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老妇人一噎,她举起一只有些干瘦却有力的手来,颤抖地指着刘氏:“好哇……还敢跟我犟嘴了!本事见长了啊……”
李赵氏骂着骂着忽的瞥见一旁还站着个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青年男子,脸色瞬间更难看了,吐出的话也是一点也不饶人:“好哇,原来是偷汉子去了,找了个靠山就趁着我家老头子不在来耍威风是吧?”
“我……”刘氏脸微微发白,开口欲要解释。
“你什么你!真不知道我们家大勇是倒了什么血霉,娶了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下贱女人,成天就知道勾三搭四,也不知道羞耻。今儿还敢带着你那奸夫来老娘这耀武扬威!”李赵氏骂得唾沫横飞,一双满是褶皱的眼睛凶神恶煞地在周围逡巡着合适的家伙。
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奸夫的段景空:“……”
叶舞倾强憋住笑意,但一耸一耸的肩膀却是十分诚实的出卖了她。
段景空:“……”
“看老娘今儿不抽死你这个骚货!”李赵氏逡巡一圈终于看到了一件合心称手的家伙,她抄起旁边的那把笤帚抡得虎虎生威就要朝刘氏抽来。
刘氏吓得脸色刷白。自家婆婆的武力值她是知道的,据说当年婆婆的丈夫,也就是自己现在的公公和一个女人有些不清不楚,婆婆知道后当时就打得那女人满面桃花龇牙咧嘴鬼哭狼嚎地跪地求饶。而公公也被她收拾得硬生生在床上躺了一月。自从那会,风流的公公就再也不敢在外拈花惹草了,一直服服帖帖老老实实乖乖顺顺的。
现在的婆婆依旧是英姿不减当年的暴力巅峰,自己就算是挨上一下子也够受了。
刘氏咬了咬牙根,准备承受来自婆婆的暴力一击时,一只白皙纤长看上去柔弱无骨手紧紧握住了迎面而来的笤帚,稳稳的不让它落下丝毫。
叶舞倾挡在刘氏面前,目光无比沉静的看着李赵氏,这李赵氏自己臆想症犯了编排了一大堆子虚乌有的事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动起手来!也太蛮横无理了!自己一个吃瓜群众都看不下去了。
李赵氏一愣,完全没料到会有人阻拦她。自己还压根不知对方从哪冒出来的。
刚才她只顾着数落儿媳妇和人勾搭,完全没注意到还有第四个人在场。
李赵氏见是个容貌漂亮且气质不俗的少女,语气倒是软了不少:“小姑娘,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这是我们李家的家事,与你无关。休要多管闲事。”
“你不想救你孙子了?!”叶舞倾双眸微眯。
“你说什么……你能救我孙儿?”李赵氏脸色大变,目露震惊,唯恐自己听错了。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了一声小孩子虚弱的哭声。
李赵氏的脸色一变,丢下笤帚,狠狠地瞪了眼刘氏怒道:“一会老娘再来收拾你!”
李赵氏说完便急吼吼地朝屋内奔去。
刘氏见状也想跟进去,天知道她有多担心儿子。在看到王春花的死相后她一颗心就没放下来过。生怕自己才五岁的儿子一不小心就也驾鹤西归了。
叶舞倾一把拽住了她,摇了摇头道:“你还没痊愈,不能进去,除非你想你儿子病得更重。”
刘氏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我随你进去罢。”段景空抬脚就要走进去。
叶舞倾脸上微微一笑,却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不可以的哟!”末了,又伸出一只的白皙细腻的手朝段景空勾了勾,“给我。”
段景空失笑,他抬手将一个精致的锦袋丢了过去。
叶舞倾接过,朝段景空笑了笑便踏进内室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