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公主斟酌。”陆君染走上前去向南穗一福,便起身眼睛静静的凝视着南穗,看她会怎么样决策。
而绣球立马去取来了披风给陆君染披上,怕陆君染着凉。
“不过是婢女倒多了茶水,陆三小姐何必计较?”
“那如此一来,长公主的意思是府上的婢子都应该如此宠着?任由她们做错事?”杨姣槐也开了口。
而下面的小姐们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不敢开口,这两位小姐都大有来头,这会儿非要和公主讲起理来还指不定谁吃亏呢!
陆君染看了杨姣槐一眼摇摇头,杨姣槐眨眨眼闭了嘴巴。
“倒也不是计较,我倒是没什么不过是件衣服湿了脱下便是,今天若是公主如果放过这个婢子,公主您的威严何在?指不定哪天这些个婢子就蹬鼻子上脸了呢!所以君染都是为了公主着想呢!”
南穗咬咬牙,陆君染竟然把这个问题丢给她!好一句威严何在好一句为她着想!
陆君染唇角一勾,若处罚重了家中的奴仆们定然心存不满,若处罚轻了这么多双眼睛可是看着的指不定明天就出个什么流言蜚语。
“君染这衣服既然打湿了,就不叨扰公主了,正好家中还有些事没处理完。”说完不等南穗开口就离了席。
南穗这一会儿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打碎了牙往嘴里咽,又没有办法留住陆君染只能让其离开。
杨姣槐见陆君染走了,也向南穗行了一礼便去追陆君染去了。
走到半路,陆君染见远处走来的一群人心中不由疑惑,男宾不是应在侧院吗?为何来了主院!
陆君染所处的地方正好有盆栽挡住了一行人,导致那边的男客并没有看到这边的女眷
“染……”
“嘘……”
待到男客走后杨姣槐问道“染姐姐这些男客怎么都过来了?”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若刚才被那几个男宾看到了,明天京中又会出现一些不怀好意的流言蜚语。”
“幸好染姐姐提醒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走吧。”她总感觉心中有些不安,还是快些离开这府中较好。
而杨姣槐出了府便和陆君染说了再见,陆君染目送杨姣槐上马车驱车离去。
上了马车陆君染便脱下披肩,绣叶拿出备用的衣裙便听到了外面稀里哗啦的声音。
“可是下雨了?”
“是,小姐要不要等会儿再走?这个雨有些大。”
陆君染掀开车帘,这倾盆大雨下得可真够及时呢!
长公主的宴席本就在极为空旷的场地上,这倾盆大雨来得毫无征兆,怕是小姐和丫鬟们的衣裙都打湿了吧!若是此时正好与男宾们相遇……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陆君染出了声马车夫只好驾着马车往前走去。
幸得马车多了一些车檐以至于车夫不至于打湿。
一路风大也雨大,等到了丞相府时雨已经停下来了,天空中出现一道彩虹,陆君染看着那道彩虹,突然勾唇一笑。
然阁
陆君染刚到一会儿,陆丰泽便来了“君儿你可是无恙?”
“爹爹我很好啊,怎么了?”
“你今天去公主府衣服打湿没有?”
“公主府中一个婢子把我衣服打湿了,我便提前回来了。”陆君染如实说道。
“那便好,没事就好!”
“爹爹怎么了?”
“没事,就是怕你打湿了。”
“爹爹,二姐姐是不是要订婚了?”
“你从哪里听说的?”陆丰泽疑惑道。
“上一次听姨娘说要给二姐姐找一门婚事,所以女儿猜测二姐姐要订婚了。”
陆丰泽听了火冒三丈“君儿,爹爹这会儿还有事便先走了。”便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老爷为什么要生气?”
“你说呢?段氏只是个妾,却想着安排府中正经主子的婚事,爹爹听后当然会生气。”
“原来是这样!小姐这是在救二小姐?二小姐可是……”绣叶不解道。
“只是随口提一句,便能让段氏心中不快何乐而不为呢?”
“小姐高明!”
“这府中太过与无趣了,得为自己找点乐子呢!”陆君染站起身来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纸上勾勒出一个闹字。
“绣球,去把苑门关了,从明天开始三天不见客,若有人来了就说我染了风寒。”
次日
“小姐小姐因为昨天那场雨,现在外面可热闹了。”
“是么?可是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南穗可真真是好计谋,轻而易举的毁掉这些小姐们的清白,而那些大臣又敢说什么呢?
要怪只能怪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小姐们衣服打湿了恰好男宾又过来看到了这一幕。
“今儿一大早就听到公主府中传出,昨日男宾们说是公主请他们过来的,而公主却矢口否认,说自己从未请他们来过。
而且男宾们也没有在府中找到传话的那个丫鬟。还好我们昨日早些出来了,不然如今小姐……”绣舞高兴的说道。
“知晓了,把门带上下去吧。”绣舞转身轻轻退了出去。
原来这就是公主的计谋,不过她是怎么知晓那个时刻会下雨的呢?南穗倒还真是被这些人逼急了呢!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别说是人!
而陆昭雪和陆洳暖却因着被禁闭了,从而因祸得福。
梅苑
陆丰泽踢开门,段红梅吓了一跳,转过神来这才道“妾身见过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如此大的火气?”
“听闻你在给昭雪物色人家?”陆丰泽看着段红梅道。
“昭雪是妾身的嫡亲女儿,妾身如此做有什么不妥吗?”
“你一个妾,如何能安排府中正经主子的婚事!”
段红梅此时此刻脸色发白,仔细一看眼中还含蓄了一些泪水,有些许的可怜,一言不发的看着陆丰泽。
“老爷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是妾身的是妾,但是昭雪却是妾身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所产下!
而且这府中的大小事哪个不是妾身亲力亲为?老爷这般说太伤妾身的心了!”说完便掩面而泣。
段红梅这一哭陆丰泽的怒火算是消了一半语气软了下来。
“昭雪是府中的正经主子,你万不能这般去安排她的婚事,若你安排昭雪的婚事传出去是会被耻笑的。”
“还不是因为妾身是个妾,老爷那是妾身自己的孩子妾身想求老爷,请老爷让妾身替自己的孩子做主!”
能做主府中正经主子的婚事除了正妻就是平妻,段红梅泪眼汪汪的看着陆丰泽。
这些年她为府中做了那么多的事,她就不信陆丰泽一点都不心软!
“府中的大小事都由你做主已经够累了,昭雪的婚事我会交由母亲,就不劳你费心了。”
段红梅心中有些错愕,没想到陆丰泽不提平妻的事情,而是直接将事情交给周氏。
“可是老爷……”
“好了,不必再说了,就怎么定下了,昭雪的婚事我不想再听到一些不好的风声了!”说完陆丰泽便大步离去。
段红梅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了肉里也不知疼痛,陆丰泽刚才是在警告她,不许再对府中正经主子们的婚事动手脚,不然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而段红梅旁边的大丫鬟绿萝识趣的将段红梅扶了起来,段红梅的手这会儿抓住绿萝的手,指甲嵌进了绿萝的肉里,绿萝没有喊叫而是将段红梅稳稳的扶了起来。
“去取些伤药来,莫让人看见了。”绿萝对旁边的兰草说道。
兰草快速的退了出去,拿了伤药急冲冲往梅苑跑去,却不料撞到了人。
兰草立马跪了下去慌急了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有意撞到您的!”
“无事起吧,你急急忙忙是要上哪儿去?”
“奴婢这是拿伤药去梅苑,段夫人受伤了。”兰草抬了头偷偷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便很快的将头埋了下去。
眼前的人身如玉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高挺的鼻梁,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一身蓝色的锦袍,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碧绿玉佩,着一双黑色靴子,性情也是出了名的温文儒雅,来人正是陆君铭!
府中的下人房中,都在传这位少爷待下人是如何的好,样貌在府中少爷之中又是属于一等一的。
“段姨娘怎么会受伤呢?”
“夫人自己掐的,还把绿萝姐姐也掐伤了!”
“那你快些去莫要耽搁了,还有今日的对话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说完便上前将兰草扶了起来。
“是,兰草明白了。”兰草用力掩住内心的欣喜向陆君铭一福便匆匆的离去了。
“哥哥真是好本事呢~”陆君染携着绣球从树后走了出来。
陆君铭黑了脸他这位妹子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呢?
“丫头你问这个来做什么?”陆君铭疑惑道。
“我只是想看看哥哥有多大魅力,就是这样。”
“.........”
“哥哥我这边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便去休息会儿吧。”说着便携着绣球匆匆离去。
“.........”
“我们去看看姨娘。”
梅苑
“怎么那么迟才回来?”绿萝问道。
“我去出恭去了,绿萝姐姐夫人情绪怎么样了?”
“我进去,你就别进去了,夫人的心情不是很好。”绿萝说完便将兰草手里的药膏取过转身进了卧房。
不一会儿便传来段红梅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叫骂声“蠢货!给我滚出去!连个药也上不好!我留你有什么用!”便看见绿萝退了出来唇角青了,连手背也被砸青了。
兰草在外面听着有些心惊胆战的,心中在想还好不是自己进去!可是苦了绿萝姐姐!
“三.........”
“嘘...”
“还敢进来!给我滚出去!”段红梅以为绿萝又进来了,将花瓶朝门口扔去。
外面走进来的人却将花瓶稳稳接住。
“是谁惹姨娘生那么大的气呀!居然气得姨娘将皇上御赐的花瓶都扔了!
幸好绣球替姨娘接住了,不然皇上怪罪下来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呢!”
段红梅听了背上起了一层冷汗,那的的确确是皇上御赐给陆丰泽的花瓶。
她看着欢喜就讨来了,这一通脾气竟差点犯了灭九族的大罪!
更可气的是提醒她的居然是陆君染这个蠢货!
“三小姐来这梅苑有何贵干呢?”段红梅对着陆君染微微一笑道。
“闲来无事,正好路过梅苑,听到姨娘苑中有吵闹声,以为姨娘出了事,便想着进来看一看也好安心。”
“倒也是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贱婢上不好药,三小姐费心了。”
“姨娘哪里伤着了?君染看看。”陆君染看似着急的往前一步用力捏住段红梅的手道。
段红梅疼得咬牙切齿的说“无事,不过是小伤!三小姐请回吧!”
“是吗?既然姨娘没事,那君染便不叨扰姨娘了,绣球我们走。”便施施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