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从地上弹起身,史无前例的冷静。
她现在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腰穗问题,其次她要修炼,修炼到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杀了他!
扶兮一身戾气的冲出房间,但她刚迈出小院,一股强烈的阴风就席卷而来,这阴风与白天的一模一样。
萧君瀚?
她不知为何全身一紧,戾气顿消,她窜到他的房前,毫不犹豫的伸手推开了门。
萧君瀚正端坐在床上,整个人仿佛一个沉寂万年的寒冰,透着彻骨的冰冷。
他笼罩在一层凝实的薄雾之下,脸色玄青,朦朦胧胧看不太清五官,但依旧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他极其痛苦。
一红一黄两种色彩不停的冲击着坚如壁垒的玄青,但每次牟足了劲冲击过去,却总在碰上那黑色后便消于无形。
就仿若以卵击石,丝毫威胁都没有产生。
扶兮的心完全被揪了起来,她张着嘴,不知应该扑过去,还是应该做些什么来帮他减轻痛苦。
她怕极了,束手无策。
脑仁再一次钻入骨髓的痛了起来,她“啊”的低吼出声,跪在地上用力挤压着头颅,不知痛了多久,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萧君瀚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床上,同样昏了过去。
翌日清晨,扶兮锁着眉头艰难的睁开了眼,入眼就看到一张笑的甚是猥琐的脸。
“啊!”
萧君瀚立时止住笑,先她一步叫出了声。
扶兮被他的大叫吓了一跳,眨巴了两下眼,遂明白过来,倏地怒目而视,一脚就把他踹下了床。
“你瞎吼什么!”
扶兮警惕的支起耳朵,生怕有人路过再知道他们同床共枕的事。
萧君瀚委屈巴巴的从地上坐起,仰着脑袋望着她道:“我向来洁身自好,你趁我睡着,占我便宜,我当然受到惊吓会叫出来啊!”
“你把话说清楚,是谁占谁的便宜!”
明明吃亏的是她好不好!这厮竟然如此不要脸,不光反咬她一口,还抢她的词!
“当然是你占我的便宜啊,你看清楚,这可是我的床!”
萧君瀚挑着下巴,很是自信的向她揭露着事实真相。
“我……”扶兮有些懵,昨日她头疼欲裂后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是何时爬到床上来的,“不对,一定是你趁我晕倒后,把我抱到床上的对不对!”
这家伙想要陷害她,没那么容易!
萧君瀚邪魅的翘起嘴角,把脸靠近床沿,昂着头低声道:“不管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实就是你上了我的床,这点你是洗不掉的。”
“怎么你昨晚睡了我,就想拍屁股走人,不负责了?”
萧君瀚故意提高了声音,满眼戏谑,邪笑着威胁。
这家伙可真是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扶兮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趴着就要去逮他的脑袋,捂他的嘴。
萧君瀚仿佛早已经料到,蹭的从地上弹起,扶兮扑的正准,一把揽住了他的大腿。
“你昨晚这是没尽兴,要接着来么?”
扶兮觉得自己完全被气炸了,她气势汹汹的在他的大腿内侧用尽吃奶的力气拧了起来。
“我说不过你,我拧死你总成了吧!”她咬牙切齿,就差上口了。
“吼!!”
萧君瀚痛的直长嚎,泪水盈满了眼眶,这丫头可真下的去手!
他俯身抱着她的手,哽哽咽咽的告饶道:“姑奶奶我错了,你赶紧放手吧!”
“还胡说八道不?”
“不了,再也不敢了。”
“那昨晚的事?”
“不说了,不说了!”
“这还差不多。”
扶兮得意的松开,拍了拍了手,坐直了身子。
萧君瀚满眼泪花的嘀咕道:“女子都道我:‘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爱都来不及。怎么到了你面前却成了‘相鼠有皮齿,人而无仪止’躲都来不及呢?”
扶兮听到他的呢喃,翻了个白眼,道:“那是因为你太没有自知之明,太自以为是!”
萧君瀚撇了撇嘴,并未反驳,而是转了个弯问道:“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为何要半夜偷偷溜到我房里?”
“我……你!”
扶兮气结,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
萧君瀚也不急,嘴角弯起,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道:“莫非你是因为白天被我拒了,所以不甘心,故意过来非礼我的?”
扶兮就像是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蹭的弹过去亮出爪子,一巴掌就朝他身上呼了过去。
萧君瀚抓住她扇过来的手,继续调侃道:“恼羞成怒了?还是被我戳中小心思了?”
他说着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刚才不是答应不提了吗?!”
“我是答应刚才不说了,我可没答应现在不说啊!”
他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抿着嘴,强忍着笑意。
“没事,这没什么可羞耻的,要是你觉得不好意思,可以告诉别人是我睡得你啊。”
扶兮气呼呼的喘着粗气,怒瞪着他,就在这时,阿福端着盆子,前来叫世子起床。
扶兮眼珠子咕噜一转,泪花竟滚滚而落,哭哭啼啼的道:“我好心好意的过来伺候你起床,你竟然打我。”
“我……”
萧君瀚震惊的望着她说来就来的泪水,木愣愣的站着不敢动。
“你都把我的手拽脱臼了,你看都肿了,我知道你刚刚病愈心情不好,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暴力啊,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嘛!”
这泣泪的声声控诉,让萧君瀚听得一呆又一呆的,慌忙松开了手。
这演技他给满分!
阿福震惊的望着他家世子,小心翼翼的移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少爷,这大早上的,你也忒生猛了吧。”
生猛?
萧君瀚蹙眉,道:“不许乱说。”
“可是你都把人家按到床上了,这要是传出去……”
扶兮听到阿福的话,哭声立刻提高了个八度,扯着嗓子道:“我不活了!”
萧君瀚被她吓了一跳,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声求道:“姑奶奶够了哈,小声点,我可是大病初愈,你难道想让我爹再给我几棍子?”
阿福看的频频摇头,沉声道:“少爷啊,男子汉大丈夫,要有责任和担当,你这么性急,对以后兮儿姑娘的名声可不好啊!”
他故意把声音拖长,希望他家少爷可以收敛些,别再因为女人的事而出事了,每次都害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