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季然!你爸电话!”凌云从客厅跑到餐厅门口对正在里面厨房帮厨的季然喊道。
“噢!肯定又要我回家吃饭,不是告诉不回家吃了吗。”正在洗菜的季然回过身来朝凌云笑着点头应声,随即跟身边正在炒菜的四海父亲打了个招呼后别走边嘟哝着朝客厅走去。
“哎,我说季呀,叫你爸晚上过来玩呀,我想跟他喝两盅呢,呵呵。”四海父亲端着炒瓢对刚走出厨房的季然笑道。
“哎!”季然答应着走出了餐厅。
“我爸打电话就是劝我少哈酒,别哈醉了出洋相,大过年的给你家添麻烦不好;说他晚上不一定过来,到时看看再说。”一分钟后,季然回到厨房对四海父亲道。此乃季然平生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年(过大年初一),吃年夜饭;他本不想这样,可拗不过四海一家人极力挽留。
“呵呵,你爸这是患上了醉酒恐惧症呀!他就怵来这儿哈酒,每次都醉的一塌糊涂,洋相早出尽了,哈哈哈哈,我估摸着,今晚他八成不会来了。”四海父亲听后笑道。
“哪也不一定哟,我觉得他回来,但来不早,知道啥意思吗?呵呵呵。”四海母亲在外间餐厅里朝厨房里笑道。
“......没意思!”四海父亲顿了下隔着餐厅与厨房的玻璃门窗望着四海母亲道,“哪怕他空腹过来,咱也能让他一醉方休,哈哈哈......”四海父亲一语“道破玄机”。
“凌大爷够厉害!俺这下可领教了。”季然随即朝四海父亲竖起大拇指夸道。
由于今儿下午,全家人都忙着准备“家庭春晚”节目,耽误了做年夜饭,下午五点多,才开始下手忙乎,往年这个点儿,都快开哈(酒)了呢。为赶时间,全家来了个总动员,一起上阵紧张忙碌起年夜饭来,就连小媛媛也主动请缨参与进来了,你看她,扎煞着小手,哼哼着儿歌,像小白兔一样在餐厅厨房间跳来蹦去,一会儿左手捏着一个胡萝卜,一会儿右手抓起一把韭菜啥的,为大人们往来传递着,忙的不亦乐乎,给忙碌着的人们分外增添了喜悦轻松的气氛,大家其乐融融,忙并欢快着,年味儿异常浓厚。
不言而喻,今年大年初一,凌四海家的这顿年夜饭指定与往年有些不一样。
这首先归因于凌四海家首次有了自己的“家庭春晚”,尽管尚未出演,但大家皆充满自信,成功演出只是个时间问题;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有了这道(家庭春晚)精神大餐,这个年指定过得相当充实了。其次呢,还用说吗,当然是季然的掺乎了,他的到来,对于凌四海家来说,无疑就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或是“锦上添花”呀!这样一个大活宝,放在谁家,指定都能“炸锅”,引起轰动的,让原本快乐的浪花飞溅的更高、更浓烈;让原本燃烧着的火焰着得更旺,更撩人。
大家紧张忙乎了半天,晚上7点多,年夜饭正式开始,热闹至极,不必细说。
“来来来!你......你你这老老......家伙,咋......才才来呀!就等......等等......等你,老老......季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季然父亲真的来了,他面带微笑走进餐厅,凌四海父亲想起身,但屁股太沉,站了两站都没站起身来,他只好有些抱歉地朝季然父亲勉强笑了笑(因喝醉了,面部神经反应有些迟钝,心里很想笑,但面部表情不争气,不给力,不同步,表现力严重滞后),瞪大眼睛,并借助手部动作的表现力,两手大幅度扬起朝季然父亲摆动着,尽力显示出热情欢迎的姿态来,可惜舌头咋也捋不直。
“哦,呵呵,季叔叔来了,快请进,来,坐这儿。”凌四海姐夫姜大刚脸色微红,满脸堆笑,麻利起身,赶忙向季然父亲指着岳父左身旁空出有一会儿的岳母坐过的椅子嚷道。
“啊!这都咋了?“季然父亲打刚进门就给屋内的情景给惊呆了,尚未来得及表示,他扶着椅背上端,站着寻摸着餐桌上酒态百出的几个爷们。
一人皆醉他独醒,餐厅内,除姜大刚外,其余全都醉得不行了,且只剩下爷们了。
四海父亲脸色跟紫茄子一样抱着胳膊靠在餐桌上,勉强坐在椅子上,他还能认出季然父亲来,实乃万幸。
你再瞅瞅凌四海,直接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且打的还挺响,都影响到别人说话了。
季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将羊毛衫下摆撑开暴露出的一段儿肥白的肚皮不时地鼓起下落,与桌面下沿有节奏地做出间歇性的“亲吻”;挺直的身体仅仅依靠三个支点:后脖颈子、屁股尖、脚后跟儿,硬生生地将自个儿担在椅子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练哪门子功呢,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他就会像泥鳅一样钻到桌子底下面去了;虽说眼睛没有完全闭合,但已是睁眼瞎,已认不得人了,你看,老爸来了,他都没啥反应不是。
”啧啧啧,咋都哈成这个样子呢!?“瞪大眼睛瞅了半天,季然父亲这才稍微平静下来,砸吧着嘴坐下对着才坐下来的姜大刚说道。
”呵呵,高兴吗!“姜大刚笑着,随即狡黠地瞥了他一眼,倒满一高脚玻璃杯(三两三容量)白酒递到他手上,心想,你先前儿在的话,说不定比他们醉的还惨。
”咋了,老凌,不再跟俺哈点了?“季然父亲左手将倒好的酒杯往自己跟前挪了一下,重新打量着凌四海父亲,伸出右手拍打了一下他的左胳膊带着点儿嘲弄的口吻道。
”哎~~呵呵,对......对......不住.....了,俺歇歇......歇会儿,先让......让让.......陪陪......你.......“凌四海父亲用力抬起不听使唤的眼皮,向季然父亲指着姜大刚含含糊糊地说着,随即朝季然父亲苦笑了一下,也学着他儿子将头伏在了桌子上,终于撑不下去了。
”呵呵,爸爸今儿哈多了,来,季叔。俺陪你哈酒,俺干了,你随意。“姜大刚瞥一眼岳父,笑着端起酒杯,向季然父亲敬酒,来了个一口闷;看他态势,尚余着不少劲呢,估计把季然父亲陪好不成问题;这就显出酒量大的优势来了,起码,一般场合,不至于喝醉,遭罪。
”唉~~今儿俺过来,实指望和你爸爸好好哈两盅,过年了嘛,可你看看他,嗨,先把自个儿给哈醉了。你知道,为来这儿,今晚我在家只哈了比这杯子稍小一点的一杯酒。就想留着肚子想来陪你爸哈呀,谁料,人家不给咱面子,这就怪不得咱喽,呵呵。“季然父亲说笑着斜瞥一眼四海父亲,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俩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相互敬酒,几个回合下来,两瓶白酒很快哈空了,结果怎么着,还是姜大刚笑到了最后,且还能坐住椅子,走动也不成问题;“哗啦”一声,季然挺不住了,终于陪着他父亲一起钻进了桌子底。
凌四海睡了一觉醒来,却咋也站不起来,不只是腿坐麻了的缘故,都知道看手表了,电子表显示:10:50,要在平时这已经相当晚了。此时,家里的娘们都已经睡下,她们也都喝了不少酒,顾不得爷们儿了,只顾自个睡了,客厅的电视机都一直开着忘记关掉,平时都是凌云最后跟电视机说晚安的。
凌四海在姐夫的搀扶下,上楼回到自个儿卧室,结果一挨床,便倒头睡去;季然父子俩,被姜大刚像拖死猪一样挨个儿从桌子底下给拽出来,把他们背到一楼以前保姆的房间里,俩人挤到一张半大不小的双人床上睡下;然后姜大刚把岳父搀扶进卧室躺下。姜大刚最后一个睡下,说了一晚上的梦话,“怪了,今儿,咱咋这么能哈呢?超长发挥,小三斤白酒?,这,这都怪,今儿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