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没有如果啊。
赵青素看了看师父，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他，老头摇摇头顾自走在前面，明显感觉到师父的心情似乎又被破坏了，赵青素苦笑了一下跟上前去。
一行人走了两炷香的时间终于是走到了尽头，长廊尽头搭建了两个亭子供与人休息，亭子里倒是只有三三两两的人，人倒是不多，想来应该都因为太冷而先行回去了，宁稀凉走过去坐下来准备开始画一副落霞，现在再不画就真的什么都画不上了，此时晚霞已经将近全部落下去，只露出了小半个头在外面照射着湖面泛着红光。
宁稀凉拿出墨笔架好夹板开始作画，赵青素坐在另一处亭子内，看着对面正在作画的宁稀凉发呆，说实话宁稀凉要是一个女子估计也很有才，琴棋书画什么的倒是也样样精通，而且还会吹笛子。
一旁的路翁看着快要落去的太阳久久后叹了一口气，赵青素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奇怪的问：“怎么了师父”
路翁看了一眼赵青素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最近师父明显感觉愈发的有心事了，可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这位剑仙老头也接连摇头叹气呢。
好久后赵青素忽然问：“这几天经常听说几十年前的仙子要转世回来了，是真的吗，而且还听说她的贴身佩剑在北漠边境现身了”
“嗯，”路翁情绪有些复杂的轻声嗯了一声。
“太好了，仙子转世回来，想必这一世肯定要更厉害，那这一代的江湖肯定要更精彩啊，怪不得我这几天走到都能看大几个人在一个堆，都在讨论‘文本凉’现身了”赵青素想了一会又说：“仙子的为何和她的贴身佩剑一个名字呢，”
路翁没有回答的她的问题，答非所问的答道：“厉不厉害不知道，也许她这一世只甘愿做一个无名小卒安分守己的过一世清静日子罢了”。顿了一会又接着说：“你是愿意做惩恶扬善的女侠游历江湖，还是愿意就此找到一门好的亲事成亲生子呢”
闻言赵青素也想过这个问题，自己的年龄也不小了，寻常人家女子十六岁边都到了婚配的时间早早嫁出去了，可是自己十九岁了，却还是没有着落。所以每每走到哪里自会有人相问可有夫婿可已婚配了呀，当别人听到自己还是未婚之时都明显露出鄙夷之色。
可是自己孤身一人又有那家的公子会看上自己，而自己也有爱慕之人，只不过却未曾敢对对方坦言便已经将它埋藏内心不再提知。
“师父摸要怪我是个俗女子，如果要是没有遇到师父的话，可能我几年前游历之后就会回到村里被别人安排成婚了，可能我嫁得的人不会是穆卿只是一个与素不相识的男子，但是以我的性格想必也会答应下来，至少自己有个落脚之处”她抚了抚自己的貂帽接着说：“我这个人，想的其实很简单，就像老老实实过清静日子，可是没有如果。既然已经答应当了师父的徒弟，自然是要好好努力争取不给您丢脸”
路翁苦笑了一句这意思是在暗地的难保就没有不责他当初闯入了赵青素的生活中来，也是啊，世界有那么多的天才之辈的青年才俊，少她一个赵青素又有什么，可是老头偏偏看中她了，这又能怎么办。
“白庄比试结束之后咱们就要去边境了”，路翁顿了顿接着说。
赵青素眼睛一亮她忙问：“去看仙子的贴身佩剑吗，听说那把佩剑会自行认主，那里边还有仙子最后一丝的私识，要是仙子转世的本身出现了，那私识就会回到转世之人的身上？”
“嗯，是这样”
赵青素更兴奋了，她站起身来笑着对路翁说：“师父你现在的境界会比以前的仙子还要高吗”
“境界比不上，不过··”不过什么他倒是没有说出来，赵青素本想着等他下话，他却突然转了话题：“去边境得和那伙人一起前去”说完他用手指了指宁稀凉那边。
扭头看了宁稀凉一眼她不解的问为何。
老头喝了口酒暖暖身子继续讲到：“欠了某个秃驴的人情，所以得还”
这意思是特地保护宁稀凉去边境地带吗，不然以宁稀凉这个身份肯定有不少江湖术士都想要他的向上人头。又想到上午那出事赵青素不由得问：“我也要跟着你们一同去吗”
“你自己能去边境的话，与我们分道扬镳也成”，路翁看她一眼淡淡说道。
“那到时候再说吧”，赵青素有点失望的说道，她当然想跟师父一同前去，可却又不想再宁稀凉扯在一起了。
那边的宁稀凉画了一炷香便将大致的图意画了出来。阿馨一直盯着宁稀凉作画，看他终于画了便走上前去准备欣赏，一旁的宁秋璃快步走来把她挤到一边，情绪毫无波动的淡淡说了一句：“退步了。嗯，你以前画的可比这好多了”
宁稀凉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姐苦笑道：“以前在王府有那么多研磨色彩，现在就连纸都是借的别人的，如何做得”
“狡辩什么，退步就是退步，府上的老师看了也会这么说”，宁秋璃横眉怒瞪了起来，这时候倒是有点郡主蛮横霸道的样子了。
宁稀凉也不狡辩了说道：“得得得，那有劳老姐给小弟我带回给老师观看一二，让他做出评价写于书信给我可好”
“我暂时不回西海，你要是想让他看的话找下人快马加鞭送回去就好”
“不回去，你打算跟我一起去边境？”宁稀凉心里打鼓的问她。
“对啊，一起去”宁秋璃看他那个样子腹诽道：“姐姐可不是来看着你的，我是要去看那把宝剑现世的”
宁稀凉把画拿给阿馨，接着在一旁劝阻道：“北漠边境尤其乱，你在府上养尊处优的去得了吗，而且那里可是荒凉风沙百万里，”
宁秋璃双手环抱仰起头傲道：“别的女子可以我当然也可以，你怎么可以小瞧你老姐”
闻言宁稀凉不得不苦笑了一下：“也好，老头现在也在边境，刚好去了咱们可以聚一聚，上次一家人相聚还是几年前，”说道此处他的言语突然悲伤了起来。
宁秋璃听到了宁稀凉话里话外的凄凉，突然想到以前一个和尚对他的预言告知，不由得开始心慌起来，她认真的对着宁稀凉说：“不论何时，我都是你的大姐，你要做什么事情可以跟随自己的内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大姐都会支持你。但是要是真的有一天如那个和尚所言，提前告诉大姐和父亲一声可好”
宁秋璃说道此处突然眼睛泛起了雾气，见宁稀凉不曾开口她就一直盯着他眼睛一下也不眨，宁稀凉挤出一丝微笑：“瞧你说的，哪有这么严重，老和尚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我宁稀凉何等薄情寡义之人怎会为了一个素不相干的人断了自己的气运。”
宁秋璃看着他笑着的表情半信半疑的点头，然后扭头去看那边的赵青素轻声说：“这女子平凡无得，却得了一个如此厉害的师傅，当真是幸运”
宁稀凉知道宁秋璃什么性子，有话直说性子太快，不过这性子倒是很像宁显。
他替赵青素辩道：“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宁秋璃看着自家弟弟戏谑道：“我还没有说她有什么不好呢，这就开始维护了，这要是被那个疯女人知道可不得再来打她一巴掌”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宁稀凉冷笑道：“她仗着自己父亲掌握了宫中部分兵权威胁我，可惜本世子可不吃她那一套”
一旁的阿馨默不作声，宁秋璃听出话外的意思，她淡淡的问：“别太过分了，毕竟父亲和她爹都还在北漠边境商讨要事，要是你现在动了她，担心到时她爹那个死娘炮飞过来捶你胸口哦”
宁稀凉自动滤过了宁秋璃的恶俗玩笑继续说：“我和她本就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年少时跟着那几个浪荡子出去胡混，然后碰巧遇到了她，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宁秋璃不信的问他：“她长相不是你的菜，这我倒是知晓，可是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对吧，我怎么依稀记得某年夏天，大晚上的某个纨绔半夜爬墙回府”，说完宁秋璃想到了以前宁稀凉半夜翻墙的样子就想笑，她那天和阿馨蹲点看自家弟弟什么时候回来，没想到还真的蹲到了，并且被老师逮到吧他痛打了十大扳子。
似乎当事人宁稀凉也想到了以前的往事，他苦笑道：“这可真是冤枉，不过我发誓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我连一滴酒当时都没有喝清醒的很，她倒是喝的烂醉，估计可能把别人当成我了吧”而后想了想以前在西海跟自己厮混的某个小子，他只得苦笑的摇头。
宁秋璃恍然：“怎么了，你居然也会当冤大头”
“谁让我也欠了别人的人情，答应的就要做到，况且我本就是作恶多端的纨绔世子，就算我说我没与她发生什么，她和他爹也不会相信，自家老头也不会相信”宁稀凉只得苦笑，似乎在为自己年轻的行为有些后悔。
宁秋璃笑道：“老头肯定还是会相信你的，不然当初，她爹找上门来下亲，不都被推回去了吗，”
而后她扭头看着赵青素叹着气说：“要当西海的世子妃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