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一菲不知什么时候混到人群中和大家一起嗨皮去了,座位上只留下冯子锋。
“这怎么剩你自己了,刚才那个小姑娘呢?”调酒小哥又递过来一杯酒说道。
“这杯酒是?”冯子锋问道。
“还是刚才那个女顾客请的。”冯子锋朝刚才那个女人的座位看去,但是人早就离开了,只剩下空旷的位置。
冯子锋从钱夹抽出三百递给了调酒小哥,并说道,“这是我刚才的两杯酒钱。”
“先生,那位女士已经付过了。”
“我这份是酒钱,她那份就当做给你的小费。”冯子锋说道。
“谢谢。”调酒小哥高兴地收下了钱,这种事情他向来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而冯子锋对刚才请他喝酒的女人却丝毫没有再过问,因为在这样的场合里来自于陌生女人的馈赠是不必放在心上的。
调酒小哥收下钱以后并没有急着离开。
“怎么,还有事情?”冯子锋问道。
“应该是你有事情要问我吧。”调酒小哥双手支在吧台上说道。
冯子锋看了他一眼笑道,“看样子你在这里没白混。”
“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见的人却形形色色,再没有点这个本事那就白混了,既然收了你的小费,那就愿意替你解答问题。”调酒小哥笑着说道。
对于敏感的问题,冯子锋向来都是在有把握的情况下才会问出口,如果贸然的去问一个陌生人的问题,那么效果往往会大打折扣,所以他宁愿去耗费一些时间,接触一些可能知道答案的人,让彼此建立相对的信任关系才会出手。
而现在调酒小哥很明显表面上和他建立了这种关系,这也就足够了。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冯子锋惊讶的看着调酒小哥问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问题,但应该会给出你想要的答案。”
“刚刚听你说台上的吉米已经在这儿两年了。”冯子锋说道。
“对啊,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因为那个小妹妹迷上吉米而吃醋了吧!要蓄意报复。”调酒小哥一边看着在人群里一脸陶醉的隋一菲一边说道。
“这里的人都这么八卦吗?”冯子锋问道。
“倒也不是,来这里的大多是痴男怨女,一个男人忽然问起另一个男人,除了嫉妒之外,那就剩下一种可能了......”调酒小哥刻意的把话说到一半。
冯子锋不由得笑了,“我怎么发现这个酒吧里的人都成精了,好像没有你们猜不到的。”
“倒不是成精,就是你们进来之后显得太与众不同,和那群娱乐的人不一样,尤其是你那个女同事,直勾勾的在人群中寻找询问对象,目的性太强了。还有你们之前明明和那伙人起了冲突,要是正常人是断然不会再回来的,可你们过了没多久竟然又回来了,还若无其事的在这喝上了酒太奇怪。”说完这话,调酒小哥转身拖来了一把椅子,看样子是准备坐下和冯子锋好好聊聊,于此同时,他冲后面的另一位调酒师喊道,“阿强,你好好照应着点,我这先谈点事情。”
“好嘞!”阿强高兴的应道。
“你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这手里的活不少,还能关注的到那么多。”冯子锋说道。
“你要是知道我以前做什么的,你一定会惊讶,但是现在我不想告诉你。我想你刚刚说的成精的猜出你们身份的人是袁轩吧,倒也不是自恋,这里聪明的还就我们两个,你很幸运,都叫你碰到了。”调酒小哥一脸骄傲的说道。
“你们两个是兄弟?”
“表的。”
随后他便自报家门说自己叫“黄迪”。
说了这一会儿功夫,冯子锋发现面前的这个黄迪绝对是一个话痨,虽然有点小聪明,但太乐于表现,假装深沉,窗户纸一破就是人来疯一个,没有他那个表哥有深度。
对于一个好于表现的人,冯子锋是求之不得,这种人他有三分的存货,也会想方设法给你说出五分来。
“其实,我并不是想问台上的那个,而是想问他。”说着冯子锋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推到黄迪面前。
“什么照片啊?”黄迪一脸好奇的拿起了照片。“这不是张友吉吗?问他干嘛?”
“他在这儿做过兼职?”
“对,做了一个暑期外加他开学后的半个学期吧,到11月中旬。”黄迪说道。
“记得这么清楚?”冯子锋说道。
“一个是我记忆好,另一个嘛就是他给大家的印象太深了。”
“怎么深法?”
“首先,他被袁轩看上了想留他在这里长期发展,当然了后来他不在这儿干了,也就不了了之了;其次,这小子的酒量很好,虽然他闷不吱声的,但是客人都喜欢他,让喝多少酒都不打怵,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打小在子宫里就被酒泡大的,在这儿里,目前还没见过他这么大酒量的;最后,这小子,在这里谈了一场恋爱,这主角就是台上那位。”
冯子锋往台上扫视了一眼,有一位画着烟熏妆的女人在打着架子鼓,因为妆画得太浓,压根就看不出本来面貌,所以也就很难去判断她的年龄。
“你是不是看错人了啊?”黄迪说道。
“是那个!”黄迪顺着冯子锋视线看过去,发现有些不对,想必是看多人了,便指着台上的主唱说道。
他的声音也不由得升高了起来,事情虽然过去很久了,但现在提起来还是让人兴奋不已。
冯子锋听着他连说的三条,除了第一条之外,剩下两条既让他意外但又都能让他迅速消化,毕竟之前已经知道了他有爱喝酒和交同性朋友的习惯。
张友吉酒量大的事情打消了对袁轩为何那么执着的看重张友吉的疑惑。
“你说他在这儿只做到了11月中旬,那么离开的原因你知道吗?”冯子锋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毕竟在这里做兼职的人都是做不长的,所以来了走,走了来的,我哪有那么多心思去注意,况且我又不管这些事,我只要负责调好我的酒就可以了。”黄迪说道。
“那他和台上那位的事情可以多和我说说吗?”冯子锋看着台上的吉米一首歌结束,正在做下一首的准备。
入耳的是汪峰的《美丽世界的孤儿》。
“别哭我亲爱的人,我想我们会一起死去,别哭夏日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