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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幻境中的对白

雪山,一个对林放元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名词。

小时候的印象,唯有自己的师傅上官婉瑜亲切的面庞

十岁时,师傅领着自己去剑池中拔出,青铭剑后,才觉得,自己当与剑永不分离。

剑在人在!

上官师傅就是这么和自己说的。

“出世剑,可是世间一等一的剑意,剑势,修炼起来可是会很辛苦的哦!”林放元抚摸着身边的少年的头,轻声说道。

少年的样貌恰似小时候的林放元。

“哦哦,明白!”小林放元也不知道为何会对这个大哥哥感觉很亲切。

“也要珍惜上官师???女侠哦,还有朱明启???大侠。”不知为何,林放元眼睛开始了模糊。

“我很珍惜的呀!”小林放元伸出小拳头发表着自己的不满。

“放元???醒一醒,放元???”

声声的呼唤,将不知何时沉睡的林放元,唤醒于朦胧之中。

“再见啦,我应该要走了。”林放元对着小林放元摆了摆手,对着这一切在心里诉说着再见。

刚刚醒来后,林放元就感觉整个身体不是自己的这种感觉。

林放元依稀记得,自己刚刚上姑射山后,忽然感受到什么东西与自己撞在一起,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具身着雪山圣域弟子的衣服的尸体倒在他眼前。

然后自己的愤怒开始抑制不住,一剑劈出后,自己便来到了从前。

那一年

那一天

自己拔出了青铭剑

“婉瑜啊,你收了个好徒儿啊,有点天生剑胚的感觉。”东方如萩和蔼地看着笑吟吟地看着小林放元的上官婉瑜。

“是啊!多谢东方爷爷!”上官婉瑜展颜一笑,“我先去启明那一趟,看看他那怎么样了。”然后上官婉瑜转头对着捧着青铭剑的小林放元说道:“小元,你先在这,听东方爷爷的话好好感受青铭剑。”

林放元就站在东方如萩的后方,自己心中敬重的师傅就在眼前。可自己却无法将自己的思念传达给她。

待上官婉瑜走远后,看着眼前的安宁,林放元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遥远。

“前路漫漫,你准备好了吗?”东方如萩忽然开始说着。

“东方爷爷,你在说什么呀?”小林放元抬着头看着东方如萩,显得十分疑惑。

“自然是说给听到,听懂的人听了。”东方如萩哈哈一笑。

忽然,东方如萩转头对着林放元走来

“你就是长大后的放元吧。”东方如萩和蔼地看着瞪大眼睛的林放元。“看来雪山真的会经受一场浩劫。”

东方如萩负着手,望向林放元肩后的天边,“想来,就此死去的反倒安详,活下来的反倒是会迷茫了。”

“这是实还是幻?”林放元沉默一会还是问了出来。

“你应该是来到了姑射山山顶了吧。”现在好似除了东方如萩与自己,这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

“是的。”

“现在的我只是我当年留在姑射山上的一道神念,设下心魔大阵,特地用来历练雪山弟子剑心的方法。”东方如萩顿了一顿,感慨说道:“看来是我没想到雪山会经历这种事情,心魔的力量反倒是大出了我的想象。”

“我感觉我是心甘情愿被心魔入体一样。”林放元盯着东方如萩,眼神复杂。

“你的地魂刚刚和小时候的你讲完话后离开了这个幻境,你的天魂则是去了那场浩劫之后和启明去见面了,现在和我交谈的是你的人魂。”

“??????”

林放元忽然感觉一阵疲累,就地坐了下来。

“这些年崩地太辛苦了。”

“没事,东方爷爷,我扛得住。”林放元对着东方如萩一阵苦笑。

“未来的路还长,”说着,东方如萩慢慢走到了林放元的身前,将手放在林放元的肩膀,上,“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林放元沉默一会后,对着东方如萩露出一个轻松而又坚定的笑容。

“我雪山弟子,当承大任!”

“放元!守住本心!”这一道神念在东方如萩和林放元耳边盘绕。

“看来你的天魂,地魂都被唤醒了,就差你这个人魂就能醒过来了。”东方如萩笑得依旧和蔼。

“东方爷爷,很高兴见到你,我先走了。”林放元对这个世界幻境,纵使有千般不舍,自己也要选择离开了。

“孩子,肯定还有更大更困难的事情会等待着你,你真的能坚持住吗?”东方如萩看着林放元远去的背影,暗暗叹道。

“小放元,感受到青铭剑和你的联系了吗?”

“好像有吧???”小林放元耷拉着脑袋,显得有些失落。

“需要爷爷教你吗?”东方如萩笑吟吟地看着小林放元,“以后需要你撑起整个雪山呢!”

??????

天、地、人三魂回归后的林放元终于还是醒过来了,听到响彻心扉的朱启明师傅的关切的话语。

“放元,相信师傅,你不会有事的!”

“放元!守住本心!”

“朱师傅???”想起了天魂在那幻境里七年的重新陪伴,想起了地魂对小林放元的感慨,想起了人魂在幻境里与东方如萩的那场对话。

浩劫前,自己有上官婉瑜这个师傅的依靠;浩劫后,自己仍有朱启明这个师傅的港湾,可浩劫发生前后,朱启明师傅离世后,自己却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了。

三年前,看着冰棺内的上官师傅,冰棺外躺着的朱启明师傅,只是因为自己能力不够,才不能将朱启明也和上官师傅一样冰封起来。

三年来,江湖对雪山的种种嘲笑,轻视,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在不断地刺激着林放元的内心。

找不到人倾诉,找不到人发泄,更找不到人交流。

林放元唯有把自己的内心强行坚强起来,去抵挡这些伤害。

可在今天

今天

自己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话语,那个可以成为自己港湾的存在。

终于绷不住自己的内心,眼泪便从林放元的眼角滚落。

“朱师傅,放元这三年过得好苦啊???”

林放元都没来得及哭诉,便被那声阴冷的声音拉回了最残酷的现实。

右手的撕裂感彻底将本就在此时脆弱的内心打碎

随后便在自己不可思议的目光中

废了

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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