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夭夭吊儿郎当的回来,进门只见米籽和风蓁蓁的贴身宫女白芷在翻箱倒柜的寻着什么,两人皆是满头大汗,看上去甚是着急。
她被这种气氛也弄得紧张兮兮,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拉了拉身上的白绸子,敛起神色凑过去问道,“你们找什么呢?”
白芷正忙得焦头烂额,听到沐夭夭的声音本是不经意的一回头,却猛然顿住,又重新回过头细细的看了一眼,顿时大喜,伸手就把沐夭夭肩膀上的白绸子扯了下来,拍着胸脯子心有余悸道,“终于找到了,吓死奴婢了,像裹胸布这种贴身又私密的东西,若是被有心人拿去了那就不好了。”
沐夭夭:???裹胸布是什么东东??
“诶?诶?诶?打住打住!白芷,你刚刚说……这是什么来着?”沐夭夭拉住白芷手腕问道。
“裹胸布啊!”白芷理所当然道,又问,“话说我们公主的裹胸布怎么会在三小姐这里?三小姐拿这个作甚?”
沐夭夭张了张口,没有出声,脸色一阵红一阵黑的,没等她答话,只听内室传来风蓁蓁不耐烦的唤声。
“公主,找到了,这就来了!”白芷一边应声一边往内室走。
只留下沐夭夭和米籽四目相对,沐夭夭呆滞许久,才反应过来,茫然又无措,质问道,“裹胸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从没裹过那种东西?”
米籽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沐夭夭未发育开来还干瘪的身材,尴尬的清咳一声,道,“小姐,我风凌以贫乳为美,女子都喜欢用裹胸布来让自己的胸部看得更纤细,但是小姐你……还小,现在用不到。”
虽说是以贫乳为美,但男人到底还是喜欢胸大一点的,审美也并非正真如此,裹胸仅仅是伦理纲常的要求罢了。延续至今,民风渐渐开放起来,民间裹胸的女子越来越少,现在也只在贵女之间流行,一方面是约束自己,另一方面是把自己打扮的更加端正沉稳,不失大家闺秀的体面。
沐夭夭“哼哼”两声,并没有显得有多在意,反而侥幸道,“那我倒还省事儿了,大热天穿那个不得捂出痱子啊?幸亏我不需要。”
她说着,注意到满满一桌的早膳,看见其中一碟,顿时眼睛一亮,净过手后,指着中间那一碟问道,“米籽,这是正宗的鸭油烧饼吧?”
“小姐说它正宗,那它就必须正宗。”米籽附和道。她不由得又在心底佩服,不是她故意奉承,而是她家小姐眼睛是真的很毒,在美食这一方面从没认错过。
沐夭夭痴痴一笑,搓了搓手,抬起爪子迫不及待的朝鸭油烧饼伸去。
米籽见此,贼兮兮的凑着坐了过去,双手捧着下巴八卦的问道,“小姐?昨天下午在你房里的男人是不是泽王?”
沐夭夭一怔,像看怪物似的瞅了她一眼,含糊不清道,“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泽王,那是我师兄。”
米籽被她的这种念头在心头搔痒了一天一夜,却没成想是这个结果,不免有些失望,可转念一想又不对,“我只见过小姐的师傅,没见过小姐的师兄,但是我见过泽王,昨天那个声音分明就跟泽王的声音没有差别。”
“这世上相似的声音太多,就算没有差别,那也一定是你听错了。”沐夭夭论断道,又忍不住在心里嘟囔,眼睛都能把油腻大叔看成绝世美男,耳朵听错了那也值得理解。她应该多多关心这种眼瞎耳背的可怜群体。
米籽瘪嘴,她还是有些疑惑,泽王不仅长得好看,声音也很独特,沉稳中又透着不羁,她没有道理会听错的。
这时,风蓁蓁收拾妥帖从内室出来,一身公主行头穿的尽善尽美,让人揪不出什么错处。再看沐夭夭,披头散发的还穿着睡裙。这就是皇室公主与阿懵小姐的对比,同样也是沐夭夭最为佩服风蓁蓁的地方。两人虽然臭味相投,但风蓁蓁可以在疯癫和端庄两种之间自由切换,而沐夭夭也可以做到两种,疯癫和懒散。
正唏嘘着,沐夭夭突然想起风蓁蓁抱着她脚丫子啃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紧接着就把自己呛着了。
风蓁蓁在她对面坐下,看她疯狂咳嗽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挑眉道,“什么高兴事儿让你乐呵成这个样子?同本公主讲讲。”
沐夭夭接过米籽递来的水,缓过之后,脸上的潮红褪去,才艰难的开口,“高兴事儿就是泽王有事先走了,而太子表哥今日会来。”
她要是敢说风蓁蓁啃她脚丫子的事情,以风蓁蓁的暴脾气,她可能也会变成那个有缺陷的可怜群体的一员。
风蓁蓁听了没多大反应,这对于她来说倒是无所谓,都是她的侄子,谁来谁去都一样,她都一视同仁,反正又不会少她一口饭吃。
“待会儿我们去哪儿玩啊?”沐夭夭兴致勃勃的问道,她睡了这么久,有足够的精力可以去消遣。
“昨天下午我在山庄内溜达了一圈,风景挺独特,但也并没有多么惊艳。今天倒是没那么热,适合游玩,抚野山最大的瀑布在后山,肯定有不少人会去,待会儿我们也过去,”风蓁蓁建议。
沐夭夭点头,显得格外激动。
风蓁蓁:“对了,我提醒你,常宁也来了,以她骄横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肯定是要跟你闹个没完,你……那死丫头比你还傻,就看在她喊我一声小姑姑的份上你就别欺负得她太没面子了,要不然丢的也是安亲王府的脸,我那皇兄又要四处哭诉,说我串通外人欺负自家人。”
沐夭夭一滞,没好气道,“行!她也是因为我才被马蜂蜇的,就当我理亏,这次我就不反击了。但是我亲爱的长公主殿下,你要护着点我,不能让我白白被欺负了,太过分了的话就应该大义灭亲。”
“放心,有我在她还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