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竟有些懊悔,她不知道自己的恶作剧到底是对是错。为什么事情很顺利的按着自己的计划进行,可是结果却如此的大相径庭?
甚至是背道而驰,不管她怎么努力往回拉,这些脑回路清奇的人们总能激情四射的支持国师!!
她好气,气的恨不得立刻平了他们!
国师从扶兮的脸上收回目光,抬手用力的摁着太阳穴,缓解着昏沉的脑仁。
“国师醒了!”
一声惊呼,所有目光皆是聚集到了国师的身上。
扶兮银牙暗咬,虽然极度愤恨,但是自己挖的坑,就算是和着血也要往下跳!
她挤着眼,眼泪已经干涸,怎么都无法酝酿出来,不过好在刚刚因为愤怒此时眼睛还是血红的,她装作悲戚刚刚好。
“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她一边抽泣,低低的垂着头,“我还以为您伤的过重,呜呜。”
她用手捂着脸,从指缝中偷偷观察着他的神情。
这丫头怎么了?趁着他昏迷又出的什么幺蛾子?国师不由得脊背一凉,朝周围扫去。
众人见到国师苏醒,皆是屏息而望,一脸同情和悲伤。
国师越看越是纳罕,正想开口问发生了什么时,扶兮立时开口先声夺人。
“主上现在肯定虚弱,刚刚遭遇这么大的变故,我现在就去请神医,为您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主上您等着!”
小什长听到扶兮的话,很是有眼色,忙跑上前来,去搀扶国师。
国师不明所以,有些茫然的看向小什长,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什长很是为难的望向扶兮,扶兮赶忙摇头,然后回答国师道:“没发生什么,就是主上晕倒了,我背着主上去寻找神医来着。”
“主上现在虚弱的很,小将军主上就暂时交给你了,你一定帮我照顾好他,我去请神医,请不到绝不回来!”
她现在就想赶紧开溜,万一然后国师探听到来龙去脉,估计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时候玩笑开大了,很容易丢了性命,为防万一,走为上策。
国师见扶兮转身欲逃,一把就扣住她的手腕,借力弹身而起,把她拉至近前。
这一起身,他立时脸黑如墨,因为扶兮盖在他身上的衣服滑了下来,露出了萧君瀚费劲套在他身上的女子内衣。
国师眉头霎时扭结成了川字,愤怒的瞪着扶兮。
这丫头竟然在他昏迷如此整他!还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只穿着女子的内衣!
好,很好!
既然她想玩,那么他就玩死她!
国师眸中充盈着盛怒,直看的扶兮一阵惊悚,他是要反击了吗?扶兮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是手腕却被他死死扣住。
不行,自己绝不能因此认怂,不就是怒火么,谁怕谁!反正你不敢杀我。
扶兮挺了挺身子,一脸无所畏惧的回瞪回去,可是却止不住的轻微颤栗。
他越是不言语,直直的盯着她,她越是胆战心惊,像是那日被银狼盯着一般,随时都可以沦陷为他口中的美餐。
扶兮眨巴了两下眼,透彻的眸子如一泓清泉聚集起霭霭水雾,只一挤便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她眼眸微转,决定反击,委委屈屈的道:“国师大人,您昨晚又梦游了!前几日您来这里后,奴婢日日提心吊胆,昨个夜晚您突然起身离开,奴婢紧随其后,不敢叫醒您,结果来了个男人,背起您来就跑,奴婢大骇,狂追不舍,弄得一身狼狈,最后还是没有追上。”
她故意把每个字都咬的很是清晰而又悲戚,梨花带雨的复述着昨晚的事,一双氤氲雾霭的眸子我见犹怜,着实惹人心疼。
但是她的做作国师看的直咬牙切齿,痛恨到不能自已。
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经大概构设出了她所做的惊骇之事。
扶兮顿下没有往下接,她故意不说,转了个弯接道:“主上,您身子虚弱,让奴婢给您去找神医吧!”
国师猛的捏紧她的手腕,朝怀中一拉,扶兮一个趔趄,跌入他的怀中,倒吸凉气,痛的双目水雾聚集成河,噼里啪啦涌出眼眶。
“你既然这么想玩,那么我就陪你玩到底!”
国师伏在她耳畔低声的耳语,冷彻到她整个心扉都凝结上了厚冰,心尖尖直发颤。
扶兮竟有些后悔,她惧了,想要退缩,可是国师怎可能吃了这么大个亏,轻易饶恕她?
他挑着剑眉,凤眼中全是寒光四射的倒挂冰凌,寒冷而锋利。
“我的身体我知道,无碍了。接着说,后面发生了什么!”
众人被他散发出的慑人气势惊得大气不敢出,直勾勾的盯着中心内的两人,僵直而呆立。
扶兮惊骇,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然躲不过去了,既然如此,就算是再心悸也只能硬着头皮接招!
她把断了线的泪水挤出眼眶,充满狠厉的回瞪着他,继续装作小婢女样子,战战兢兢的道:“呜呜,主上您攥疼奴家了。”
国师眸中冷芒一闪,扶兮气势骤降,一个哆嗦,咬着牙,忍着痛,愤恨的盯着他,没好气的道:“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你欲行不轨!”
扶兮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暗暗深吸一口气,才低头小声道:“是奴婢没有保护好您,您不想让人知道您来了这儿,可是现在您遭了那歹人的毒手,差点名节不保,若是我再不说您的身份,他们肯定会把咱们抓起来然后打入大牢,甚至处死的。”
国师被她一席话说的嘴角直抽搐,剑眉倒竖,星眸怒火熊熊燃烧。
他算是彻底听明白了自己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她是想要趁自己昏迷故意设计他,让他身败名裂。
只是她的手段太恶劣,竟然找男人来让他……国师气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睚眦欲裂。
算她狠!
时间在压抑的充满火药味的寂静中缓缓的流淌,也不知过了多久,国师突的一声冷笑,如同锋利的刀子割在锦布之上,哗啦一声就把所有人绷紧的心狠狠豁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