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太子的车驾顺利抵达了上原城东郊的傍山村。
这个村子人口不多,也就百二十户人家。
那名的出了花的妇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
前段时间村子里不知为何,有人长起了红斑。
一开始村民们没太在意,以为是春天里的湿疹。后来,陆陆续续好几户人家都相继染上了这种红斑,村民们才意识到不对。
江南虽是富庶之地,但也不乏像傍山村这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贫穷小村落。
村子里的人病了一般就请村里的郎中瞧一瞧就算了。很少会有人到镇子上求医。更别说城中了。
只是,这会村里人染上的疾症村里的郎中是束手无策,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李家的娘子也染病了。没多久,小儿子也跟着染上了。
李家请了好几次郎中,但都没什么效果。眼见小孙儿奄奄一息,李家老爷子急病乱投医请了个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说李娘子命中带煞,是会克子克夫的。
这哪能行啊?
李家的老爷子和老夫人之前便对刘氏有所不满,此番听那算命先生这么说,再加上心疼小孙儿。便狠了狠心趁着儿子李大勇外出做工,把刘氏驱出了家门。
那刘氏心中委屈,却也无可奈何,她在去投奔娘家的路上却没顶住,晕了过去。
刘氏刘绣梅正是那个妇人。
村子里此时静悄悄的。空气中似乎凝结了丝丝缕缕的沉重,本该是绿水青山充满活力的村庄却莫名让人感到压抑和死气沉沉。
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有叶舞倾一行人的到来。
在村头洗衣服的妇女们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便默默地提起衣裳走了。
段景空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好像明白当初父皇让他南巡的心情了。
“他们看起来不太待见外人。”叶舞倾叹了口气,“想来是担心外人知道这个村子里染病了。还是无法医治的疾症。”
段景空抿了抿唇,未语。
这姑娘还真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的确,一般若是地方出现了无可治愈又有传染性的疾症,朝廷是往往会选择放弃当地子民的。必要时,还会清理掉那些染病的人口。
古往今来,尚来如此。
这种做法虽然有些残酷,却也是安邦定国稳定民心的最好法子。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在史册记载的数千年前,恰是是长空国的开国时期。
段景空看了看春暖和冬意,吩咐道:“你们在村头等候上原城城主。”
“是,公子。”
“殊隐,你领其他侍卫先到附近几个村庄查探一下看是否也有不妥。”
“是,属下遵命。”一袭黑衣隐匿在黑暗中的殊隐现身道。
在马车里幽幽转醒的刘氏此时有些怯弱的出声道:“让我带……你们去吧。”
“醒了?李娘子感觉如何?”叶舞倾询问道。她之前给刘氏扎了针,灌了些药,基本上已经控制住病情了。
“好多了。”刘氏下了马车感激道。不用说,她也知道是面前的人救了她。
“你的病现在只是暂时控制住了,还未彻底根治。现在一时半会药物不全我也无法治好你。”叶舞倾出声提醒道。
刘氏的眼睛一亮,这姑娘的意思是她能治好这病?!!
刘秀梅猛的跪在地上磕头道:“求姑娘救救我那尚还年幼的儿子,我愿意给姑娘做牛做马!”
“呃,李娘子放心,我会尽力的。你起来吧。”叶舞倾看着下跪给自己猛磕头的刘氏,额角一跳,尽量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