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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师兄真是对不住你,本来是受师尊之托来化解你家中的祸事,却让我这师弟,不过也怪不得他还是我的错啊,唉...“这就是海鸣养伤的这几天最常听到的话,虽然或多或少的有些区别,但大致意思都是如此。师兄名叫白双,而那个壮汉则被他称为大石师弟,他两人就是那个疯癫老头仅有的两个弟子,不过要是算上云裳也不过只有三人而已。自从那日被白双护送回家已经有几日了,经过几次的闲谈,海鸣发现白师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为人正直且客气异常,海鸣在家这几日与他相谈甚欢。也就是在这两天的交谈中,海鸣才知道了那个疯老头自号行云,虽然在白师兄的口中对于师父是尊敬有加,但海鸣却总替白师兄拜了这种人而感到有些不值。

可能是因为心存愧疚,在海鸣卧床的这几天白师兄有事没事的总会陪着他。闲谈中白师兄时不时与海鸣说起的一些武界大陆上的趣文,不光是趣文甚至在整个大陆上算是常识的事物,也让海鸣这个乡下之人长了不少见识。

武界大陆十分广阔,表面上虽然是以皇族为尊,但很多地方的实权却是掌握在一些家族或是强大的组织门派的手中,而皇家的势力在那些地方不过是傀儡般的存在,毕竟这是个以武为尊的大陆,皇室再如何强大也不能笼络到整个大陆的高手。不同于海鸣从小生活的安宁城,虽然武界大陆也算是处于和平时代,但也就是相对的和平。

在武界大陆之北是无尽的冰原,那里虽然不适合人类居住,却也有栖息了当地的土著,那些土著称自己为利爪。北方人都说利爪的身高普遍在两米以上,虽然下身还穿了些许衣物,但都赤裸的上身仅以自己的毛发保暖。利爪不似人类,他们不只是毛发旺盛,而且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野兽的特征,有些是野兽的爪牙,有些甚至直接长着兽头。大概是因为冰原环境恶劣,所以那些利爪的数量并不是太多,而且都是些松散的部落,所以对于整个人类族群威胁不算大。但利爪生性野蛮,他们经常会在物资缺乏的情况下南下,掠夺北方的居民。虽然北方的防卫军战力非凡,但面对如此长的防线,而且是与那些近似野兽的利爪为敌,所以也讨不得任何的好处,不光北方居民哀鸿遍野,就连军队本身也时不时的损失惨重。这种情况就这样一直持续着,一直到三台将军所率领的狼骑兵出现情况才得到了扭转,传言中三台将军只领五百精锐,所有的将士骑得都是以凶悍著称的霜狼,不过所有人都能驯服霜狼也正说明了这只军队的精锐程度。三台将军所过之处,利爪们落荒而逃,这才给北方边境的居民造就了一片还算安稳的乡土。

武界东南是一片广袤的密林,如果深入其中就会发现这里的树木已经茂密到遮天蔽日几乎不见阳光的地步。而在那里生活着一种神秘的物种,那种生物被当地人称做树妖,传闻树妖生活在密林的深处与世无争,树妖没有组织甚至连没有族群一说都没有,各个都是孤身游侠。虽然树妖从来不出林地,但是对于深入林地的人却是一种威胁,有传言说树妖有着人的上半身,下肢却是四只鹿蹄,专门狩猎亵渎林地之人,食其肉,饮其血。也有传言说树妖极似人类,且各个妖媚异常,时不时会勾引进入林地之人。但一切却都是传言,只是进入林地之人时有失踪,却没人真的见过所谓的树妖。

武界西北是一片在传说是仙境的神秘高山,而之所以说神秘是因为高山之前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那是一片广阔的沙海,而控制这片沙漠的是一群蛇妖。蛇妖也是种神秘的生物,不过不同于东南的密林,毕竟有那神秘群山的吸引,所以敢于闯沙海的勇者还是有不少的。蛇妖在白天不可见,因为白天的沙海温度奇高,敢于白天闯沙海的人根本不需要蛇妖出手,只有在高温下被晒成人干这一个结果。而到了夜间,沙漠就成了蛇妖的天下,传言中有一武界尊者夜闯沙海,虽未成功到达那片群山,却带回了一具蛇妖的尸体。据说那具尸体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虽衣着粗狂,面向却十分清秀。

最后一片奇艺之地就是武界之南了,武界之南当属大陆最神秘的一方土地,因为那是一片死地,大片的沼泽地中毒虫密布,而且时常会有剧毒瘴气在其中流动,传言中这片沼泽地妖魔横行,却无人敢一探究竟。

不只是这些奇异之地,白师兄还说了很多人类城市的见闻,这让犹如井底之蛙的海鸣不由得有些神往,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这边陲之地,竟让这方故土蒙蔽了双眼。于是就在这份憧憬中海鸣的伤好了,而那场祸事的后续却也接踵而至。

那是一个清晨,慵懒的阳光刚刚把一些习惯早起的人唤醒,一阵粗暴的叫门声就搅乱了整个海族。本来海家的院子还算是比较大的,但今天这叫门声却生生的传遍整个宅邸。整个家族都被震动了,当族中高层聚集于府门的时候,海荼看着眼前之人脸色不由的一阵铁青。

“江帆!你什么意思?!“看着四周大多还衣衫不整的族人,海荼须发皆张。

“海荼,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五天前你儿子海鸣命人重伤我儿横云,到今天他的伤势才稳定了下来,你不但不来我家请罪,还好意思问我上门来是什么意思?“面对海荼的怒气,江家之主只是慢条斯理的反问着。

“你少在这里说什么废话,当时什么情况你我心中都有数,难道你真想在此撕破脸皮不成么?海严,送客!“海荼气哼哼的下了逐客令,管家海严上前一步,对着江帆做了个请的手势,但江帆却没动。

“好啊,那这事先放一边,“江帆手一抖一篇府衙的公文迎风展开,“最近边境吃紧,皇帝下旨全国征兆,我们这些大族子弟虽不用做一介小卒,但却可以凭借本地比武成绩直接成为军官,这对你们这个官场没什么根基的小族可是条好路啊。“

“没兴趣。“海荼头都没回,直接就向着里屋走去。

“哼,果然都是些缩头乌龟。“张帆不屑的冷哼一声,“不过这可不是你有没有兴趣就可以回绝的事,上命所差,本地大户必须派出十名杰出子弟参加本次比武,海鸣你可一定要来,我儿子横云可还等着你呢。“

“你!“海荼猛地回身,却只见江家的一行人已经缓步离去了。

虽然海鸣没有看到这一幕,但白双和大石却都在场。此时白师兄脸色有些不好,但仔细思索一阵之后也就释然了。

“这次是我们闯了祸,不过海家一劫却与我等的关系不大啊。“白似乎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对着他的师弟说着,

“师兄,我不懂。“壮汉用他的大手挠了挠头,活像一只猩猩一般。

“你那日打他江家之人用了几分力?“白师兄发了问,

“几分?“壮汉一脸茫然的努力思考着,“没怎么用力吧。“

“嗯,师兄就知道大石师弟你还是有分寸的。“白师兄对着大石笑了笑,而他那大石师弟则是有点心虚的样子。

“你看那江家家主故意找了这么一个尴尬的时间,还说自己孩子伤势刚刚稳定,又说比武时江横云会等着海鸣到场,这些明明都是自相矛盾的。“白双一一对着师弟讲解着,而大石则在摆弄着手指,似乎还没搞清这里面到底牵扯了几个人物。看到自己师弟如此的表现,白双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也不用想了,不管是何种原因,反正我等继续帮小师弟就好了。“白双用手按下了大石还在摆弄的手指。

就在白师兄借着这个机会试图让师弟开窍的同时,海鸣也已经知道了早上发生的一切,而他正奔向海荼的房间。

“父亲让我去吧,就算我技不如人,挨了打也算了结了这件事,要是我不去这件事还不知要被他家利用多久。“面对海鸣如此的话语,海荼还是有些感动的,自己一直觉得这个儿子不太成气,但他现在也知道为家族考虑了,宁愿自己受些苦,甚至脸面都不顾也要自己担下这件他本就没有做错的事情。不过海鸣却没有想明白了结了这件事有如何,要是江家真想与海族作对,再引出一件事又有何难。

“唉,你让为父想想吧。“也不想打击孩子的那颗为了家族的心,海荼只好找了个借口先打发了海鸣。

从云姨的死,到重新找到了习武的兴趣,再到这次妹妹受辱,加上家族此次的劫难,还有白师兄的给带来的这个世界的真实,而那未知的真实也确实给了海鸣探索的渴求。也许就是这种种的经历,海鸣终于慢慢的变成了这方武界大陆的人,他那简短的前世就这样被藏在了记忆的深处,那个对世界有些失望的少年也终于完全变成海族的四少爷海鸣。

“师兄教我习武。“离开的父亲身边,海鸣直接找到了白师兄的身边,并一拜到地的说道。

“快起来。“白双忙把海鸣扶起,“我可受不起这份大礼。“

“那师兄可是答应了?“海鸣急切的问道,

“也就是代师父告诉你些浅显的门路吧。“白师兄笑着答道,随后他又喝了一声,“大石师弟。“

“有!“随着一声炸响,那个壮硕的大石不知从哪跳了过来,直踩得地上的青砖咯吱作响。

“大石你去把小师妹也带上吧。“如此嘱托完,白师兄又转向了海鸣,“闭眼。“

海鸣听话的闭上了眼,衣领一紧呼啸的风声随即响起,虽然脚下突然就悬空了,但海鸣还是听话的紧紧闭着双眼。

“好了。“刚感受到脚着了地,白双的话语也接踵而至。海鸣睁开了眼,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海,而自己则身处在一片悬崖峭壁之上。

嘭!

一声巨响过后,大石也落在了他们身旁,怀里还抱着海鸣的小妹云裳。

“大块头,为什么要抓我。“

“我,我我...“

刚刚落地的两人就吵了起来,不过说是吵,其实就是云裳一直在指责着大石。

“好了好了,是我叫大石带上你的。“白双忙帮师弟解着围,虽然云裳还是气鼓鼓的,但却没再说什么,看来白双那次救了海鸣还算是给云裳留了个很好的印象。

“小师妹,还记得我这么叫过你么?“白双对着云裳说道,

“倒是好像记得。“云裳有些莫名其妙,只好把眼神望向了海鸣,而海鸣却无言以对,不过似乎也能理解为什么海鸣一直没有告诉云裳,白双也只是笑了笑。

“也不怪海鸣师弟,师尊他游戏人间,有些事确实是做的有些随意了,不过师尊确实是有收徒的意思,不知小师妹你?“说到这白双认真的问道,

云裳似乎也想起了那个有些不可思议的老头,疑惑的看了看眼前的满面温和的白双,她突然指着海鸣,

“你也叫他师弟了,那我要是答应就算是一起的么?“

“师弟的情况有些不同,不过算是你说的一起,而且算起来应该是你入门早,海鸣师弟还得称你一声师姐。“白双狡黠的笑了笑。

“那我就做你小师妹好了。“云裳也笑了起来,还跑过来摸了摸海鸣的头,并学着白双的口气叫着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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