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的一下,柳川便将手中的刀刃捅到了面前类人型鬼物的脑中。
当然“噗呲”这两个字其实是白晓脑补的。实质上,柳川的刀从插入到拔出来,始终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伴随着刀刃从鬼物的头颅中拔出,鬼物的身形开始变得越来越淡,最后直至消失不见。
而此时鬼物虽然消失,但周遭的温度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还是很冷。
挠了挠脑袋,白晓歪着头问道:“接下来应该没我的事儿了吧?”
“按理说是没有了。”此时柳川已经将手中的作案凶器收了起来,他笑着摊了摊手,“不过要是有哪头鬼物看你比较顺眼,然后一个劲儿的往你身上凑,那我可管不了。”
“混蛋!”白晓面无表情地右手握拳,“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哐的一声,他挥拳砸向了自己的双腿中间的一颗缓缓凝实的五官腐烂的头颅上。
只是一拳,那颗腐烂的头颅便被白晓砸的脑浆四溅,
不以为意的将自己的拳头从颅骨顶端的窟窿处抽了出来。双手捧着头颅,白晓从原地站了起来。
“会说话么?”他将颅顶破碎的腐烂头颅捧到自己面前问道。
如果此时按照常理来说,头颅都已经被破坏成这个样子了,那这东西肯定是没办法再说话了。
但很显然,此时白晓手上这东西并不能用科学常理来解释。
所以这东西开口了。
“钱……钱……钱……”
我靠!没向你要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你还敢开口向我要钱?这句吐槽的话刚要脱口而出,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他将头转向了柳川。
看着柳川的脸,白晓问道:“没记错的话,你给我那份资料上好像说这栋大楼在临近竣工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建筑工人因讨薪未果,所以从楼上跳下来自杀了吧?”
“7年前的事。跳楼自杀的那个人叫白国富,当时还上了地区新闻。”
“整件事会不会是这个家伙搞的鬼?”白晓说着单手将那个破碎的腐烂头颅提到了柳川的面前。
“应该不会。”柳川摇了摇头,“按常理来说,含怨而死的人在死后一个月内是最容易转化成鬼物的,而现在距离白国富的死亡时间,已经过去7年了。并且依旧徐鹿给我的资料,闹鬼事件只是近期才发生的事。”
“那这东西怎么解释?”白晓一边说着,一边将那颗破碎不堪的头颅像一颗皮球似的在手里抛来抛去。
柳川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毛。虽说早就知道白晓是灵能者了,可他还是觉得眼前的这家伙似乎有些淡定过头了。手里一边抛皮球似的抛着流淌着脑浆的头颅,一边和我在这儿谈笑风生,你丫的上大学之前该不会一直是个职业的变态吧?
“不太清楚,不过可能和7年前的事情有关。”柳川好似思考似的将手插入了裤袋,“毕竟这栋大楼自兴建到现在,加一起一共也没死过几个人。”
“这东西怎么处理?”白晓说着依旧将那颗破碎的头颅像一颗皮球一样在手上颠来颠去。
“处理掉吧!”
“行吧!”白晓此时将视线收回,他看了手中的破烂头颅一眼,紧接着他的手上便冒出了一团金色的火焰,火焰包裹着头颅熊熊燃烧,而伴随着火焰的灼烧,此时白晓手中的头颅开始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神情。
看到这一景象,白晓陷入了沉思。
“见鬼!你一个腐烂到五官都不完整的破碎脑袋,到底是怎么做出解脱那种高难度的表情的啊?”此时他在内心这样吐槽道。
但不管白晓怎么想,他手中的那个头颅依旧是解脱了。
金色的火焰在头颅的表面燃烧,片刻后,那颗腐烂的头颅带着满脸的解脱意味,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手上的头颅消失后,白晓熄灭了掌心处的火焰,此时他低声嘀咕了一句:
“这招确实蛮帅的啊!”
刚才的那种徒手搓火球能力是陆沉前一阵子教给他的。根据陆沉自己所说,使用这个能力度化掉的鬼物,在消散前会受到解脱,从而使鬼物有机会去往他们死后应去的那个世界。
并且根据陆沉的说法,白晓之前的那种驱鬼手法太过简单粗暴了。按照正常的流程,灵能者在驱鬼之时,应尽力的想办法让鬼物解脱,而不是直接一刀将鬼物砍死了事。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白晓刚刚搓出来的那一簇金色火焰,在传统意义上其实并不能算作是真正的火焰。刚刚的那簇火焰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招式自带的一团火焰的特效,除了能装逼外,并没有其他的任何作用。
“商场里找找看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喂!我明明只是个打酱油的啊!”白晓颇为不爽地翻了个白眼,随后他放开了自己的灵识。
由于修炼灵能的时间太短,所以此时他的灵识精准探知范围大概只有直径一米左右。
至于距离如果再远一些的话,倒也并不是说无法探知。但如果被探知的目标能够使用灵识,并且有心隐藏的话,他就有心无力了。
……
“你老是跟在我后边儿干什么?”二楼的某间柜台入口处,柳川扭头朝身后吹口哨的白晓问道。
“这不明摆着呢么?”白晓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的实力太弱,单独行动很可能会遭遇不测,所以为了不给暗中的敌人白白送去经验,我也只能躲在你后面了。”
柳川伸手捂脸,说道:“说白了就是怂吧?”
“没错!”白晓表情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很爽快的便承认了这个事实。
柳川无奈的笑道:“那你刚刚还在手上颠‘皮球’?”
白晓用仿佛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了柳川一眼,随后说道:“那东西又打不过我,我怂他干什么?”
“行吧!”柳川表情有些蛋疼的回答道。毕竟白晓说的话仔细想想似乎也有那么一点道理,但往深了想,柳川却又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
但到底哪里不对劲,柳川也说不出来。如果硬要举一个例子,那大概就是这样了:甲问乙:你怕人类尸体么?乙说不怕。
甲又问:为什么不怕?乙答:他都死了我还怕他做什么?说着,乙躺到了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旁边,美滋滋的蹭起了尸体旁的冷气。
要说这个故事有什么问题?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逻辑问题。但你要是说这个故事正常,它却也绝对不正常。
至此,这差不多便是柳川此时内心的真实写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