在才不会走冤枉路。”
“一含,这两个方向有赵、李两位师叔,他们的神识探查远超我等,所以不必重复搜寻。我们六人当中,只有你和李师叔会炼丹,但李师叔专攻阵法,丹道一途远不如你,所以只要得到千年生脉草,必定会送到你这里炼丹。我们安心等消息吧。”
“好吧。”赵一含有些失望,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向洞内走去,走到一半,挥手把蒲团抛向最高大的一块岩石,轻飘飘地掠了过去,然后转身落座,看向下方,“孔义,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了吗?”
孔义看着盘坐在高处的赵一含,美丽端庄之中又带着一丝诱惑,转身之时显然因为动作过大,领口敞开了些许,露出一片白暂的肌肤,一只玉足从裙里垂下,莹润光滑。
“一含,我想过了。”孔义直视赵一含,感受着如春水般荡漾的眼波。
“吴心长老在世俗之中发现了我,让我拜吴青为师,从此走上修仙之路,知遇之恩是不能忘的,所以在百炼宗,我只能有这一位师父。”
“另外,我是极品金灵根,我的仙道之路是修剑。宗主和赵权、赵夺两位长老都不是剑修,所以我也不必改换门庭。宗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尽力做好。”
“至于修炼的资源,我已经比绝大多数同门多很多了,想要更多,我会按宗门的规矩用功劳去换。在同辈之中,我要想为宗门立功,想信没有人能超过我!”
听到孔义的豪言壮语,看着他挺拔如剑的身影,赵一含一时之间有些痴了。
他一介寒门子弟,由刚入宗门时受人欺负,到现在的强大与自信,这中间的变化真是巨大。他与那些世家子弟是如此的不同,那些所谓天资卓绝的家伙,有哪一样是自己挣来的,只知道向家族索取,和孔义一比如土鸡瓦狗!
赵一含忍不住从高台上飞掠而下。
她想抱住孔义,看孔义的眼神就知道,他喜欢她。
…………
“死猪,别跟着我!”两道身影从洞外一先一后冲了进来。
赵一含心中一惊,一个盘旋,飞回蒲团,长裙飘摆,遮住赤足,偷偷把鞋子穿上。
“呵呵呵~,师妹,别跑,师兄我,咦?你们两个也在这里?”
进来的两人是孟娇和李计。
孟娇一见孔义,心中大喜:“师兄,你也在这里,太好啦!”
李计皱起眉头:“孔师侄,你们没去寻人吗?”
“师叔,我和一含寻了很远,东面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直到深夜才回来,估计他们没有逃向东面。你们北面的情况怎么样?”
“师兄,我们向北一直找到大峡谷,什么也没发现,遇到一些武者和修士,挨个问了,没有人见过石冬梅和赵明。”孟娇说着,一下子跳到孔义身边,抱住一只胳膊,扬脸向李计撇了撇嘴。
“噢,那咱们就在这里等赵师叔的消息吧。我这里还有些烤肉,我和一含还没吃东西,大家一起吃吧。”孔义把胳膊从孟娇的怀里抽出来,从储物袋里拿出吃食,摆在洞中的岩石桌上,又摄来几块石头当凳,准备开饭。
“师叔,你都筑基二层了,吃气就行了,别跟我们三个小辈抢吃的了!”孟娇把一块石头搬到孔义身边,挨着坐下,拿起肉就开吃。
“呵呵呵~,”李计晃着油亮的肥头,把石凳摄到孟娇身边,“我今天看到孟师妹,忽然饿得很,一下子就有了胃口。上次吃东西还是一年前呢,都忘记烤肉是什么滋味了。”
“你坐那边,别挨着我!”孟娇一脚把石凳踢开。
“一含,下来吃点东西吧!”孔义招呼道。
“不用了,我带着吃的呢!”赵一含坐在大岩石上,从储物袋里拿出盘子、碟子、水杯,摆上几样糕点,优雅地吃了起来。
“切,又是这幅死样!人家这是嫌我们太粗鲁了!不愿意坐在一起呢!”孟娇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酒,两个杯,给孔义和自己各满上一杯,“这是我们北云国最好的酒,也是我父皇最爱喝的,来孔义,尝尝!”
“哦,”孔义向赵一含那边看了一眼,见她只是平静地吃着东西,偶尔向这边瞟一眼,也没有不高兴的表情,“那个,师姐,我不喝酒……”
“嘿嘿,我喝!”一只肥手伸了过来,把孔义面前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嗯,真是好酒,师妹,再来一杯!”李计把空杯放在孟娇面前,伸手抓住孟娇拿瓶的手,直接翻转酒瓶,给空杯满上。
孟娇看着李计肥油油的手伸过来,明明看得清清楚楚,觉得自己抬手就能躲过去,可就是没能躲过,被李计捉住了小手。
倒完酒后,李计还没撒手,肥手攥着她的小手不停地揉捏。
孟娇只觉一阵恶心,用力一抽,怒道:“李计,你还哪有个师叔的样?!吴莹昨天刚被雷劈死,你今天就这样,你小心她冤魂不散,缠着你!”
“呵呵呵~”李计裂嘴一笑,又伸手向孟娇脸上摸来,“我是你师兄,不是你师叔……”
“气死我啦!”孟娇不再躲闪,摄出一张金符,就要向里面贯注法力。
嗖地一下,李计闪到洞口,额头上冒出冷汗:“师妹,开个玩笑,不必拼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