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姬家是金城最早的家族,虽然无人入士。但是,姬家在金城的地位并不低,一方面传说姬家是周朝皇室的遗族,一方面也是因为姬家老太爷的威名。据说姬老爷子虽然已经是五十岁高龄,在这个平均年龄不到四十的年代已经是一方先达。
姬家一直凭借着城外的五千亩田地和对金城教育的垄断地位在金城立家,老太爷早年多除外闯荡。近三十才归家继承家产,所以三十三才有的孩子。传言当年太爷时看到老太爷的儿子才闭眼离世的,老年得子的姬老爷子把这儿子宠的没边了。给儿子起名姬钰,钰珍贵之物。
姬钰少年时飞鹰走马,一副纨绔模样。倒也不祸害百姓,多是去羌族行走。结交的也都是部落首领之人,爱马如狂。忘却了传家之本,书学之类不知气走了多少先生。
老爷子倒是对此不曾有所不满,反而更加纵容。十载悠悠老太爷不见苍老,这孩子却也已长大成人。老太爷找到当年闯荡天下认识的朋友刘星刘晨宇,给儿子说了门亲事。娶了自己朋友的女儿刘虹,做自己的儿媳。
刘晨宇是刘秀的四世孙,按理说也是皇亲怎能和姬老太爷这乡间土绅为友。不过这东汉什么都不多,就是皇亲多。多数也都流落民间,好的乃是一方绅士,差的也不过是乡间土豪。而刘晨宇可是河内的一大豪绅,土地奴仆无数。据说当时刘虹嫁过去时,陪嫁就拉了百车,奴仆近千。
刘虹嫁入姬家,第一年就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孙子。刘晨宇听说自己的女儿给自己生了一个外孙,连忙传信给姬家。让女儿给带回家去看看,所以孩子刚过一岁就让姬钰带着母子去河东娘家。
这转眼去已经一个多月了,老太爷一直写信催促姬钰带着自己的孙子赶紧回来。毕竟当时刘晨宇答应老太爷把女儿嫁这么远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从自己的孙子中给刘家过继一个孩子,毕竟刘晨宇就一个亲生女儿。也是因为姬老太爷答应将自己的外孙过继的原因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这不,孙子去了一个月。老太爷就一直放不下心,就怕那老刘把自己的孙子给扣下。就一直在写信催促自己的儿子赶紧把自己的孙子给带回来,真别被留下了。
这不前不久,儿子让人传来家信已经在回来的途中。这几天,老太爷就没有一天不操心的。城外一直让家奴盯着,只要是少爷回来立马回来报信。
金城往东三百里的山谷内,一支数百人的队伍驻扎在山谷内。帐篷内,姬钰看着妻子刘虹和旁边的儿子一脸纠结的说:“这回去我怎么和爹说,回娘家一趟把他的孙子给卖了。”妻子刘虹看着自己的夫君无奈的说:“谁让你喝那么多,一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模样,还和我爹称兄道弟说什么麟儿是你的外孙也就是你的亲孙子,以后等他长大给你养老。我爹当真了,你看这送的东西比我出嫁时的嫁妆还多。”
“哎!这还不是我们这儿子太惹人喜欢了不。”看着妻子怀里的孩子姬钰尴尬的笑了笑。刘虹看着怀里的儿子眼里满是宠溺,对于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是一万个满意。都说小孩难带,她真的是一点都不觉的,就是换洗尿片多点其他的不哭不闹,乖的不像孩子。而且,这趟过来还会叫外公了,这也是自己老爷子疼爱这外孙的原因。孩子第一次叫人不叫爹娘叫外公,虽然还不清晰,但是那一声“公公”真的把自己的心都给融化了,更不要说他外公。
“你说岳丈大人也是,送这么多家奴和金银布匹都快比的上另一个姬家了,还让你家那什么福伯跟过来。说是送给孙子的,必须要有专人给孙子管理,等到孙子懂事,你说这叫什么事?“姬钰看着外面一个在指挥扎寨的中年男人不满的吐槽道。
“别瞎说,我也很惊讶父亲把福伯送过来。从我记事起,福伯从来都是跟在父亲左右的。这次福伯跟过来,看来爹真的是要将赢”儿当作未来刘家的继承人了。”刘虹看着自己的夫君姬钰说道。
就在这对夫妇还在夜里说悄悄话的时候,山谷外面来了群人。陈瞎子是凉州一个不知名的马匪头子,带着自己的二百兄弟一直在吃不饱的边界挣扎。今天可是赫赫有名的大马匪卫胡子邀请自己过来干波大的,据说光车马都有数百辆,随行更是有三千多。不然也不能以他卫胡子的两千人马还要邀请周边的这些小马匪,浩浩荡荡的四千人马从汇聚而来。
若不是手里拿着大刀长枪的武器还以为是一帮难民冲了过来,已经是深秋,不少人还瑟瑟的颤抖着。看着远处的驻扎营地,卫胡子眼中充满了严肃,内心不平静的念叨“这是军营的驻扎方式,家主传来的消息有错误。”
不过身边的那些马匪可看不出来,当看到外面停的那些大车时,眼睛已经泛红了。他们深刻的知道这些东西对于他们的意义,在这片荒凉的大地,冬天不饿死冻死几万人那都不叫冬天。但是这下面的东西足够保证他们这个冬天顺利的度过了,就是卫胡子虽然看出驻扎的是军营模式也按捺不住那颗火热的心。做马匪这一行,求的就是一个认为财死的路。对于凉州的军队他可是知道绝对没工夫下这么大的资本来打击他们这些马匪,要知道就是这个季节可是羌族人打草谷的季节。
四千亡命之徒疯狂的冲了下去,家丁们都被惊醒了。火光包围了营地,福伯快速的反应集合家丁反抗。但是当他看到那些红色的眼睛将他们包围时,这些河东来的家丁们瑟瑟发抖时,只有少数姬家的家丁在抵抗外,他知道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带着姑爷和小姐赶紧离开。
大帐内的姬钰和刘虹早就被惊醒了,看着外面进来的福伯急切的问道:“在外面怎么了?“。”小姐你赶紧和姑爷带着小少爷和我逃命去。“福伯焦急说道。“到底怎么了福伯?”姬钰问道。“姑爷,我们被马匪包围了,要赶紧离开。”福伯说到。
“马匪!我们赶紧走。”姬钰作为凉州人,没有人不知道凉州马匪的凶狠。这些马匪几乎都是流落的亡命之徒和那些羌族部落赶出去的背叛之人,这些人多是无亲无故的嗜杀之人。所以,听到马匪已经将他们包围,他知道生路渺茫。但是自己的妻子绝对不能落到那些人的手里,现在能做的就是逃命。
身边都是枯黄的干草和灌木,天空下起了风雪。后面传来的喊杀声,刘虹已经吓得面色发白。姬钰拉着刘虹,福伯在前面带着路。
天空飘起了血,冲进大帐那个的卫胡子没有看见大帐的主人。身边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文人将手放进了被褥内,感觉到手里传来的热气说道:“刚走,卫胡子派你的人去追,一定不能让那两个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