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抿着唇嚷了一句莫名其妙。
“公主。”翠烟撩起帘子进来,宁玉还在用餐。瞧了一眼,道:“我方才去前厅时听说要给三姑娘许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理所当然。”宁玉顿了一下筷子,慢慢出声:“沫儿说什么了?”
“三姑娘还不知道,对方听说是温州的七品尚书朗。”
宁玉默然:“左右是正室,不会委屈她,林逸尘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委屈。”
翠烟道:“公主是不打算插手了?”
“不管。”宁玉放下筷子抿了口暖汤,擦擦嘴角就起身挪步到床边:“我看会儿书,不用管我。”
“是。”翠烟让人收拾好桌子,灭了所以蜡烛,只点了一盏油灯,这是宁玉的习惯,不喜欢吵闹,不喜欢明堂,漆黑的夜,留一盏灯照明即可。
除夕离今莫不过数十日,府中提早办置起来,府中上下已经打扫起来,年货也是买好,距离灯会也是只剩两天的时间。灯会后三天,便是除夕。
翌日。
宁玉端坐在书桌前,提笔在画。画纸上弯弯曲曲,分不清是画还是字。
翠烟默然无语:“公主以前写字甚为好看。”
宁玉垂眼继续挥舞:“久了没写,生涩了,都不会了。”
是已,人类写字,她当真不会。皇宫不少聪明人士献技皇帝,她瞧着简单,不想写一手好字竟这般难。
“唉……”宁玉轻轻叹气,搁置下笔,起身出门。
大雪下了许些,做玉时,她总是喜欢尝雪,那是唯一解除烦闷的法子。她伸手接过一片小雪,想尝,哪知触碰到自己温热的体温就消失成水滴。
宁玉烦躁至极,杵了一会儿,老老实实躺回去睡觉。
她甚是期待灯会。
人生如梭,白驹过隙。都只然沧海一粟,醉生梦死,醉死梦生,晃晃忽忽,不得恣意妄为。
林逸尘不曾答应与她一并去灯会,她一个妇人,又不好独自出门,又不肯拉下脸去恳请他。
翠烟侃侃而谈:“公主若想出门奴婢去同驸马爷说说?”
“别了。”宁玉摇摇头。
夜轻寒说来找她玩儿,也不知是否会食言?
她不肯将此事同翠烟讲,她自知女子不得随意与陌生男子接触,尤为人妇。但她不甘,她是玉,她不是人,没必要被这该死的封建思想束缚,她也不可能被束缚。
因为她并不喜欢林逸尘。
名义上的夫妻,其实自己与他却没半点情感。
她想起自己母妃说的一句话:不爱便是不爱,强求不得。
其实宁玉自己也很迷惘,在不少说书人中,讲那么多情情爱爱的故事,可是……
爱是什么?那是什么感觉?情又是什么?风纤素的父皇那么爱萧莺,为何要把她的母妃打入冷宫?喜欢一个人又是什么味道?
情,到底是什么?
她真的不知道……
或许,一辈子这么迷糊下去亦是一件好事。
……
——情是什么?我宁可你永远不懂……
——你是玉魂,生就高雅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