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宿面色一改散漫,一本正经的看着傅萧,正色道。
“表弟,你这话连表哥都不信,你若是想拿这话敷衍上去,你觉得上面会信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静塘山里发生了什么,但我看,你若想糊弄了事,还是换个说辞的好,不然,就算你权掌一手,上面追究下来,你手伸的再长,也遮不住这顶天!”
傅萧淡怠一笑,不以为意。
“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来操心了,有这闲心,你还是好好将沂市整顿整顿吧!”
“哈哈,不错不错,老大说的对,虽说表哥你这名,也能如雷贯耳到这沂市,但到底是刚被任命调遣到这儿来,根基未稳,权位难桎慑住这里面某些个想浑水摸鱼的地头蛇啊!
你还是没事杀杀鸡儆儆猴吧,多巩固巩固自己的权位才是要务,咱们又不是一部一编制的,压根跟你们国军就八竿子打不着,这里面的事啊,你也不清不楚的,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萧宿闻声看向厅门处,目迎上溜进门来顶着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冲他龇牙咧嘴的舒策,后边还跟着肃毅着一张脸的雷泺。
萧宿眉梢一扬,不清不楚?
“舒策表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表哥我听着,这话里有话啊。”
雷泺正目望一眼萧宿,压下去的火气登时又冒泡了出来,想到他们一队人差点就死在那静塘山里,一脸怒愠难消道。
“萧宿少校,这事,上面只会比队长还要想息事宁人,别说上面的来找队长麻烦了,队长没去上面跟他们追究此事,他们就该偷着万幸了,此刻,他们怕是正供着神佛拜着菩萨的祈祷着队长别找上去讨个说法呢!”
萧宿一愣,雷泺这话他怎么越听越糊涂?
“什么意思?”
一个任务,怎么在他们这里出了问题,反倒是要追究上面的事责了?
舒策眸色顿戾,冷笑一声。
“偷着万幸?老子可见不得他们乐呵,这事老大不追究,老子也得跑到上京去找陆南笙那个老王八东西好好说道说道,这事想息事宁人,没他娘的那么容易。”
“舒策表弟,你把话说清楚。”
舒策瞅一眼萧宿,戾色一散,身体往沙发上一个栽歪仰躺,蒙头憋屈的闷声瓮气道。
“老子他妈的被陆桀那个骚狐狸跟他老子给算计进去了,你去查一查那几个走私军火商的身份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任务是他擅自接下的,却是被陆桀那臭狐狸给摆了一道,这口气他不吐不快,他奶奶个熊的,命他娘的都差点给搭进去!
不行,他得回上京找那对臭狐狸父子算账去!
一个鲤鱼打挺的翻身腾起,风风火火的就要往外窜,脚刚一抬步,傅萧斜一眼舒策,淡道一声。
“雷泺,拦下他。”
雷泺手快的一把抻上舒策的后衫领子,将人给拽倒在沙发上——
“老大,那俩狐狸,咱们就这么放了他们,任他们逍遥自在,然后咱们自个在这儿憋气着忍气吞声的吃了这闷亏?”
萧宿眉头一蹙,目光自傅萧、舒策脸上扫来转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来给我说清楚了?”
雷泺重吐一口气,解释道。
“萧宿少校,静塘山里的那几个走私军火商不是一般的私商,他们是东斯莱亚岛区里皇家杀狼特工部派遣来接应军火的C异特工组,而那批已经被他们运出境的货,是东斯莱亚岛区的货。
这根本就不是一项单纯的任务,而是涉及两国境区之间的军、政之事了,我们绝密暗卫组织的规矩萧宿少校你不是不知道,但凡涉及、牵扯到国家、国境军政要事,我们暗卫使须经组织首领上肯,才能接下任务。
上面没有与我们讲清楚,隐瞒了这几个走私商的身份背景,私自越过了我暗卫组织首领,不经我暗卫组织上批下达,直接使唤我们这一队暗使,让我们前去缉捕,舒策没想到这里面的水会这么深,我们就更是想不到陆南笙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将这事瞒压下来!”
平日里,他们这些个暗使接下些普通的小任务那是再正常不过了,组织里的要求便是各卫队自力更生,自赚经费。
他们队里自然同样不会例外,平时经常接下些普通的小任务,赚点队里经费,只是这次,钻进了套子里去了。
萧宿沉声色变。
“什么?东斯莱亚岛区?这事跟东斯莱亚岛区有关系?”
傅萧微点点头,默了默,层层剖析道。
“这事,只陆南笙他一人在上面肯定是瞒不住的,上区里同他一级,权力相峙的可是大有人在,他还做不到一手遮天。
这毫无疑问,肯定是伙同了上面同级老一起,联合起来才能将这事给压下来不上报,不然,只要上面有一个不配合的,这事早就该捅出去了,他们上面还能够这般风平浪静?
这事牵扯太广,连跟陆南笙不对付的那几个老狐狸都不打算揭了他,这里面的事,可是大有文章了,能控制着这上面一众大权在握的老油条们无一动作,可想而知,这背后操控的人,本事手段有多深。
我们不能轻易乱动,否则行差一步,大鱼可是就跑了,必须得等我把里面的虚实情况彻底摸透彻了,才能再做打算,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击必中,打草惊蛇,跑了大的,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里面的水浑着呢,他可是打算浑水摸鱼的钓这条深藏不露的大鱼呢,侧目瞥一眼舒策,轻言淡语。
“你可别乱来坏了事。”
舒策眨巴眨巴眼,桃花眼里精波泛滥,眉梢轻挑,笑的流气。
“嘿嘿,要论起阴谋阳谋来,还得是老大吖!”
姜还是他家老大厉辣啊,整颗芯子都蔫坏蔫坏的。
知道了他家老大的心思计划,这会儿也不急赤白咧的要窜去上京找陆南笙那对狐狸父子算账去了,悠哉悠哉的撑手栽歪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瞅着萧宿,龇着牙,痞笑嘚瑟道。
“哦,对了,表弟我这差点忘了,我这是特意来恭贺表哥来的,听说,你是因为你家老头子输了乐家那老头子一盘棋,就被你家老头子给打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来了?
诶,我就奇了怪了啊,你说你家老头子输了棋,应承了要替乐老头子将他弟弟给请回来,为啥自个儿不去请,反倒是要派你这小辈来请?这不是就更请不动了?
指望着你请,这是得请到啥时候啊?表哥你面子在乐家二老爷子面前,就这么得使?
我咋不记得你跟那乐家二老爷子有啥扯乎来着?打小到大,你见过那乐家二老爷子的面也没几回吧?十根手指头可都能掰的过来!”