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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军机要事

金秋十月,初三。直隶,苏州府太仓市舶司。

太仓市舶司不仅承担着朝贡与贸易,而且还是帝国水军的大本营,如郑和下西洋就是从这出发;皇上北征,漕运总兵官、平江伯陈瑄也是由此,将战争物资运抵天津。

所以太仓市舶司,直接归中军都督府管辖就在情理之中了。

自靖难时期为皇上在水上掌舵后,来自上海县的周小二并没有跟随郑和下西洋,亦不曾跟着丰城侯李彬在闽浙海域去剿倭,而是在太仓市舶司中承担着守备的军职。

周小二目前在市舶司官居千户,而太仓市舶司共有十二座千户所。

前些日子里,市舶司卫所的头头们将全部精力用在为剿倭总兵官-丰城侯李彬调配军用物资。

但在皇上北征前后,市舶司的头头们实在是无力去承担同时为两地调用军用物资,而纷纷病倒后,这十二座千户所的千户们就直接听命于太子朱高炽。

在周小二眼里,虽然市舶司依旧事务繁杂,但是在太子四两拨千斤的调配下,却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面对同僚对太子能力的啧啧称奇,周小二对此,却觉得理所当然。

太子就是将来的皇上嘛。上天下凡而来的星宿,自然应该如此了得……周小二如是想着,也是如是对同僚说着,当然他这种看法更获得了同僚们的一致认同。

当市舶司千户们这种评价,转辗吹进朱高炽耳中之时,朱高炽脸上浮现出一股自得的笑容。但在听到门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后,朱高炽心中则生出一股厌烦。

在朱高炽身边伺候之人,绝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能让身边人发出如此急促的脚步声,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而这些天,一件大事刚处理完,另一件大事即须臾而至的情况,已经让本来就诸事缠身的朱高炽不胜其烦。

宦官进入市舶司大堂,并发现太子那张极为富态脸上的不悦。宦官连忙道:“刚刚英国公派来了锦衣卫。锦衣卫说由于近日来海上风大,英国公他们乘坐的宝船,此刻已顺风顺水地在直隶海域上游弋”。

发现太子脸上的不悦已然消失,并看着自己的时候,宦官继续说道:“英国公请示太子,宝船何时能驶进刘家港(即苏州太仓市舶司)。

朱高炽略一思索,令道:“明天清早,港口那些为丰城侯运送军资的船只,就会分别启航前往福建行省的泉州市舶司与浙江行省的宁波市舶司。”

“文弼他们,可以在明日清早入港。你现在可以去着手准备,迎接北征凯旋而归的将士”。朱高炽胸有成竹地对宦官令道……

而此刻直隶海域上艳阳高照,微风徐徐。

张辅乘坐的宝船,是天子的御船,亦是明帝国最大的宝船。只是这宝船是最大的同时,但也大得只能在海上行驶,而无法进入长江。

至于天子本人,为什么没在天津码头登上宝船?永乐皇帝早已决定,他率军从陆路回京。当然不少功勋认为,皇上其实是不想放弃骑着高头骏马,在陆路上享受凯旋而归的荣耀。

不管实际究竟怎么回事。张辅都不得不带着负罪,不配享受凯旋而归的清远侯王友、宁远侯何福、忻城伯赵彝、广恩伯刘才以及受伤的北征将士们乘宝船而归。

一直负责为北征军在海上督运粮草的平江伯陈瑄,也与英国公一起乘坐宝船而归。

忻城伯赵彝之所以负罪,是其在北征时期面对军用物资,起了贪念,而被北京行在那些御史给参了。

倒也不止是单单赵彝被御史参了,宁远侯何福也被御史以“数次违反节度”的罪名给参了。

永乐皇帝对他的老部下忻城伯赵彝的罪行,立即做了反应,以军棍将其伺候了一番。打得赵彝真是叫一个皮开肉绽;不过对宁远侯何福,永乐皇帝却没有任何反应。

所以宝船现在这些甲板上晒太阳而又伤愈得差不多的北征将士,在这些天,一直对大帅对赵彝与何福有差别的态度而议论纷纷。

军人说话直来直去,面对着船上的锦衣卫,这些虎贲军、三大营的伤兵伤将们仍然肆无忌惮地议论着。直到他们看到张辅与陈瑄以及神策卫(天子十二卫之一)指挥使张輗、锦衣卫指挥佥事张軏上了甲板后,才停止议论。

随着肩上的海东青展翅飞上天空,追逐海鸥之后,张辅沉声地对已经神气十足的伤兵们道:“你们若是想之后与陛下一起进入京师,到了苏州后,可以在苏州等陛下”。

听到伤病们的欢呼,张辅黑着脸继续地道:“但若是发现尔等在苏州,逛窑子逛得连脚跟子发软,以至于最后进城之时萎靡不振而折了陛下的威风”.

听到将士们的哄堂大笑,张辅板着脸地道:“那就休怪我,之后军法无情”。

看到将士们纷纷发出讪笑,随后却认真议论起如何在进入京城耍威风起来,克制住心中笑意的张辅发现海面上一条快船,正迅速向宝船行驶而来。

是之前派出的锦衣卫,回来了。

从锦衣卫口中得知明日清早就能进入苏州太仓的刘家港,张辅对一旁变得心事重重的陈瑄道:“彦纯,留在苏州的虎贲(天子十二卫)与京营(三千营、神机营、五军营)伤兵,就让张輗、张軏来管理,如何”?

虎贲、京营、水师是明军中的三大精锐,都是那种桀骜不驯之兵。而好勇斗狠、打战又奋不顾身的军士一直是这位想打哪,就打哪的陛下的心头肉。

所以听到英国公令自己的两个弟弟,在苏州来管理虎贲与京营已伤愈的将士,陈瑄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随之,陈瑄拱手地向张辅回道:“是”。

张辅对陈瑄微微一笑,就对他两个伤还没好利索的弟弟吩咐道:“在苏州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得虚心向平江伯请教”。

听到两个弟弟一如既往的应诺之声,张辅对脸上浮现出丝丝难色的陈瑄认真地道:“若是二子不服管教,平江伯大可军棍伺候”。

陈瑄稍微一愣,想到这次北征张輗、张軏皆有立功,这两兄弟平素里的为人也是那种彪悍、酷爱争强斗狠而又足智多谋。

略微想了下,陈瑄笑着对张辅说:“张英公的兄弟出自将门,两军交锋之时亦是奋勇向前,如今更是陛下亲军的指挥,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服张英公的军令”?

听到平江伯如是说,张輗、张軏心中如同吃了一个苍蝇。陈瑄的话很明白,若是自己带着虎贲与京营在苏州出了问题,丢的是陛下与张家的脸。

而皇上与兄长平日里又最注重颜面,若是折了他们的脸面,一顿暴揍是绝免不了的。

看到两个弟弟脸上生出的顾忌,张辅向陈瑄淡然一笑。陈瑄笑了会,道:“至于虎贲与京营在苏州这边的驻地与物资调配,我自是不敢去慢待陛下的心头肉”。

说完,四人脸上都浮现出笑意。

而得知这一切后,甲板上的虎贲与京营的士兵则是一脸自得。虎贲与京营在军中向来是吃的最好的、打战最不要命的,他们对皇上对自己宠爱,从来就觉得理所当然。

不过宝船上没有任何人,对得明日才能进港而说什么怪话。他们都知道现在的刘家港正在为在浙闽海域剿倭的水师,运送军资。

依他们对皇上的了解,即便皇上此时在船上,皇上也会等。

相对于运送军粮这种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军国大事,凯旋而归这种颜面上之事,在他们每个人心里都认为必须押后等待。

当看到海面上,运送着犒赏酒肉的广船渐行渐近,张辅令张輗、张軏准备交接后,并与陈瑄下了甲板。

看到张辅令锦衣卫把清远侯王友、忻城伯赵彝、广恩伯刘才三人叫到他屋内后,陈瑄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地道:“张英公,我能否去与宁远侯何福说说话”?

张辅心中一讶,看向陈瑄的眼神也多一些敬意,张辅道:“可以”。

听到平江伯说已得到英国公的首肯,守卫在何福舱房前的锦衣卫把总,迅速地打开了舱门。

当关上舱门后,这位锦衣卫把总就听到不远处张英公的怒吼,他依稀听到张英公怒斥地道:“之前在长沙府,你就什么事情都要雁过拔毛。但不曾想今日得以封爵,得享这么高的荣誉后,还改不了这偷鸡摸狗的毛病”?

不知忻城伯赵彝说了些什么,把总只听到英国公大怒地道:“你缺钱,可以向陛下说,也可以跟我要。陛下与我能不给你吗?犯得着去偷吗?还要不要脸”?

当把总听到清远侯王友、广恩伯刘才忍俊不住的笑声后,他又听到英国公对清远侯王友、广恩伯刘才的斥责声。

对于清远侯王友、忻城伯赵彝、广恩伯刘才,这位锦衣卫把总知道他们没事了。

之前陛下就已经对他们责打了。现在张英公虽然如此痛斥,但其实就是关着门将这事做最后了结了。毕竟他们是陛下的老部下,陛下将来还是用他们的。

把总深知,反而这位陛下不曾责罚、张英公对其忽略的宁远侯何福,才是麻烦大了。

何福舱房内,何福与陈瑄也能听见张辅的怒骂声,这让屋内原本因沉默而压抑的氛围稍微得以缓解。

何福开口了,他对一直喝着茶的陈瑄道:“平江伯能在此刻来看我,就不枉你我相交一场”。

陈瑄心中微微叹息了一下,道:“太祖第七次北伐与第八次北伐,我当时都是今上的部下。宁远侯若有什么冤屈,我可以择日向陛下说说”。

何福叹了口气,对陈瑄道:“这次北征王友与刘才的营啸在乎缺粮。陛下英明神武,兵粮这事自然不能怪他;太子敕令提督九边的张小帅与大帅会合,虽导致后方群龙无首,继而失去了调度,但太子日理万机,也不能将这事怪他”。

何福看了一眼额头开始冒汗的陈瑄后,接着叹道:“而当时大帅是令张小帅在后方辅佐赵王,现在缺粮造成营啸,这责任是明摆着的”。

听到何福这番掏心窝子话,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陈瑄自然明白何福会导致如此。陈瑄自然也知道现在军中有将英明神武的陛下称之为大帅,将战功仅次于大帅的张辅称之为小帅。

赵王的赵王妃是何福的侄女,在赵王没有请罪下,陛下自然是对赵王这种缺乏担当、不为父分忧的行为感到失望、愤怒,继而开始清除赵王在军中的羽翼……

陈瑄半响才道:“宁远侯无需为家人的安全担心”。

何福听到陈瑄如是保证,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地又增添了感激之情。

翌日清晨,周小二在刘家港码头看到宝船正向自己迎面驶来。虽然经常得见宝船,但宝船雄壮威武的外观,仍旧让在码头迎接凯旋而归的北征将士,周小二激动不已。

周小二看了看四周,他发现前来迎接北征将士的中军都督府千户以上的军官,也皆是一脸神往。

而最前面的监国太子此时,则想到昔日靖难时期自己在天津,铩羽十万辽东军的事迹。

当脑海中浮现出大胜后,军士们对自己欢呼、将军们看向自己的热烈眼神的情景,朱高炽眼神中儒雅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越来炽热的向往……

太子与张英公回京后,太仓市舶司由平江伯陈瑄指挥调度。

回到京师,已是十一月下旬。而十一月,正是水仙花开之时。

得以空闲的张辅,一清早就出门了。他准备去水仙飘香的玄武湖,垂钓。之所以来到玄武湖垂钓,是他觉得这里不仅清净,而且风景宜人。

而丈夫出去后,朱玉馨就明锐地发现服侍自己的宫女,有在暗暗松气。

起初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回想起丈夫出门后,家中个人皆有不同的放松动作,朱玉馨并柔声地问刚从宫里过来伺候她的宫女:“你也害怕驸马”?

看到宫女先是摇头,然后又是点头,朱玉馨莞尔一笑,她淡然地说:“驸马是行军作战之人,所以才不同于别的驸马那样笑呵呵的,但咱家的驸马也是个好人”。

宫女连忙乖巧地附和:“公主所言极是”。

……

由于太祖皇帝于洪武十四年,将玄武湖选为大明黄册的存放地(相当于如今的中央档案馆)后,玄武湖就成为文人墨客们口口相传的禁地。

在所谓的禁地,想得以清净自是不难。

至于风景。玄武湖方圆近五里,分作五洲,洲洲堤桥相通,浑然一体,处处有山有水。

玄武湖此刻也不止是张辅一人,例如张辅邀请了现在金陵的把兄弟都来此聚会。如黄正仁、王三以及被皇上特赦而赋闲在家的刘才、赵彝,当然还有薛禄等人。

黄正仁现在是从三品的指挥通知,而王三一直都是生意人。他们不像其他弟兄,那般沉醉于“公侯伯”。他们觉得生活能比多数人过得好即可。没有必要“提着脑袋”,去争取成为云霄中那些人。

赵彝得以回归这个团体。在于他们彼此幼年之间的感情、在于不少兄弟已客死他乡、再说他们之前之所以分道扬镳只是父辈的恩怨,他们本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事情。

这些人先是聊了一下塞外,在听到兄弟们说塞外东北森林的蚊子能吃人时,黄正仁不以为然地道:“少糊弄人。塞外别的,我不了解。但冬天绝对比金陵要冷。金陵的蚊子在冬天都能被冻死不少,塞外的蚊子怎么可能不被冻死”?

刘才笑着说:“塞外有被牧民深恶痛绝的土拨鼠。一到天冷土拨鼠就钻洞,而蚊子就跟着进洞。土拨鼠洞几丈深,土拨鼠一封洞,外面虽然冷,可洞里如暖窖。而蚊子又能叮在土拨鼠的身上喝血,蚊子怎么会死呢”?

“等到天气暖和,随着土拨鼠出洞,蚊子也跟了出来。而且草原水多泡子多,蚊子在水里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繁殖,一到夏天,草原就是蚊群的天下了”。刘才侃侃而谈地接着道。

王三看了看众兄弟,笑着说:“无论在哪里,聪明的动物都有能找到生存方式的可能。怪不得有‘只有蠢死的动物,没有适应不了环境的动物’的说法”。

张辅看了正在走背运的刘才与赵彝一眼,附和地道:“确实。调剂自己去适应困境,才能苦尽甘来”。

这时一条鱼上钩,张辅将其钓上。再将鱼钩那活蹦乱跳的鱼取下,放进水中的鱼篓后,张辅又接着道:“老三,生意也算赵彝一股。现在赵彝手头不方便,入股的钱就从将来给他的红利中去扣”。

见三哥点头同意,而赵彝一脸感激,刘才不由地讽刺地道:“年禄千石,却手头不方便。真他妈是人才”。

赵彝瞪了刘才一眼,没好气地回道:“我那一百多亲兵,连同家属都是吃我的,用我的。年禄千石吃个半年,就全吃完了。你只是家底厚,才察觉不到这种生计问题”。

见到两人如孩提般时期斗嘴,张辅心中却生出一股温馨的感觉。心中生出温馨感觉的,也不止是张辅,如薛禄也是如此。

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钓到鱼的薛禄,此刻笑着说:“咱们十岁的时候,曾评过咱们心中的第一美女,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唯一将初恋娶回家的刘才,却有些不知如何说起。因为时间是能改变许多东西,而他也不想对自己的发小去说违心话。

发觉到刘才的难堪,同情他的薛禄解围地说道:“那不如说说,咱们现在所认为的第一美女”?

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正欲说话的张辅听到黄正仁抢道:“大哥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你与嫂子之间的感情”。

黄正仁说完,发现大家都无异议,一片沉默。他有些难堪地道:“我所认为的美人,她已是人妇。提她的名字,似乎不妥”。

听到老二如此这般,薛禄当场就笑出声。而众人也如薛禄般,都认为老二最近是迷上了哪位人妻。

见到气氛有些怪异,又看到张辅看向自己,王三爽快地说:“我一次去四川谈生意。曾在一家绸缎铺,遇到一位穿着绿衫的女子。但当时忙于生意,以致于只见过一次。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说完,看到大哥此刻在众人之中先是在寻找什么,然后眼中浮现出哀伤,王三心中也开始难过起来。

只不过薛禄的回答,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稍微冲淡对老四之死的怀念。薛禄如是说道:“在我心中最漂亮的女子,是一位女道士”。

看到所有人膛目结舌地看着自己,薛禄有些奇怪地说:“这有什么?她又不是尼姑。我今儿个已经让仆人,去道观将她买下了”。

听到薛禄这么一说,张辅心中忽然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倒不是张辅觉得薛禄有什么不对。而且张辅也认为既然那道观能将女道士卖出,那这道观显然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道观,所以对女道士来说也是脱离苦海。

就在赵彝准备接着说之时,他看到再次荣升锦衣卫指挥使的纪纲来了。

赵彝向来就讨厌纪纲,他认为此獠就是那种背地打小报告的小人。

看到赵彝、刘才、薛禄冷冷地看着自己,官职比他们小的纪纲,却连视而不见都做不到。因为军中向来等级森严,见长官不行礼,就是触犯军法。

所以纪纲向张辅行礼后,又不得不向是伯爵的赵彝、刘才以及后军右都督薛禄行礼。

张辅见到纪纲,之前因薛禄说他看上女道士的那种奇怪感觉就更浓了,但他也想不出到底为何。

这时纪纲对张辅恭敬地道:“启禀英国公,皇上在中军都督府宣你议事”。

张辅心中不由地苦笑起来,即便最后阿鲁台投诚,其实当时皇上压根就不想退兵。只是在太子、赵王、诸将的苦劝下,说之前的炸营不是好兆头,皇上才不得不就此打住。

但在回京的一路上,皇上一直是郁郁不乐的。所以张辅有猜,皇上是不是在当时就在谋划下一次北征?

对弟兄们说,你们继续后,张辅并带着纪纲与自己的亲兵向中军都督府而去。

张辅带着纪纲走后,王三心有余悸地道:“没想到能止金陵稚童夜哭的锦衣卫指挥使,对大哥如此毕恭毕敬”。

赵彝哈哈一笑,不屑地道:“就一个三品官,吓吓文官与老百姓还可以,对我们来说”……

赵彝的话被刘才打断了,刘才皱着眉头地道:“小心口舌生非,咱们现在走背字”。

一脸桀骜不驯的赵彝见刘才如此顾忌,不以为然地道:“大帅对咱们知根知底,纪纲这滚刀肉还能诬陷咱不成?”

见诸兄弟神情各异,赵彝得意地继续道:“大哥早几日对我说,大帅对那些身手不凡的绿林好汉,怀着招揽之心。要我之后在京师这些日子,得将江湖这摊子事情管起来”。

刘才见赵彝的脸上此刻已充满戾气,向来与人为善的刘才劝解地道:“能谈就不要亮刀。只有朋友越来越多,咱们后辈才能多福”。

赵彝点了点头,但随之又杀气腾腾地道:“先打个招呼,然后挑出最不听招呼之人,将其歼灭。这种事情不见真章,他们未必有诚意来谈。先敲打敲打,再去谈就容易多了”。

看到弟兄们对赵彝此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且表示鼎力相助后,刘才也就没多说什么了……毕竟他们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处理类似之事的。

朱棣最近的心情,跌倒了谷底。

炸营不仅让北征未获全功,还让他的精锐损失了这么多;而且上个月月底,他的爱妃还逝世于回京的路上;回到京师,还听说二子朱高煦还自比秦王李世民。这一切怎能让朱棣高兴得起来?

不过在得知因战本雅失里有功,而被晋升为恭顺伯吴允诚,他的妻子与次子吴管者也在北征期间,在凉州挫败虎保等人的反叛后,朱棣的心情才慢慢转好。

所以,朱棣一见到张辅到来,就提到吴允诚之妻与次子吴管者在凉州平叛之事。

而当时的张辅,则立刻想起其弟张軏,之前对本雅失里可能会分为四路,而齐攻北京的推断。

显然之后的“土木堡之变”之变,瓦剌攻明的兵分四路,只是对此的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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