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这边,正拉着她的一对儿女问话。
“我的话有传给你哥哥吗?”
沈沛娆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答道,“告知哥哥了。”
蒋氏激动的转头问沈沛礼,“那如何啊?有没有好好表现,三姑娘可中意你?”
沈沛礼闭眼沉默。
蒋氏看他这个样子丧气,从他后背上拍了一巴掌,教育道,“为娘以为你读过书是明事理的,没想到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是不懂得孰轻孰重!礼儿,以你的才气将来肯定是状元郎,那可是前途不可限量,你可要想清楚啊!”
沈沛礼蹙眉,“娘,你都说了儿子前途不可限量,就算是娶了公主那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蒋氏恨铁不成钢道,“你年少轻狂,每天只会蒙头读书,根本就不懂这世间的道道,在没有成为人上人之前必须找个后盾,官场之上凭得可不只是才华!你表伯当年也不过是个举人,还没如今的你强,后来若不是娶了王家的千金为妻,如今又怎么可能爬到丞相的位置?你表伯现在是第一权臣,也是最合适的靠山,想娶三姑娘的皇子也不在少数,若不是我们沾着点亲戚关系又怎么可能轮到你,你别不识好歹!”
这话伤了沈沛礼的自尊心,他恼羞成怒道,“我自然跟他是不一样的!”
蒋氏被吼得一愣,反应过来后狠戳他的脑袋,“你这个死脑筋!”
她被气得直喘气,可再怎么气那也是她的宝贝儿子,她今后的唯一依靠。
“罢了,跟你明说了吧,我从你姑奶奶那里探了口风,二姑娘她心气儿高,未必看得上你,倒是三姑娘没什么要求。”
沈沛礼还是倔强道,“二表妹心气儿高只能说她是有追求,儿子也是有追求的,必能和二表妹谈得来。”
“你!你真的是要气死为娘!娘是过来人,看人绝对比你准!三姑娘是个有福气的,我看二姑娘她不仅心气儿高,还是个不安分的,谁若是娶她,必定会把那人的后宅闹得鸡飞狗跳!”
沈沛礼面露不悦,“娘,二表妹温婉贤淑,并非你口中的那种人,儿子要去读书了,先告退了。”
蒋氏被气得不轻,随手拧掐了沈沛娆几下来发泄。
沈沛娆憋着泪花,再疼也不敢出声。
蒋氏疾言厉色道,“你个贱丫头片子!不中用的东西!我让你多劝劝你哥哥你劝到哪儿去了!你个赔钱货!从小学琴棋书画可是花我不少银子!现如今你拿什么来回馈我!我告诉你,我不求你攀上什么皇亲贵胄,但最起码要给我钓到个世家子弟来,若是做不到回到宜县我就把你卖给县令爷做小妾!”
与这里相比,此时的浮欢居正是一派温馨的景象。
“夭夭,别闹腾你娘亲了。”老夫人双眼满含笑意。
沐清仁也在旁边小声附和,“就是就是,不知羞,多大了还坐母亲腿上?”
沐夭夭得意的晃晃头,又向王氏的怀里蹭了蹭,“我明明还小嘛,除非娘亲再给我生个弟弟妹妹。”
王氏脸红,嗔道,“别取笑娘亲了,娘亲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可能再给你生弟弟妹妹?”
“怎么不可能?”沐夭夭不假思索道,“那就看爹爹肯不肯下功夫了。”
王氏没好气的从她臀上打了一巴掌,老夫人却是笑得合不拢嘴。
老夫人又问道,“夭夭,话说泽王殿下为什么披着你的披风?”
沐夭夭一怔,撅噘嘴,“泽王说他冷,要借一件披风披上,然后就选了我的那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粉色的,应该是跟二哥一样都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沐清仁白她一眼,她就是仗着有长辈在场才敢这么说他的。
老夫人听了却是收起笑容,若有所思起来,过了一会儿语重心长道,“以后还是离泽王殿下远点吧,不管他有什么意图,好坏不论,都还是离远一点好。”
“哦!”沐夭夭应声。
沐清仁眼珠子嘀溜一转,低下头想起什么来。
沐夭夭觉得口渴,从王氏身上起来去给自己倒水喝,只听老夫人道,“夭夭,你觉得你那沛礼表哥怎么样?”
这话问得其他三人俱是一愣。
沐夭夭犹豫的想想,道,“挺好的吧,才华横溢、文雅知礼,其它方面还不太清楚。”
“那把你许配给你的沛礼表哥怎么样?”
沐夭夭刚喝到嘴里的水喷涌而出,被呛到不停的咳嗽起来。
王氏和沐清仁也是惊讶,王氏不可思议的问道,“娘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夭夭还未及笄,不用这么着急的。”
老夫人道,“老身看沛礼那孩子是个老实的,而且也有才华,再加上表兄妹这层关系,夭夭嫁过去肯定不会受委屈。蒋氏无意中对老身说,沛礼也非常中意我们夭夭。”
沐夭夭缓住咳嗽,急忙打断反驳道,“没有那回事!表婶她肯定是记错了,沛礼表哥明明就是喜欢二姐。”
老夫人眼中疑惑,“你如何得知的?”
沐夭夭理所当然的,“我看到沛礼表哥他经常盯着二姐看,眼中的爱慕痴迷是骗不了人的,那不是喜欢是什么?反而看我,有些疏离还有些难为情。”
老夫人脸沉了下来,蒋氏那样一个心思玲珑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记错,原来都算计到了她的头上……
“老身再问问她,老身乏了,仁儿夭夭你们都回去,留你们娘在这里伺候就行了。”
沐夭夭看老夫人脸色突然之间就难看下来了,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刚想多问几句,就被沐清仁强行拽着出来了。
“二哥,到底怎么回事啊?”沐夭夭跺脚道。
沐清仁按住她,“祖母也是为你好,你不用管那么多,你只要知道,现在想娶你的人很多,但大部分都是看重你的家世,你要嫁也必须选一个正真稀罕你的,无关其它的。”
沐夭夭呲牙,“不不不,我的要求是必须是个有钱的美男子,其它的无关紧要,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