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0各方争执
没想到从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普通农庄里面却别有洞天。穿过护庄的那道结界,只见里面花团锦簇,花开似海,明明应该是不同季节的花却在这里一同开放。整个儿如同花的世界。
一座座房屋被各色的花团团围住,有序地排列着。仔细看去,里面的道路错纵复杂,看得人眼花缭乱,似乎暗含着某种规则。这偌大的庄园只见花开的热闹,而先前进庄的人全都看不见。
这会儿在中间那座最大的庭院里坐满了年龄不一的女子,在这花红翠绿之中好像是那些闲来无事游玩的妇人小姐,当然忽略她们脸上的神色。正对着院子的那个大厅里,里面也正在争吵不休。
底下的人正暗自交头接耳,而上坐中间的位置坐着清音,看起来有二十多岁,容颜清丽,一身白衣看起来飘然若仙,独自坐在上坐,倒有些遗世独立的感觉。她似乎时刻都在注意自己的形象。一抬手,一立足都是最完美的状态,倒颇有几份南菲菲的神韵,但却少了南菲菲的那种浑然天成。
在她下首次一座分别坐着两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其中左边就是东方瑶,在她的身后站着洛锦萍,这会儿也规规矩矩地站着,只是她不断转动的眼珠暴露了她小女儿的调皮。
右边的女子名叫水慕烟,是思情阁的右护法,比起东方瑶,她的面容清瘦,不开口时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她的眼睛一会儿看向清音,一会儿又看向底下的众人,虽未开口,但她的眼神看向众人总带上了几分算计。这会儿她正低着头掩去了全部的心事。
再下面两边分别就是思情阁各方分阁的阁主。一个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半老徐娘,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神,正是东方阁的阁主吴倩姿;一个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的芳华女子,正一脸好奇地看着大家,她是南方阁的阁主沁月;一个脸上带着微笑,正在和东方瑶说着什么,她是西方阁阁主西若水,人如其名,总是给人一种温柔如水的感觉;一个自成风景,含笑看着下面众人,似乎任何的事都影响不到她,正是苏迪,她坐在东方瑶下首,不同于别人的紧张,苏迪的面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似乎接下来要说的事与她无关似的。
在四人下首是各地分阁的主事,这会儿为着大家齐聚在这里正多方猜测,看到上位的几人都表情严肃,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大家的心也都提了起来。
清音静静地注视着下面的人群。等到人们的声音渐渐底了下去,这才开口道:“自从师傅避世以来,思情阁人心涣散,阁中姐妹也屡屡遭到外派中人相欺,为了不让师父的一腔心血白付,我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担子。对师傅的寻找没有一日停止。前几日有一少年持师傅的信物,自称是思情阁的阁主,说是受师傅遗命接任阁主。滋事体大,事关老阁主的生死。清音不敢擅做主张。所以只好邀请诸位来一辩真假。”
听了清音的话,下面的那些各种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议论。全部都一脸惊呆了的样子,什么?老阁主陨落了?
“这是真的吗?老阁主修为那么高,这世上有几人能杀得了她?”大家不可置信地看向东方瑶。一直以来,南菲菲就是她们的保护伞,是她们头顶的参天大树,一直以来她毫无原则地护着大家。这一下子树倒了,伞没了,大家一下子全都红了眼眶。
东方瑶闭了闭眼,“是真的,南阁主遗命宁千鑫继任新阁主。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拜见新阁主。”
很快大家回过神来,有人却是一拍桌子,“什么新阁主,如今还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子,竟敢自称本阁阁主?有少阁主在,何须外人来指手画脚?说不定那小子就是杀害老阁主的凶手。”
“绯玉说的对,我看今天我们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老阁主的事全凭那小子一张嘴,是真是假我们全都不知道。那样的人直接杀了就得了,还费什么事儿。”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子满脸的厌恶,似乎提起宁千鑫是什么污物似的。她是宁西城的分阁主言玫。
“可是东方护法说他有阁主的信物,是阁主指定的人。并且他拥有阁主的独门功夫,是阁主亲传,这个做不了假的。”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
“我可听说那小子长得人模人样,比女子还美,说不定他用他那一副皮囊骗了阁主。我们可不上他的当。”言玫冷声道。
“就是,茶茶一惯的好脾气。在她的眼里天下就没有恶人。我可不认杀害老阁主的凶手为阁主。”绯玉没好气地瞪了茶茶一眼。
“好了,好了,我们先看看再说。这会儿能吵出什么结果。”
“那小子如今在什么地方?”
“如今就在本阁主的桃韵楼里,他们说本阁主的桃韵楼风景不错,所以想在里面多赏赏风景。”苏迪轻笑道,接着又摆摆手,“我已经让人去叫他们了。说不得那小家伙就是咱们的新阁主了。说真的我还挺喜欢他们的,依我说老阁主的眼光还真不错。”
苏迪三言两语就堵住了清音后面的话,清音脸涨的通红,狠狠的瞪了苏迪一眼。苏迪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不管他们如何争得面红耳赤,她只要守着她的苍城分阁就行了。
“去把那小子叫来,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小子竟然让阁主为他破例?”绯玉脾气有些急燥。
“放心,既然你们来了,当然要和新阁主见面。”东方瑶平静地说道,对于底下的议论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到时间只要桃花令一出,这些人还有乖乖地听话。
很快明昕然一群人一起走了进来站在了大厅中央。
东方瑶看着走进来的几人。对上首的清音说道:“阁主到了,还请清音姑娘让一下位!”
“左护法,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和老阁主交情好,一直以来她最信任的人也是你。但这次我们不能听你的,你不能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认了这个阁主。我还要说是他,是他们一伙人害死了老阁主,还要来强占我们思情阁。”绯玉站起来气愤地叫道。
“就是,这些年有清音在我们才能过得这样安逸。难道随便一个人就能抺去她的功劳?”底下一大半的人都站了起来,怒目瞪视着突然出现的宁千鑫,就连一起的明昕然几人也挨了无数眼刀子。
清音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一下子红了眼眶,:“东方护法,你什么意思?清音一直阁里长大,这里就是清音的家。这么些年清音小心地呵护着这个家,非是清音贪恋权势,清音只怕,只怕他们不知道我们的情况,会毁了我们这个家,唯恐师傅创立的这个家在我的手里没落了。难道东方护法也认为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对思情阁一无所知只因为师傅的一句话就能担起思情阁的责任吗?”她哭得如风中无助的娇花,即使明昕然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带着宁千鑫一走了之。
“功劳?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思情阁在你的手里已经完全违背了老阁主的初衷。行事越来越没有底线,再这样下去。它还是原来的思情阁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找老阁主,没有过问阁里的事,别以为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东方护法,你这些年对阁里又关注了多少?我们思情阁皆为女子,若非清音这些年用心与各宗门交好,哪里又来的你的安然无恙?”绯玉扭着脖子叫道。
“就是,这些人一看就居心叵测,老阁主一定是被他们合伙给杀了。姐妹们,别跟他们废话了,杀了他们为老阁主报仇!”不知是谁在后面高喊了一声,原本就群情激愤的众人一下子就像点燃了火药桶一下子炸开了。
“不错,我可以确定,师傅是因为你们才陨落的。即使不是你们动的手,但也与你们脱不了干系。你以为你不说就能掩盖你害死师傅的事实。”清音看着下面人群中的宁千鑫眼中冒火。她不知道,她无意中的脑洞大开却是事情的真象。
清音这会儿只在心中暗自责怪南菲菲,师傅真是老糊涂了。枉她这些年对思情阁尽心尽力,用尽心智多方周旋才保得如今的局面。难道这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野小子因为师傅的命令就要把自己的一切功劳抹杀?她坚决不同意!
“诸位,我们今天一起把害死师傅的凶徒抓起来,以祭老阁主。”清音饱含灵力的声音在大厅响起,那些分阁主似乎在清音得乎和一下惊醒过来。一个个拿着武器,向明昕然他们冲了过来。只有少数几个站在了一旁作壁上观,带着自己人退出了战圈。洛锦萍站在那里一时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说真的,她也很讨厌清音,只是她这种性子注定在清音手中讨不了好,东方瑶把她推向了一旁中立的那一群人和一些年轻人站在了一起。
看到底下的人乱了起来,东方瑶一把抓住宁千鑫带着他走到了正中间的位置,举起了他的左手,在他的左手小指上正戴着南菲菲的那枚指环,那枚指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看向了他。
东方遥提高了声音:“各位,今日招你们来,是因为咱们思情阁有了新阁主,就是我身边这位宁千鑫宁公子。指环为证,他就是南菲菲老阁主为我们选的新阁主。”
看着惊呆了的一群人,东方遥脸色一沉,“怎么你们连老阁主的话都不信了?还不来拜见新阁主!”
大家懵懵懂懂的站起来。不知道这个新阁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右边的水慕烟。清音正和她站在一起。
“住口,我们思情阁的主人岂是一枚小小指环就能决定的。之前南阁主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却忽然来了一个陌生人自称是老阁主的传人。我思情阁的阁主,岂是儿戏?这样的决定岂不是太轻率了?”水慕烟看着东方瑶。
“就是,所有人都知道清音姑娘才是南阁主的嫡系传人。这么多清音阁的事情都由她主持。她才是我们思情阁阁主的不二人选。”一位站在水慕烟下首的女子高声道。
“说不定阁主本就是被他害了。指环才落到了他的手里。”
“对,我们思情阁历来全部都是女子,又怎么蹦出来一个男人来当阁主,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这位公子,你能告诉我师傅是怎么陨落的?这枚指环你又是如何得到手的?”清音一直清清冷冷地站在那里,虽然看起来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但是对下面各分阁主的吵闹却也是充耳不闻。待到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这才红着眼眶语带哽咽地向宁千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