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叔叔”
北漠边境城上站着一个年迈的孤单背影,望着南方愣愣出神,却被一个熟悉的年轻嗓音拉回现实,扭头望着这个跟他儿子成天在西海鬼混的胖子,有些纳闷的说道:“是苏寒啊!怎么你这么早就来边境了,你爹提早把你赶出来了”
闻言的苏寒,正是和西海世子宁稀凉穿一条裤子的那个胖子,他不敢怠慢,急忙说:“不是我爹,是世子殿下,我跟他到幽州之后,闲的无聊自己就来了”
宁显望着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小胖子,怎会不知他的那点小九九,笑着就说:“既然来到这边境了,就去杀几颗南朝鬼的头,给你爹争口气”
苏胖子即便是被他看着长大的,可依旧是没有只把他当叔叔来看待,这可是西海倾城王啊,那个当年差点就成九五至尊的人,他小心翼翼的道:“宁叔叔,我知道,我一定尽全力!凉哥托我给您捎了一封信”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一封信递给倾城王,然后不在言语,慢慢退去。
苏寒下了城之后是满头大汗,怎么每次见到这位他们西海的倾城王总是浑身是汗,怎么样自己也是光着屁股被他看到大的,怕自己老子都没有比怕他多。
宁显望着手中的信没有急着去看,依旧望着南方愣愣出神,良久后他叹了一口气:“估计很难啊!”
旁边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淡淡笑道:“你宁显也有意志消散的时候”
正是西海倾城王的宁显闻言苦笑了一句:“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我已经是一个快五十岁的遭老头子,没有当年那一副老子是天下第一的气魄了,再者如今的北漠是骑虎难下!”
“几十年前先帝还未离去时,北漠一鼓作气吞必了黎魏、北蜀两大国,还打的其余几国是怀恨在心,那时的北漠本有可能一统天下,压的东离、西洋、南朝、晋、是喘不过气,可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了,真是讽刺!”,旁边的老头叹了一口气。
望着身边的这位北漠的顶梁柱没有说话,老头又自顾自的说:“若是南朝那位老狐狸不记旧恨,等着东离、西洋、晋国、和咱们北漠拼的两败俱伤时,他去吞了其他三国,再养精蓄锐,到时候再于咱们一决高下,看看谁才是那天下的共主,可要是那四个老不死的联手,一起攻咱们北漠,咱们北漠也许真的就要…”满头白发的老头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
————
宁显站在边境成上望着着南方,而南方也有一个身穿龙袍的老年男子目光阴冷的望着北方,阴沉沉的说道:“我可是足足等了三十几年,你北漠这只母老虎是我南朝坐下的骑驹了”
旁边一位中年男子闻言也是淡淡笑道:“他北漠的气运早在三十年前就该一衰而竭了”
“哼,那是他宁显宗当初瞎了眼,选了儿子中最没用的那个当皇帝,可惜啊!他不能亲眼看着北漠被他那个妇人之仁的儿子败光,而我却能看着他们北漠气运死绝的那天”
一旁的男子站在这位南朝九五至尊的皇帝陛下面前,竟是没有一丝的畏惧,他淡淡说道:“要是当初宁显立储,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身穿龙袍的男人冷笑道:“那又如何,他老子到最后都没斗过我,他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又能奈我何,就算他能立储也不会比他那个没用的二哥好到哪里去”
闻言的中年男子没有说话,身边的皇帝陛下难保就没有嫉妒的嫌疑!
他宁显宗的儿子可比身边这位皇帝陛下的儿子要强上太多了,要不然这个大半截身子都快进棺材的老头,还是迟迟不愿撒手去过没几年的清闲日子,不肯让他那都快五十岁的儿子坐龙椅,还不是他那‘儿子’比北边的几个‘儿子’要更不成器吗!
身穿龙袍的老头忽然问:“走了吗”
闻言旁边的儒雅男子没有接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得紧了紧,帝王将相果真都是孤家寡人啊!
南朝边关外一个骑马的红衣女子正孤身一人往北漠行去!
————
再说回北漠,皇宫一位穿龙袍的中年男子就坐在宫外的石阶上望着南方愣愣出神,一点儿没有皇帝般的架子,也不知道这位北漠的皇帝陛下在想些什么。
宫内走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她也像他一样坐在石阶上,头轻轻的枕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仿佛只是坐着就知道彼此心里想要说的话。
那名女子说出了那句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对自己说的话:“我不后悔”
旁边儒雅的男子笑了笑,良久后还是说:“过几天就回东离吧,你也应该回去看看你母后了”
闻言的女子没有点头答应,也没有摇头否认,只是留着眼泪,抱着他肩膀的那双手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