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装修的很简单,进门处左侧摆放着张做工考究的木质茶几,茶几附近有两床棕色的真皮沙发,而右侧的墙壁上则是挂着一副大型的古典山水画。
正对着门的是一张漆木的办公桌,一把皮质的办公椅,办工作桌左右各有一个塞满了各种书籍的庞大书架。此时一个穿着白褂子的老人正俯首在桌子面前,似乎在写些什么。
“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
年龄大概60,已现老态的院长缓缓抬头,将目光放到了壮汉的身上。
“没什么情况,一切都是和之前一样。”壮汉说着在茶几附近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整个人没有一丝身为病人的觉悟。
“不过话说最近值班的医生管得有些宽啊!有好几次我正在做事的时候,他们就闯进来了。”壮汉眯着眼睛说道。
“之后我会和他们说的,”老人微微点了点头,“不过最近你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最好收敛一些,起码白天的时候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
“嘿嘿!”壮汉意义不明地笑了笑。“这种事情怎么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呢?”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老人盯着壮汉的脸,语气平静地说。
“切!”壮汉摆出了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不过片刻后他还是说道:“知道了,大不了白天忍着点儿就是了。”
“嗯!”老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对了,昨天你妻子联系你了,她问了一些你的一些有关病情,然后他还说希望你能早日出院,她说家里人很想你。”
“嘿嘿!”听到这话壮汉满脸幸福地笑了笑,“我也想他们啊!可是我现在的这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病,如果在家里发病的话说不定又会对家里人造成伤害,甚至严重一些的话,就算闹出人命什么的也说不准吧?”
壮汉似乎在和老人说话,可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又不看老人,只是苦笑着盯着身前的茶几自言自语。
“你的事情我不发表看法,不过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忘了。”
“放心吧,忘不了。”壮汉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病人之中真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那就好。”老人点了点头,前两天有个新住院的病人,“他叫王麦兜,关于他的情况你有所了解了么?”
“看上去很普通。”他拿起茶几上的杯子似乎想要给自己倒杯水,但不知道为何,犹豫了片刻后他又将拿起的杯子放回了原处。
“我找他赌钱,他先是很害怕,然后我在赌局上故意输了他点儿钱,赢了钱之后他又喜形于色,应该只是一个没脑子的普通家伙。”
“嗯。”老人又点了点头,随后他便不再说话了。
而壮汉似乎也是不愿意在这儿多待,他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后便起身推门离开了。
……
“要我说这种垃圾还是尽快的扔掉比较好。”过了一会儿后,医院主任缓缓的推门从门口走了进来。
“事情都安排好了?”老人头也不抬的问道。
“嗯。”发型有些向地中海趋势发展的办公室主任点了点头,“最近一周住院的人员,他们的诊疗药都加入了定量的‘巴比妥类药物’,不管他们有没有问题,只要过一段时间就完全都没问题了。”
“最近小心一些,马上就成功了,别在关键的时候出差错。”
“嗯。”地中海主任再次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还有,”老人缓缓抬头,“垃圾虽然有利用价值,可垃圾毕竟还是垃圾,找个机会你去把他处理一下,身为垃圾,最终的归宿还是要回归垃圾场的。”
“知道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等那件事有了动静,我会通知你的。”老人说完再次俯下了身子,将目光放回到了办工桌上。
而此时在另一边。
重新回到室外放风的中年壮汉独自一人坐在了一块石阶上,此时他的神色阴晴不定。
对于这所病院的院长,其实他是不太信任的,先不说两人仅仅只是简单合作关系,单说最近发生的一些情况,就让他有些看不太透。
其实之前他和白晓说的那些经历都是真的,只不过他没和白晓说的是,一个月前他强暴了一名同室病人,而那件事情不知怎么的就传到院长那里了。
之后院长将他叫到了办公室,当时他本以为是要将他当成重症患者监禁治疗,或是直接移交司法机关,可没想到的是当时院长竟然说要他在病人中当一个内线,实时汇报其他病人的情况。
而作为回报,院长承诺可以对他处于一个相对自由的环境中。
面对这种交换条件,当时他只是略微的犹豫一下就答应了,毕竟在这件事上自己没有丝毫的损失,相反的,他还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而现在想来,院长的意图实在是很值得怀疑。
且先不说他包庇自己有没有触犯法律,单说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很有问题。
完全是放纵!而既然是选择放纵自己,他本人必然也会有所求,可至今为止,他自问并没有给院长提供太多的有用的信息。
也就是说两人之间的付出和回报完全就不对等,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院长为什么会一直选择和他进行不等价条件交换。
再说关于那个叫王麦兜的病人,他百分百可以肯定,那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就摸清牌局中每个人每一把的手牌的人,那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不过关于这些,他目前还不打算和别人说,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想自己先去探探那个王麦兜的底。
他有预感,关于最近院长的一些异常行为,那个叫王麦兜的一定知道些什么。
“真是的,只是住个院而已,怎么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他以手撑地抬头仰望天空。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忍一忍就好了。”头一次的,他对自己强暴其他病人的行为产生了一丝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