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看到头顶落过来的大树枝干,猛地提气想要强行夺过来,却惊骇的发现体内的真气内力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哗啦啦的流逝,身体根本用不上丝毫力气。
这水有古怪!
就在他还没有因为内力飞速流逝而惊骇完,就发现自己的衣服竟也在急速的融化消失,脑袋渐渐变得昏沉,双眼迷离。
萧君瀚没想到国师会来这里,当看到扶兮要杀他时,整个人吓得如利箭般窜了出去,顾不得脚下的湿滑,硬生生把树干给拨到了一边,惊声怒吼:
“你不能杀他!你要是杀了他,王府就完了!”
但他自己却因为反作用力的缘故被撞到了水里。萧君瀚内心悲叹,他本想恶作剧扶兮,没成想自己却把自己给坑了个彻彻底底!
扶兮此时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她一心只想杀了国师,为了杀他,她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阿福这时终于赶了过来,死死地抱着树干往外抽,一边抽一边喊:“兮儿姑娘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你要是杀了他,整个王府上百口人都会因此丧命的!”
扶兮双目通红,愤怒使她失去了理智,哪里听得进去?
萧君瀚在自己失去意识前,焦急的喊道:“你若想杀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但你绝不能在王府内杀他!”
阿福整个身子都扑在了树干上,和扶兮做着割据战,死都不松手。
“兮儿姑娘你要听世子的话,你真的不能杀他!阿福求你了,你赶紧松手吧!”
扶兮气绝,银牙死死地咬着,可是理智告诉她,她这么做真的会连累王府,可是若是不这么做,以后想要再杀他,又怎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呢?
她气的猛地跺了下脚,双手用力一甩,阿福霎时因为自己所有力气的反作用缘故嗖嗖嗖的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正巧地上有块尖石头,再加上大树干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身上。
他立时痛的龇牙咧嘴,双目泪花盈盈,嚎啕不止:“哎呦痛死我了,哎呦喂,你为什么松手不和我说一声!哎呦喂,痛死我了,哎呦……”
他一手抱着屁股,一手抱着前边,痛的满身大汗,满地打滚,呜咽声不断。
扶兮仰天长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不再因为愤恨而做出杀人的事。
但她因为过度用力的缘故,八个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丝丝血迹隐隐而出。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渐渐平复下来,手慢慢松了开来,滋滋啦啦的疼痛从掌心蔓延。
她斜眼朝水池望去,这一望,脸腾的如火烧一般,紧接着白一阵青一阵,她终于明白阿福为何良心发现不让她过来了,原来萧君瀚的计策如此恶毒!!
扶兮对他的好印象再次大打折扣,这人不光滥情,竟然还卑鄙无耻下流!一切罪恶的语言加注在他的身上都不为过!
水池中,萧君瀚害怕扶兮会用树干把国师敲死,因此拼命游到国师身前把他挡了起来。
因此他们两人的姿势,画面太美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这水池也不知是什么药材熬制的,衣物在里面竟顷刻间都化为乌有,人也因为药水的缘故神情恍惚,陷入假性昏迷。
扶兮看着池中两个紧贴在一起的赤果果男性,整个人一阵恶寒。
不过,片刻愣神后,她忽的笑出声来,低声呢喃:“哼,我杀不了你,但是让你成为皇城的笑话应该可以吧?”
扶兮邪恶的扬了扬眉,恨恨的看着萧君瀚,道:“本来是给你准备的,看来倒还真的排上用场了。”
她当时本想趁着萧君瀚沐浴时把他的衣服收走,然后放一身女装,急死他,但是看来自己倒是准备少了。
“可惜了,我就拿来了一套女装,也不知你们两个谁先醒。”扶兮想到他们为了争夺谁穿女装而打架的场面,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君瀚和国师虽然闭着眼不能动,但是脑袋却是清醒的,当听到扶兮的感叹后,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
两人不仅同时感慨,这丫头果真对得起她的名号!
药园是王府的禁地,因为此处的药几乎都是毒药,要是没有点内力或者特殊解药很可能会丧命,所以普通仆人是不会接近的,只会在药园的外围路过,并不会深入药园内。
只有每周萧君瀚沐浴时,才会有专门的仆役把药草递送过来,再有阿福或者萧君瀚把它放入水池之中。
这一次水池中的药材和往常沐浴的药材大不相同,以前的药材都比较温和,但这次的药材只有在萧君瀚发烧的时候才能用。
不过药性差不多,都是拓展肌肉和骨骼强度的,只是这次的药性比较强劲,但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在泡药澡的时候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唯有等药性吸收的差不多时才能渐渐恢复力气。
扶兮斜倚在门框上,脑袋里的恶念一波波闪现。
她暗暗在心中想,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会怎样呢?估计他们两个连自杀的心都有了吧?!
……
王妃知道今日王爷肯定会来,讽刺的是他来后院却是冲着她闹事而来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盛装打扮了一番,不管他能否看见,她都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
自从她嫁进王府,她就没有一天不耗费心机,她知道王爷恨她,想要铲除她,但是她却不可遏制的想要靠近他,却又不得不为了命令而陷害他,因此两个人越行越远,成了彼此心中不可拔除的刺。
王妃近十年间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她身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多么渴望自己能够体验丈夫所带来的温暖,哪怕一次也好,但是这个愿望永远成了奢侈。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么就永远都不可能有回头的机会!
但是她不后悔,若是再让她选择一次,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因为十年前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那时的她多么高傲,看不上任何男人,唯有他,让她平静的心泛起汹涌的波涛,心心念念要嫁与他为妻。
可是十年了,两个人虽然名义上为夫妻,却从未行夫妻之事,但是她的爱却越发强烈,甚至转变成了浓烈的恨意,这或许就是因为想得而又得不到才会产生的变态心理吧!
屋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王妃下意识的拔了拔身姿,让自己看上去更优雅些。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王妃紧张的攥紧了手,死死地盯着关闭的木门,仿佛这木门就是阴间与阳间的通道一般。
门外的脚步在离门口只有咫尺时,突然又另外响起了一阵急促而杂乱的步履声,接着那轻轻的震动人心的脚步转了个弯,越行越远,渐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